“哦……”
方远点了点头，继续开始埋头吃东西了，刘宏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对方远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马成国看起来很奇怪？其实我们在现实世界中倒也见过他一次，马成国也是个普通人，跟咱们没什么差别；他身上的那些改装，是仅限游戏中有用的。”
方远点了点头：“是因为游戏系统的缘故吧？”
在这几天的游戏经历中，方远也大概明白了那个‘废土’世界的一些设定。这个游戏拥有与其他游戏完全不同运转方式，相比游戏，反倒是更像是写实类的模拟世界。这个虚拟世界不科学的地方，主要集中在那个‘游戏系统’上面——那个充满科幻感的马成国，或许就是通过游戏系统而改装成现在这样的。
“你这几天也自己进去过游戏世界了吗？”刘宏有些意外，“你说的大概没错，不过马成国身上的那些改装，可不是由游戏系统提供的，而是用其他办法改装的。”
“其他办法？”方远疑惑，脑海中想到了一些东西，“你是说——现实手段吗？”
还记得上次大伯所说的那些东西，方远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了。这个游戏世界，存在的时间要比‘废土’游戏长得多，它本来的作用是进行武器实验，直到不久前合作协议的内容改变之后，才正式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人都能参与的虚拟现实游戏。就好比那个‘飞翼’飞船一样，马成国身上的那些改装功能说不定也是在虚拟世界中进行的。
“对啊，我最近几天也用玩家用的终端登陆过游戏，真是完全不一样了啊。”
听到刘宏的感叹，方远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疑惑：“那种终端设备是有两个版本的吗？我记得上次我们参加任务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游戏系统。”
“那是咱们内部人员使用的，当然就没有玩家使用的游戏系统了。”刘宏说道，“最近听说上面的人也在讨论，要不要在咱们的设备中加入那种游戏系统的插件，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通过。”
听到刘宏的话，方远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们那种‘审判者'终端不怎么好用吧？”
由于被廖队长邀请来到了这次饭局当中，方远碰到了上次任务中一起行动的队长刘宏。在寒暄了两句之后，两人的话题很快便转到了‘废土’世界上。
之前的游戏过程中，方远也察觉到那次维修任务当中使用的虚拟终端与一般游戏终端的不同了。且不说完全没有修饰的血腥场面与几乎百分之百拟真的痛觉感应，一些游戏中很有帮助的设定，在上次任务的游戏设备当中应该也是用不到的。
“岂止是不好用，简直是完全没法用。”说到这个，刘宏是深有体验，“你们一般玩家能用的装备、技能、卡片，对于咱们来说是完全没有用处的。现在游戏刚开始你大概还感触不深，等到了将来你就知道了。在那个地方，咱们跟你们玩家相比，简直就是原始人。”
想起上次看到‘天虎’使用灵能的场面，方远大概也就能明白没有‘游戏系统’有可能会造成的结果了。游戏系统可以让玩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可以让玩家拥有隔着墙壁发现敌人的能力。现在只是游戏初期，这些问题的影响可能不会太严重；不过等到以后，没有‘游戏系统’的影响肯定会越来越大。
“感觉就像是被永远设定成了1级……应该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差不多，而且情况应该会越来越严重。你应该发现了吧，使用玩家用的虚拟设备，无论是痛觉还是体力限制，都要宽松得多。上次任务中我被那种乌贼给偷袭了，妈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刘宏说着，狠狠咬了一口鸡腿，“那种感觉，真是痛得人想死。据说只有等到疼痛到麻木之后，大概才能开始自如行动，不过我是没等到那时候。”
方远点了点头：“我前几天在游戏中跟人枪战，挨了子弹跟没事人一样。不过虽然不够真实，玩起来倒是挺爽的。”
“对。你们玩家不仅用痛觉隔离，设定中对枪械也有一些天然抗性。你别看电影里的硬汉身上挨几枪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活动，那都是假的。现实中的子弹威力比电影里的大多了，受了重大外伤之后，正常人类很难继续活动下去。不过为了游戏更加有趣，你们玩家对热武器的抗性也要高很多，也就差不多就像是电影里的那样了。”
“方兄弟，聊什么哪？你已经用普通终端进过游戏了吗？”
方远跟刘宏聊天，廖队长也插上了话。方远答道：“的确。感觉你们的军用终端，跟普通人用的游戏设备差得很多。”
“咱们这些人，是用不到你们玩家的游戏系统的。”廖队长说道，“除此之外，游戏中的枪械耐性，这个小刘也没说错。咱们部队的陈亮，昨天还亲自做过实验，质能投射枪你听说过吧？他用玩家端口登陆游戏之后，让别人用质能投射枪打了他的躯干一枪。你猜怎么着？”质能投射枪是一种诞生于五十年前的概念兵器，方远曾在网络上看到过它的介绍；由于成本原因，这种单兵武器至今都不能大量投入使用；不过相比实弹武器，质能投射枪的威力可要大得多。
方远马上猜出了结果：“难道没死吗？”
“质能投射枪，那可是能在两千米内击穿200毫米钢板的概念兵器。”旁边那个大胡子说道，“但是他自己中弹后，居然还没死，也就能看出游戏中的人体有多结实了。”
方远点了点头，一个正常人能挨质能投射枪的一枪而不死，这听起来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哪怕并不是命中要害，光是这样的力量也足以将人体打成两段了。
方远感慨道：“这么设定的话，将来你们的工作可不简单了。”
大胡子耸了耸肩，说了一句“只能慢慢适应了”。反倒是廖班长主动说道：
“咱们进入这里，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虽然咱们的使命是配合国家的研究计划，但是除此之外，上面的人认为这也是一次很难得的锻炼机会。那些辅助功能是给你们一般玩家使用的，我们就不行了。”
这个说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另一个人不由得问道：“锻炼？”
“没错，都是为了提升军队实力，咱们在这个虚拟世界执行任务也是一样的。不要觉得现科技这么发达，真正的战场上，人的作用仍然很重要。如果咱们跟普通玩家一样，在这个虚拟世界当中学一身呼风唤雨的本领，在这里执行任务当然方便，但是离开这里之后，一样还是用不上。”
方远恍然大悟：“就是练兵嘛！不过仔细一想，在这种地方练兵，应该说是刚好吧？”
“这种训练以前就有，不过规模不是很大。”刘宏补充道，“具体我也说不上，不过现在的战争，复杂程度比起过去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除了咱们，还有后勤、通讯、支援、参谋，哪一环出错都不好办。提前拉出来练练，总比打起仗来才出问题的好。”
“以前咱们也搞虚拟演习，不过场面没这么大而已。”廖队长放下筷子，总结道，“这次改革，连军队编制都改了，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旁边的刘宏问道：“我记得廖班你的服役期明年就满了吧？这次转了编制，要退役可就要等六年之后了。”
“这次改了编制，延迟退役的人很多。没见老胡这种已经拍屁股走人的都回来跟咱们喝酒了吗？”旁边一人说道，“该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你想多了，不过我还巴不得一辈子呆在军队里呢。”廖班长笑道，“至于打仗倒是没什么关系。我记得李校长说过一句话挺好的，就算咱们不想打仗，该练的还是要练。咱们练兵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打仗的时候不会输。”
“说得好啊。”那大胡子老胡赞叹道，“来，干杯！”
“为了和平！”
找了个理由，众人又碰了一次杯。廖班长没敢点太多酒水，碰了两次杯之后，一瓶白酒也已经没了一半了。两杯酒下肚，众人也逐渐熟络了起来，方远旁边的刘宏一边添饮料，一边对方远说道：“其实嘛，咱们说的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过你也别到处乱说。对了，方远兄弟你在哪里高就啊？上次任务中你的表现，咱们可是佩服的很啊……哎哟！”
一不小心，刘宏面前的高脚杯被打翻了，杯子里的饮料倒了出来，不仅把旁边的纸巾盒淋了个遍，还在方远身上溅到了一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宏有些尴尬，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高脚杯。一时间，酒桌边上有点混乱；却听廖班长说道：
“小刘你这两杯倒，果然名不虚传啊。”
刘宏尴尬得脸都红了，众人连忙呼叫服务员；方远从刘宏手中接过纸巾盒，拆开盒子，取了一些干净的纸巾，给刘宏几张，自己也连忙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不过就在这时，坐在廖班长旁边的那个大胡子突然说道：“等下，那个黑色的——是什么东西？”
大胡子指着方远桌前的一样东西，方远没有搞清他在说什么；大胡子索性离开座位，来到方远桌前，抖了抖那团被饮料浸透了的纸巾，一个黑色的小玩意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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