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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教授难得沉默，很快转移了话题：“不管如何，我们先去看看吧。”
三人在前往湖边的路上，叶苏四处打量着，丁教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人工湖里有没有鱼？”隗悟毫不犹豫地点头：“有的。”
这时三人已经能望见湖泊的边缘，高升的艳阳之下，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无风自动。
丁教授站在前面，眯着眼环视一圈。对于现场调查这类事完全是外行的隗悟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道：“所以教授有看出什么吗？”叶苏也上前两步，把湖泊看了个遍。
叶苏突然问道：“首席……那个，你们学校里有专门负责喂食这里面的鱼的人吧？”隗悟不明所以：“是的，怎么了？”丁教授指着湖心的位置，补充道：“看那里。似乎是一小股鱼潮。”
“你们喂鱼的不会都直接扔湖中心吧？我有种很不妙的预感。”叶苏虚眼。隗悟摇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对劲。”丁教授转过头叫着隗悟，“你去问问能不能借一条船来用用？”隗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急忙去找管理处要一把船的钥匙。但关心则乱，原本能口若悬河的首席在这个时候急得完全没能解释清楚。
好在三人轮番劝说之后，管理处的人终于同意把船只借给他们使用，但前提是和他们一起靠近湖心。丁教授神色变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事不是能轻易让普通人介入的。
丁教授跨上汽艇，对叶苏招了招手：“来吧，差不多是时候开始入门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一下，叶苏拉长了声音骚气地回答：“是~”旁边准备在岸上等着接应的隗悟打了个冷战。
管理man开着船，带着叶苏和丁教授朝湖心缓缓前进。丁教授轻轻划着水，举起手闻了闻。叶苏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好好调查？”丁教授把水弹到他脸上：“这是活水，不会臭。”叶苏抹了把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活水会弱化尸体腐臭的味道，再加上那群鱼在正常活动时间之外的进食，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丁教授一指不远处的湖心，“你自己看吧。”叶苏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起伏不定的水面上，在密集攒动的鱼群中，他看见了那已经有些泡得发胀的，尸体。
叶苏的脸色骤然苍白，忍不住退了两步。丁教授从后面扶了他一把：“小心点，别掉下去了。”“这就是你说的……真相？”叶苏还没说完，丁教授对他做了一个弹手的动作。叶苏下意识再次抹了一把脸，“虽然我猜到了但和实际看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唔呃……我可以吐湖里吗？”他扼住自己的喉咙，转向那正在开船的管理人员。
“你等下！等下！”管理人员一看人都傻了，这要是再吐下去岂不是给鱼加餐？他急忙调转船头往岸边赶。丁教授拍了拍叶苏的背：“你先忍忍。师傅，能把那人给捞上来吗？”叶苏撑着膝盖连忙摆手：“别了，还是让警察来吧。”
丁教授扶着额头长出一口气，“这可麻烦了。”而刚刚上岸的叶苏，来不及和隗悟打个招呼便捂嘴冲进附近的一间厕所。
隗悟：“？？？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果然还是出事了吧？”丁教授点点头，吩咐道：“你赶紧叫点人来帮忙封锁现场，然后打电话叫警察。我去看看那小子情况怎么样。”
隗悟看着之前开船的管理人员带着不太好的脸色独自离开返回小屋，随后他拿起电话：“你好，110吗？我是隗悟……”
向警察说明当下的状况之后，隗悟转过头，看着叶苏和丁教授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搭在隗悟肩上，脸色仍有些苍白：“我有个问题，你们有人带口香糖没？”隗悟下意识拉长了声音：“呃，运动饮料要喝么？”“谢了，我现在嘴里一股酸味，要是混起来更刺激。”隗悟翻找着自己的包：“那你吃糖吗？不是口香糖那种。”
丁教授拿着一瓶水，斜眼看着叶苏：“你得习惯这种事。”叶苏回以白眼，拿过他手上的水猛灌了几口。丁教授摆摆手：“做好接受警方调查的准备，我们是发现尸体的第一批证人。”叶苏把水几口吞下，哈了口气：“说实在的，这个东西不怎么可怕，不过我的身体并不这么认为。”
隗悟拍拍他的肩：“你也不是医学生，看到尸体这个样子也很正常。要不以后带你去参观一下解剖现场？”丁教授点头表示赞同：“问题不大，以后多看看就行。”
“得了吧，解剖现场能有杀猪血腥不成……”叶苏也跟着有一茬没一茬的打岔。魁梧不以为然，“你去看看骨科那批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修车呢。”
就在三人开着恶劣玩笑试图化解紧张氛围时，拉响鸣笛的警车逐渐从远到近，到达了现场。很快，整个人工湖都被围了起来，拉上警戒线，有一些警员开始来回巡逻。
“刚才你说的修车是什么意思？灰头土脸？”叶苏看着警察有序的行动，对旁边的隗悟低声问道。隗悟想了想，给出一个形象的说法：“装备不一样，咱们可以拿着手术刀，他们可能就是大锤八十了。”
话音刚落，一位警员便走到他们面前：“你好，哪位是隗悟同学？”隗悟向前走出两步：“我就是。”那位警员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扫了后面站着的叶苏和丁教授一眼：“好了三位，包括那个在屋里的，都过来配合一下调查吧。”
“好的。”
在越来越多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三人包括那个小屋子里的管理员，都走到警车旁，开始交代事发经过。
警员做完笔记，对三人挥了挥手：“麻烦各位了，感谢你们的配合。”隗悟欲言又止，他深吸口气，然后对那个警员提问：“请问一下，死者的身份已经清晰了吗？”
“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目前根据特征比对来看，死者应该是前段时间的失踪人员。不过因为这里和失踪地点距离过远，所以暂时还不能下定论。”警员解释了一番。
隗悟稍稍松了口气。丁教授和叶苏拍了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