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市立图书馆的不眠之夜·二

管理员之前也看见了痞气男被吞噬的一幕,正处于惊吓状态中,脸色苍白,神情慌乱。叶苏这一敲桌子更是让他心肌梗塞,好在管理员随身带着速效救心丸,一番忙乱之后总算是缓过气来。

叶苏看着管理员,一头冷汗:“还好还好……”刘天常也松了口气:“居然会sc…”管理员喝了口水,说:“一惊一乍的对心脏不好…感谢两位,你们叫我李叔就好了。”叶苏挥挥手示意没关系,刘天常则问道:“李叔,你知道馆内还有其他出口吗?”

此时,西装男正小心翼翼地试图绕过阴影逃出馆外,但是阴影显然不会给他可乘之机,西装男差点被阴影拖住,急忙退回门内。

丁教授收回目光,说道:“这阴影可能是因为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它进不来,或者它正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李叔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图书馆没有侧门,但是有一个消防通道,我带你们过去吧。”

西装男正试图跟在叶苏三人后面找到出路,被叶苏一瞪,顿时怂了下去:“三个大哥…不,三个大爷,求求你们把我带出去吧,我肯定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真的,我说的全是事实……”丁教授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不需要草包。”刘天常犹豫着看向叶苏,正想说话却被他打断:“自己决定吧。”

于是刘天常转过头,对西装男说道:“在后面跟着吧。”西装男如蒙大赦,脸上带着感激之色跟上了队伍。

一行五人穿过走廊,随着应急标志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堆满东西的地方。李叔有些疑惑,说道:“我记得这里就是逃生通道,但是现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这里……”西装男走上前去,推开管理员:“搬开不就行了,搞得那么麻烦。”

他撸起袖子,试图搬起一个箱子。但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箱子十分沉重,西装男的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挪动它。他转过头看向众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太重了,搬不动。”叶苏叹了口气,说道:“刚刚我看了一下手机,没有信号,就连无线网也上不了,估计是被屏蔽了。”

李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我们先回大厅,我拿一副对讲机给你们,方便做个接应。”一行人回到大厅,阴影仍在外面静静“呆”着,不时有着轻微的波动。

李叔在柜台抽屉里翻了翻,拿出一副对讲机,正要递给刘天常,却被丁教授拦下。他对管理员说:“老李,不如这样。我们拿一个上楼找找线索,你拿一个,帮我们盯住门口那玩意儿,有什么变故也好联系通知。”李叔点点头,说:“三楼被锁的天台不用去了,钥匙没在抽屉里,应该是被保安带走了。”

柜台上的电脑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李叔看了看,说道:“是五楼有人在自动器那还书。你们可以去看看有什么发现。”丁教授点头,带着其他人走到了楼梯间。叶苏问:“为什么不坐电梯上去?”丁教授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西装男,说道:“去借书的时候,我就发现电梯是处于‘维护中’的状态。既然是从楼梯下来的,那么你来带路,没问题吧?”

叶苏恍然,而西装男脸色一僵,随即走到前面,笑道:“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于是,以西装男为首,丁教授殿后的一行四人踏上了昏暗幽静的楼梯间。

月光穿过薄薄的云层,透过落地窗,铺在错落的楼梯间,模糊了光与影的界限,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一跃而出……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脚上爬了过去…”刘天常僵住,有些紧张地说。叶苏也停下脚步:“嗯…我也有这个感觉…”丁教授动了动脚,碰到了一个滑腻的东西。他稍微一用力,脚下便传来一声尖厉的“吱”声。

“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没有?赶紧往上走,别浪费时间。”丁教授催促道。叶苏和刘天常松了口气,继续跟着西装男往上。走到二楼和三楼间的转角时,西装男突然出声喝道:“等等!都别动!”跟在后面的三人纷纷停步,问:“什么?”

西装男一脸凝重的靠近落地窗,说:“让我看看……”他缓慢地将窗户拉开,然后回过头,对叶苏三人大声嘲笑着:“你们慢慢玩吧蠢货,老子可没时间陪你们瞎闹了!”说罢便一跃而出,只留下一个无比洒脱的背影。

刘天常捂着脸叹了口气,叶苏不为所动,回头对丁教授感慨了一句:“为什么总是有人会自作聪明呢。”丁教授微微一笑,说:“这个计划应该是他在决定带路时就想到的,可惜太天真了。”刘天常打开对讲机,问道:“李叔,那个阴影有什么动静吗?”

坐在大厅里的管理员回答:“我刚想说,那团东西消失了。”“知道了。”刘天常放下对讲机,对叶苏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叶苏则耸耸肩,脚步不停地往上走着。下一刻,馆外传来的惨叫声盖住了上楼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不要吃我啊啊啊啊——”

等所有动静都平息后,对讲机穿出李叔的声音:“那东西又回到原位了,而且…好像更活跃了一点…”就算是电流的沙沙声也掩盖不了他话语中的颤抖。丁教授从刘天常手上拿过对讲机,回道:“老李,如果它进门了,或者情况不对劲就往楼上走,保持联系。”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入五楼的阅览室,来到自动借书机前。叶苏拿出从李叔那借的钥匙,打开了它的柜子,从最上层拿出了一叠报纸。刘天常接过报纸,在一旁的桌上铺开,发现报纸的头版上赫然印着两排加粗的大字:

“C市最大灭门案至今毫无线索,唯一生还者仍然下落不明”

下面用大半个版面详细介绍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最后还附上了一张案发现场的彩照。

“警方仍在努力追查中,请广大市民放心出行,注意人身安全。”刘天常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将最后一句话念了出来,然后冷哼一声:“没抓到,说什么都是空话。”

丁教授则站在一旁盯着那张图片,摩挲着下巴,说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码打得有多厚,场面就有多血腥。按这图打码的厚度来讲,邪…些许那群人是想搞个大新闻啊。”

叶苏嘴角不住抽动着:“是多年看片的经验吧…”三个人忽然同时抬头,转向身后,看着一架小型无人机嗡鸣着飞到身前。叶苏发现上面有一张纸条,于是扯了下来,看着上面写的字念道:“跟着它走,或许能活下来。”

丁教授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把那张纸条给我看一下。”叶苏不明所以,把纸条递过去,说:“上面除了这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丁教授接过纸条,低头仔细端详着,没有回答。很快,他抬起头来,对刘天常说:“把报纸带上,我们跟着这个走。”他指了指无人机。

刘天常点点头,将报纸折好放进包里。丁教授看了一眼叶苏,说:“这张纸条就是最大的线索了。边走边给你解释吧。”三人跟在无人机后,离开了五楼的阅览室,来到四楼,一个一眼望不尽书架的地方。

丁教授看着眼前众多藏书,恍然笑道:“原来这里才是主场。”他招呼着叶苏:“你跟我过来。”

站在一旁的刘天常无奈,只好跟上无人机,开始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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