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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教室里依旧充满了急急忙忙抄作业的身影们。
多亏凌晟亦每天晚上催命一样地要答案，楚兮沫竟然已经连着好几天晚上靠着自己做完所有的作业了——毕竟大神都不做作业，学渣都等着抄作业，哪里都要不到答案。
不用忙着抄作业——或者说编作业——的楚兮沫，悠闲地收拾着课桌。已入初冬，楚兮沫所在的城市也已经供了暖气，她把刚买来还热乎的里脊扒饼从书包里掏出来捂在暖气上，又继续整理桌子。
这时不知是谁压着声音喊了一句“老瞿来了”，四下便全是慌乱收拾和逃跑的人。果然，不出两秒，楼道里就清晰地传来了瞿红高节奏的脚步声。
瞿红进门的时候大家已经彻底佯装好或学习或闲聊的“日常”状态，她扫了一眼全班，开口：“班长还没来吗？”
楚兮沫买早餐的时候看到萧慕骑着车在不远的路口等红绿灯，应该马上就能到，于是回答：“老师，他应该待会儿就到了，刚我在校门口碰见他了。”
老瞿点了点头：“那行，一会儿他来了就让他来找我拿座位表，跑完早操咱们换个座位。”
佯装无事的同学们立马哀嚎起来：“啊？为什么要换座位啊？老师不要啊！老师你不能拆散我们！”
老瞿翻个白眼：“马上期末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啦！楚兮沫，记得让班长来找我。”
楚兮沫刚回答完“好”，老瞿就消失在了门口。
老瞿刚走没一分钟，萧慕就啃着个烧烤饼懒懒散散地进了班。楚兮沫余光瞟到他就和他喊：“萧慕，老瞿让你去她办公室。”
萧慕明显不信：“十二月也有愚人节吗？”
楚兮沫翻了个白眼：“要换座位了，她让你去拿座位表。”
听到“换座位”，萧慕啃饼的动作顿了一下。低低答了一声“哦”，把装饼的袋子系好，远远朝楚兮沫丢过去：“给我烤上。”说完就拿手蹭了蹭嘴边的油，扭头出去了。
楚兮沫完全是眼疾手快凭借本能才接住了突然飞过来的饼，还好没溅出什么油，不然就算他溜得快，她也一定会追上去骂的。
顺手把萧慕的饼放在暖气上，刚刚的小气愤也转变成了一点点小开心：她和萧慕的关系越来越像以前了，自己终于有想骂他的冲动，而不是只有抱歉的心情了。
萧慕脸色不太高兴，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前喊了声报告就进去了。
“老师，您让我来拿座位表。”
老瞿也正在吃早餐，看他来了，就扯了张纸擦了擦手，把一摞作业最上面的一张纸递给萧慕，让他跑完操组织大家换好。
萧慕快速扫了一眼，座位应该是按成绩排的，他和楚兮沫隔着大半个班。
看他拿了东西还没离开，老瞿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萧慕又盯着座位表沉默了两秒，抬头诚恳地看着老瞿说：“老师，一定要换座位吗？现在大家都挺有感情的，分开大家可能都不太愿意。要不，咱们下学期再换吧？新学期新气象？还剩一个月就期末了，也不是非得现在换吧？”
老瞿笑笑：“老师知道你们有感情，分不开是正常的。现在这个座位基本四个月没换过了吧？刚开始让你们自由坐，就是想让你们自由一点，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现在大家感情是深厚起来了，但是呢，很多同学上课说话、睡觉、吃零食……各种小毛病也多起来了。马上就要期末了，比起培养感情，提高成绩更重要。这次排位置基本上是考虑成绩，个别几个考虑了身体原因，很公平，对提高成绩也很有效，这方面老师是专业的，请相信老师。一个班四五十号同学，老师们不可能面面俱到，按成绩排了座位，你们这些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就可以互相帮助，这样老师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到那些成绩比较弱的同学。可能这种方式看起来比较冷血、比较势利，但老师真的是为了咱们的班级好，你明白吗？”
萧慕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瞿红拍了拍萧慕的肩：“萧慕啊，你作为班长，考虑到同学的感受是非常好的，老师希望你继续保持。另外，你也要好好传达老师的意思，安抚一下同学们，知道了吗？”
“好的老师，您放心吧。”萧慕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2、4、6、8……”萧慕回到班上的时候，各组组长已经把作业交到课代表那里了，楚兮沫和各位课代表一样，虔诚地数着堆在自己桌子上的练习册和作业本。
萧慕瞟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全班，看着人差不多齐了就站在讲台上通知：“同学们！待会儿跑完早操快点回教室，我们要重新排一下座位。”
意料之中的哀嚎和抱怨。
萧慕接着说：“这次的座位基本是按照成绩排的，大家现在就可以收拾一下书包，等会儿搬起来速度快一点。老师也是考虑到接下来的期末，希望可以促进大家的互相帮助以及老师重点关注一下需要帮助的同学。待会儿我们速度快一点，赶在早自习前换好座位，对座位有异议的同学可以单独找老师反映情况。”
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自己前座的楚兮沫已经收拾好了书包，一脸无所谓地啃着她最爱的里脊扒饼。萧慕叹了一口气，戳戳她后背，等她转头过来后问她：“咱们要分开了，你不难过吗？”
楚兮沫依旧一脸无所谓：“说实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确实惊了一下，特别不想和你们分开。但是仔细想想，老瞿已经很仁慈了，哪个班不是逢考试就换座位，不都是按成绩排的？再说，换座位而已，就这几十平米大的地方，大家还是兄弟嘛！干嘛搞得那么伤感？”
萧慕听完，自嘲地笑笑：“你倒是想得开……”
楚兮沫拍拍胸口：“那是！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