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脱衣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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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洒在萧正楠的脸上,他的脸色竟比那刀刃反射出的寒光还要冷上几分,看得祁鸢鸢也吓了一跳,呆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萧正楠撑着劲爬回来,双目微闭,低声道:“那人想轻薄你……你……你是府里……呆傻了吗……竟看不出……”

祁鸢鸢紧蹙眉头,打量了一下没有呼吸的中年男子,末了一把推开他,又费劲地拖进方才藏身的密林中,这才赶回来,驾着马车直奔边城城镇。

萧正楠躺在车内,里面有股奇怪的咸鱼腌制物味道,刺激的他十分想吐。

马车颠簸不已,他细弱的声音,根本不被外面厉声赶车的祁鸢鸢所听到,只能认命般躺在那,直到马车不再走动。

隔了许久,他已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快流光了,忽地车帘被人掀开,祁鸢鸢被冻的发红的鼻子轻轻吸了两下,顿时一顿干呕起来,末了又憋着气进来,一把拽着萧正楠就往外面拉,幸亏地上提前铺了一些干草,不然肯定要摔的更重。

一片混乱间,萧正楠只觉得自己被硬拉硬拽了很久,身上的伤已疼的不能再疼,他紧蹙的眉头在身上忽然变成了柔软的被褥时,才慢慢舒展开来。

祁鸢鸢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极为在意躺着的舒适,不由得白眼一翻道:“为了能找家愿意收留我们的客栈,你知道我跑了多久吗?要不是你身上还有一点碎银,恐怕今晚睡哪都不知道!”

她边说边取了杯温水来,递到萧正楠嘴边道:“自己能喝吗?”

萧正楠在灯光下,抬眸看着她,嘴角有些疼,扬不起来,他本意想假装若无其事笑一笑,可实在笑不出,只得作罢道:“不能……”

祁鸢鸢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不能!你别乱动,我现在扶你起来,先把水喝了,我再去找大夫来。”

她坐在床头,扶着萧正楠起身,一点点喂水给他喝,他嘴唇干裂的不成样子,压根喝不下去,但祁鸢鸢就是硬生生灌他,直到一杯水喝的干干净净才算完。

她就欲起身离开时,萧正楠忽地喊住她:“别……别去找……那些人会守着医馆……若是你去找……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

祁鸢鸢叹气道:“那也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啊,我不是那样的小人,既然医馆去不了,我就去抓点药来,给你先把伤口清洗了,再熬点药压一压。”

这次,她说完就走,完全没有给萧正楠任何反驳的机会。

边城城镇是祁鸢鸢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绕了好多圈才找到医馆,和大夫简单说了原因,幸亏这里的人戒备心没那么强,一瞧她穿着粗布衣服,身上脏兮兮的,还以为是哪家院子的丫鬟,很快就给她抓了药和用品。

祁鸢鸢用最后一点银子买好,慌里慌张地赶回客栈。

刚进屋,她就见萧正楠正靠在床栏上,双手用力地抓着胸口,似乎想往外拔什么东西,等她靠近,才发觉他在拔两根极细又长的银针。

祁鸢鸢顿时一阵哆嗦,那针似乎穿透了他的身体,可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地用力拔着,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过了好一会,祁鸢鸢把干净的布条和药粉都备好了,又把从楼下厨房顺手添来的酒给布条浸湿,回头看他,居然还在拔,不过那针已露出许多,可萧正楠的脸色却十分难看,眼瞅着就要不行。

祁鸢鸢赶忙把东西都摆到床边,自己接着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两根银针,咬咬牙看着他:“我之前说你大哥心狠,现在看来,萧二公子的心也不软!这两根银针你活生生地从身体里拔出来,有没有想过万一出血过多,你死了呢?”

祁鸢鸢本意想骂他,没料到他反而不是很在意,还轻飘飘来了句:“你不是回来了吗?”

令人无语。

祁鸢鸢咽了咽口水,使着劲先拔掉了左胸前的针,并快速用酒泡过的布条贴上,那萧正楠忽地头往后一仰,似乎疼痛极为剧烈,他紧紧握拳,胸前裸露的皮肤很快被憋成了红色,他的脖子青筋暴起,看得祁鸢鸢也胆战心惊,手心冒汗。

“你再忍忍,我把这个也拔掉,就帮你清洗伤口。”

祁鸢鸢深吸口气,一用力,拔掉了右胸前的第二根针,随后再贴上布条,这次萧正楠没有再动,他拼命强忍着,呼吸急促,甚至还带着嘶哑声。

等布条上沾满了血,祁鸢鸢忙换了新的布条,把脏了的清洗干净,再次用酒浸湿,一点点地帮他褪去外衣和内衫。

可伤口再几经折磨下,有些已经开始发红溃烂,祁鸢鸢小心翼翼地用小针把脓挑破,再用酒清洗干净,撒上药粉,绑好布条。

轻伤还好,腰腹间的重伤委实难倒了她,萧正楠闭着眼睛,用极轻的声音劝道:“你若是不敢……等下我自己来……”

祁鸢鸢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不敢,她有什么不敢,前世自己烧自己都能做的出来,还在乎眼下这种小事?

为了证明给他看,自己有多敢,祁鸢鸢咬着下唇,一点点地用干净地泡过酒的布条把脏血擦干,反复几次,直到血迹鲜红才停止,随后她取来药粉,洒下许多,包扎时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按压到药粉可以完全贴合伤口才作罢。

本来以为处理好后,萧正楠又要疼的死去活来,可她一抬眸,却见他微微笑着望向自己。

“你看什么?”祁鸢鸢道:“难不成,你在记着我给你下的重手,等以后再原样的补回给我吗?”

萧正楠晃了晃,双唇微颤道:“你……随你……”

他似乎想争论一番,但却很快地放弃。

祁鸢鸢挑挑眉道:“看来你还有几十年好日子可以过,伤这么重,居然还能与我对答如流。”

等她忙完上半身,就剩下半身腿上的伤,还有脚踝处的伤了,祁鸢鸢看着他的裤子,呆愣了一会,看向他,很郑重其事地说道:“为免你误会,我先说好,我只是帮你疗伤,并不是有其他念头。”

说完,她慢慢解开萧正楠的裤子系口,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裤子整个退下来,不过因为他抬不了腿,拉扯的过程中不免再次碰到伤口,引得他又是一次青筋暴起,脸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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