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二公子?
竟然是他?
她万万没有想到重生以后,竟然还可以再听到他的名字,真是老天眷顾她,特意将新生的自己与他牵扯上关系,复仇大计也算有指望。
青鸾见她有几分出神,便去外间抱了一个厚垫子放在祁鸢鸢后背,扶着她靠好,又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
祁鸢鸢望着窗外那几株梅树,这时间虽然还是那个同化十二年,还是存在她祁鸢鸢的名声,但却已不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了,一切都在重来,推翻了过去,将未知的以后一点点铺在她面前。
老天肯定也是看不下去了,前世她一个人被萧正楠祸害了一生,临到死才晓得一切,明明她本可以意气风发地生活在锦城,挑一位良人甜蜜执手,可偏偏全被他毁了!
她的名声,她的娘亲,她的姐姐,她所本该拥有的一切,全被他折断了!
既然这辈子重新活了一次,那她就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也感受自己曾经历的痛苦,让他临到死也孤家寡人,让他也陷入黑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姑娘?”
身旁传来青鸾担忧的声音,祁鸢鸢轻声笑了笑,她指指外面的梅树,柔声道:“往年这梅树几时开花?”
青鸾循着她的手势去看,笑着回:“若是无什么意外,再过几天就能见梅花了。”
“怎么?这里梅花开的这般早吗?”
青鸾笑道:“姑娘,这梅树是少爷特意为了给您调解心情,大老远从银城运过来的,说是很特别的红梅,比锦城的梅树都要开的早一些,本想再栽几株银杏树,被老爷劝阻了,说是咱清风苑院子空地不大,全被树遮挡了也不好。”
祁鸢鸢笑回:“我哥哥他倒是很为我考虑。”
青鸾眨着大眼又夸道:“当然了,姑娘,您打小少爷就十分喜爱您,总是会抱着你在府里到处走,老爷夫人怎么劝都劝不来,后来等你大了一些,会走路,他便每日晨功后牵着你去散步。”
祁鸢鸢未曾想过,这胞哥如此珍爱自己,不由得又想起前世祁家的姐姐,虽然她与自己不是一母所出,但姐妹间也算无话不谈,偶尔一些别扭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事,说开了也就好了。
而眼下,却只有她一个人还在这世间活着。
想起来真是可悲。
祁鸢鸢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便欲起身道:“青鸾,我想去外面走走。”
青鸾迟疑着:“老爷和夫人去送大夫了,一会儿便回来,若是看见姑娘大冷的天出去,又要担忧了。”
“无事的,在屋子里坐着,我太闷。”
青鸾拗不过她,便从衣橱中拿出一套鹅黄色厚衣来,细细为她穿好,又取来貂绒披风系好,这才扶着她慢慢出了门。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虽有些冷风,却丝毫吹不到身上。
祁鸢鸢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她望着这陌生的院子,脑内一片清醒,她知道,眼下那阮嫣绣代替她嫁入了萧府,成为萧正楠的二夫人,那说明梵宫的长公主还未嫁过来。
既是如此,那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可以制造。
她这么想着,任由青鸾搀着她往院外走去,清风苑外是一片假山,山后有荷花池,不过眼下徒有一汪清水和几株惨败的荷叶,池边栽了两株垂柳,这个季节倒是青的有几分可爱,风一吹便摇摆不停,灵动的让人目不转睛。
忽然,脚下一不小心,踩着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上,登时就要摔倒,青鸾虽是扶着但没用多大力气,待看到她朝一旁歪去时,双手一时间未能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朝地上倒去。
祁鸢鸢惊诧之余闭上了眼睛,她已经想好等下会摔成什么样子,可过了一会却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么身体好像碰到了一个不算软也不软硬的物体?
她微微睁眼,伸出手碰了下,咦?
是个人?
她抬头又看了看,咦?还是个男人?
一旁站着惊讶的青鸾手脚麻利地把祁鸢鸢拉回自己身边,又冲那人笑着道谢:“多谢沈将军,若不是将军,恐怕我家姑娘已经摔到在地。”
沈将军?
祁鸢鸢瞧着面前站着的男子,他一身紫红色厚长袍,身形挺拔修长,瞧着那体格便是经常练武之人,怪不得刚才靠在他身上也并不觉得有多软。
只是为何眼前的男子瞧着那么熟呢?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笑,拱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他眼睛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状,瞧着又无辜又惹人怜爱。
她知道了!
这不就是前世在宰相府冷院的那晚,她遇见的沈竹青吗?
怎么他如今成为了沈将军?还与这阮家有了牵扯?
祁鸢鸢愣了片刻,微垂着头朝他作揖谢道:“多谢沈将军相救,嫣锦万分感谢。”
沈竹青望了望她,眸中带着几分笑意,“隔了些时日未见,阮大姑娘如今倒变了许多。”
恩?
他这话听着,难道他以前就和这阮嫣锦相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祁鸢鸢最想知道她当初叫他去祁府接父亲逃离锦城,为何如今还是呆在这,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将军?
可贸然问起,难免会被他看穿,祁鸢鸢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边忽然传来一阵滚雷,本是微弱的风也陡然变得冷冽起来,祁鸢鸢思绪被拉回,她勉强地冲他点头致谢后,被青鸾扶着往清风苑走去。
还未走出两步,几丝细雨飘然落下,青鸾护主,忙伸出手来替她遮挡,可两个女子毕竟脚步小,一时间又跑不远,只能冒雨朝前加快步子走。
正走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阮大姑娘,”那是沈竹青在喊她,祁鸢鸢停住,雨丝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没多会身上的披风便湿透了,头发黏在面颊上,嘀嗒地往下落水,实在有些狼狈。
沈竹青不知从哪取来一把伞,疾步跑至她跟前,帮她撑着挡风避雨。
他那双无辜的眼望着她,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狡亵的神情,却只有一份天真和不谙世事,仿佛他压根就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富家公子。
可现实,他确是饱经战场厮杀无数的将军。
祁鸢鸢不由得有些晃神。
她不动声色地冲他作了一揖,拖着青鸾往后退了一小步,谦恭地回道:“嫣锦多谢将军,不过男女有别,将军还是自用吧,我这院子不远,回去烤火便可。”
“这可不行。”沈轻竹看着她,把伞把低到青鸾手里,笑着说:“听阮老爷说,阮大姑娘刚刚大病初愈,又怎可再遇这风雨?若是再次受了风寒,恐是又要遭一份罪。”
祁鸢鸢低垂着头,沉默片刻后无奈答应道:“那便多谢沈将军。”
沈竹青看她那模样,不知为何,有些许像那宰相府冷院的萧夫人,祁鸢鸢。
可他知道,祁鸢鸢早已香消玉殒,这世间不便有此人了。
他眼神微微一痛,拱手冲她还礼,大步离开。沈竹青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回头冲还在原地站着的祁鸢鸢说道:“阮大姑娘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祁鸢鸢一愣,旁边的青鸾反应很快,立马回道:“沈将军,这次病后,我家姑娘得了失忆症,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喔,那没关系。”沈竹青笑着回,双眸直直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既是阮大姑娘忘了,我便再说一次,我叫沈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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