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尔维亚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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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往常一样过得很快,朗德斯走上楼梯向右转入通往皇宫图书馆的廊道。他穿着一件白色礼服,系在脖子上的领巾由镀金的团徽陪衬着,黑色的骑士靴上环绕着银色的金属护腿。朗德斯的腰间系着一条雕纹金色宽腰带,一长一短的两把骑士剑听话地挂在两侧,一盏不大的提灯被拎在他的手中。

“大人。”在廊道边站岗的卫兵低头行礼,不是骑士团的人可不必称朗德斯为团长。

“恩……”朗德斯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他的脚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停下,不然他可能花一天时间都离不开皇宫。朗德斯快步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廊道的尽头,皇宫里的国王图书馆。

“呼-”朗德斯轻轻推开了门,一股风从他的耳边吹过。他已经从国王那获得了出入图书馆的资格,门口的守卫便也只能向他低头行礼。

他关上门,用手中的提灯点燃了放置于整个房间中心的火盆。国王图书馆是一个圆形房间,房间的内壁被书架覆盖,中间则是一个大型火盆和几张桌子。

朗德斯走到靠里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羊皮书,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大型火盆提供的光明十分可靠,它轻松地填满了整个屋子。朗德斯微笑着看着手中的书,他正等待着什么。

“呲呲-呲呲-”过了几十分钟,火盆中的火苗渐渐开始摇曳起来,朗德斯抬起头,合上书。他从自己的位子上走了出来,站在一边,低头单膝下跪。

“呲呲-呲呲-”火苗的摇曳地越来越剧烈,声音也逐渐地响了起来。

“呲——”火苗幻化成了一个女性,她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地走出火盆,坐在了桌子上。火盆中的火焰也消失了,只留下这名散发着光亮的女性。

“爱尔维亚骑士团团长,朗德斯·巫见。”朗德斯低着头,声音平静,“向战争女神爱尔维亚行礼。”

“战争女神什么的……朗德斯,”爱尔维亚笑了笑,她抚摸着自己的右臂,当她触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已经幻化成肉体的火苗又重新出现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只是堕者。”

“不,”朗德斯站起身,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书,《爱维神教》,顺手翻了翻,“那个时候跳进我脑海里的就只是那个词罢了。”

“这样子啊,”爱尔维亚想从朗德斯手里拿过那本书,但当手接触到书的那一瞬间又变回了火苗。爱尔维亚连忙收回手,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告诉你好了,关于堕者的事情。”

“洗耳恭听。”朗德斯单膝下跪。

“那你先起来,”爱尔维亚掩嘴轻轻一笑,“你应该有所感觉的才对,那天你几乎吸收了我所有的祝福,而诸神的祝福都与他们自身的记忆与能力有关……所以那天,你在复活的同时,也拥有了我一部分的能力和记忆。”

“恩,”朗德斯站起身,他握住自己的右臂,转了转右腕。一道白光突然出现并缠绕住了他的右手,朗德斯握紧拳头,那道白光便消失了,“这个就是吧,神力。”

“啊啦啦,已经能掌握‘反光’啦,”爱尔维亚凑近弯腰看了看朗德斯的右手,“看来将这个力量给你还算是不错的选择呢……不过你错了,这个并不能叫神力。”

“嗯??”朗德斯放下自己的右臂,一脸不明白,“不是吗?但这跟圣剑里的力量一模一样。”

“是啊,一模一样。”爱尔维亚想拭开遮住脸颊的长发,但那长发幻作火苗逃脱了,“但这个不能这么说哦。这个叫堕者之力,是属于堕神的力量。”

“堕神?!”朗德斯语气突然变得愤怒,“你是说爱华森撒那个家伙?!那家伙怎么会和你有一样的力量?!”

“才不一样呢……”爱尔维亚空灵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国王图书馆,“嘛,让我想想怎么解释。”

“爱华森撒……那个混账!”朗德斯气愤地低声说道,“下次我见到他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的你说不定做得到呢,呵呵。”爱尔维亚看着朗德斯那被愤怒灌溉的黑色瞳孔,“我想好啦,那就让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关于为什么我和他是同样的力量。”

“为什么?”朗德斯迫不及待地打断道,就算他知道爱尔维亚会说。

“很简单啊,你们人类活在希底叫做希底人,活在忒拜冰就叫忒拜冰人嘛。”

“你……你的意思是?”朗德斯略微思忖了一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握住了剑鞘,“你就是爱华森撒?!”

“喂,你瞎理解什么啊,”爱尔维亚明显有点不高兴,“我只是说同样的力量在不同的神手里就变得不同了而已。同样道理,当这种力量到了你们人类手里,便也就从神力堕落成了凡人的力量了,也就是堕者之力,而拥有这种力量的凡人,就叫做堕者。”

“那什么是堕神?还有,为什么那天我会叫你堕者?按你的解释,不是只有凡人才会成为堕者吗?”朗德斯恨不得将自己大脑中所有的疑问全部问出。

“嘛……确切的说,我不是堕者,而是属于堕者态。因为现在以这个姿态和你说话的我,不就是一个拥有着神之力的凡人吗?不过嘛……我们诸神一般喜欢将这种状态统称为堕者。你在获取记忆的时候,可能以为精神状态的原因只获取到了一点点吧,”爱尔维亚看着朗德斯的一脸问号忍不住笑了笑,“至于爱华森撒为什么叫堕神嘛—

—因为他和你差不多,也可以当做是一个获得了大量神力的凡人。只不过他能肆意将那些力量赠与凡人,并从他们身上得到信奉,使自己长生不死。并且……每当一个凡人得到了神力,也就是堕者之力,堕神的力量都会相同地增强……无论是从哪个爱维神中获得的。”

“什么?”朗德斯惊讶地向后退了几步,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那也就是说,我拥有的力量爱华森撒他都会拥有吗?!那我这不是永远都无法战胜他了吗?!那我该怎么从他手上夺回切西亚?!”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大概。我又不是博学之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啦,”爱尔维亚重新站回到了火盆上,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地变回火苗,“至于怎么夺回嘛,你就自己去找吧~”

“什么?!喂!爱尔维亚!别走啊!我还有问题没问完!”看到渐渐消失的爱尔维亚,朗德斯立刻上前几步,双手撑着桌子向着女神质问着,“我到底该怎么办?!”

“呐……这个问题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像爱华森撒那样能一直和凡人对话,能停留的时间已经快差不多了,”爱尔维亚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火苗,她的脸部也开始被火焰吞噬,“不过你先别关心这些,还是去想想怎么解决干扰者吧。”

“干扰者?什么干扰者?!是神吗?!”朗德斯撑着桌子质问着火苗。

“咚——!”图书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五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进来,他们的脚边是还在流血的卫兵尸体。

“异教徒朗德斯!”为首的士兵拔出了腰间的直剑,“今天就在这用你的鲜血祭奠伟大的希底诸神!”

“……原来你只是激进派……”朗德斯拔出腰间的两把双剑,耳边传来源源不断的脚步声,“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尽量不弄脏图书馆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用你的堕者之力也是可以的哦。”爱尔维亚的声音不知从哪传入朗德斯的耳朵。

“谁会用—!”朗德斯用箭步迅速地绕过桌子,一个回身斩切下了一名士兵的头颅,“那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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