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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天上的星星来形容您,您就是那明亮的启明星,您的光芒照耀了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后辈,我们的努力就是踏着您的脚印,试图更接近您的成就一些。多少年来,您从未让协会失望过,在如此长久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超越您的贡献,这在以后也会长久保持,可以说,没有您就没有协会的今天,也就没有人类的今天。
“来之前会长流着泪握着我的手说,有一个人自创会以来,无论多困难和危险的任务也不会拒绝,并且一定都会出色的完成,这个人就是德春。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些平庸的人丝毫没有长进,还要屡屡地麻烦他,真是愧居此位!但是,等德春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他就可以享受双倍的奖金和为期3个月的休假,还会得到名誉副会长的头衔……”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事务所里,对着坐在面前椅子上的德春喋喋不休,等他说完了,德春简短地做个一个手势,说:“滚。”
那穿黑色西装的人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出门之前还对德春说:“您就是怪物协会的骄傲!大师,祝您这次任务圆满成功!”
事务所楼下,一辆印有“HMA(Human Monster Association)”的黑色轿车开走了。德春呆呆地望了窗户一会儿,猛然翻身下椅,抱起电话开始拨打起来。
同一时间,在明岛国际商贸城。
金发的女孩子拉着小满跑东跑西,碰到好玩的东西就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是什么?这帽子好好看哦!”
小满无奈地说,“爱莉丝小姐,你要是喜欢,我就买给你吧。”
“咦,真的吗?谢谢你!”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这个漂亮得耀眼的女孩子吸引过去了,等人们看见她身边的小满时,又都惋惜地摇摇头。小满快被众人的目光烧死了,连忙拉住爱莉丝说,“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啦,你看,大家都在看我们。”
爱莉丝笑嘻嘻地说:“我能听见他们心里的声音,他们在羡慕我们。好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快带我去吧,求求你了!”
小满无奈地叹口气,漂亮女孩的要求总是不好拒绝。
市游乐园。
爱莉丝还是看见什么都像个孩子一样惊喜地大叫,两人不停地在各处拍照,试玩各式各样的玩具。一整天过去了,小满整个人都累得趴下了,可爱莉丝仿佛体力无穷无尽一样,兴奋势头一点没降。
“那是什么?好漂亮!”
小满看见公园的大转轮启动了,在夜幕降临的城市的衬托下,仿佛一个奇妙的门。
“白天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轮子,晚上看却这么漂亮。”
小满点点头,“因为霓虹灯。”
“人类就善于把普普通通的东西装饰得很美吗?”
小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爱莉丝拉过他的手,“我们去坐吧!”
大转轮渐渐升到高空,爱莉丝忍不住再次叫出来,“好美!这就是我们白天在的城市了!”
小满笑呵呵地问:“爱莉丝小姐的家住在很远的地方么?”
爱莉丝的双眼舍不得离开窗户,外面,整个城市变成一个灯的海洋,耀眼的光点在整个大地上密集地铺散开来,一眼望不到边际。
“是的,很远的地方。那里的美和这里的意义完全不同,那里的美是大自然的作品,而人类用自己的力量做出了可以媲美自然的东西,人类才真是伟大!”
小满也趴在窗上向外望去,天上的繁星与地上的灯火相映,熠熠生辉。
爱莉丝握住了他的手,“我真想……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啊,哪怕只为看看这些景色也好!”
小满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爱莉丝握得很紧,抽不回来。
就在两人在吊舱里进入状态的时候,在他们视野所看不到的地方,几个黑色的东西轰鸣着掠过夜空,朝大转轮方向俯冲下去。
……
“老师,我需要您的帮助。”
电话里的声音回答着,“德春啊,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有些事情看上去很难,可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对于属于自己的责任,不可以推卸。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你曾经说过,在你回来的时候就是你遇到一生中最大难题的时候了,你确实想好了吗?”
德春对着电话说,“是的,对方救过我的命,这个任务我无法拒绝。您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是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何况这个不能失败的任务。您必须来救我,不然徒弟没把握活到下个月。”
电话里的声音继续说,“德春啊,我记得你刚离开的时候你极其气盛的,对于任何事情根本不会考虑太多,难道时光飞逝,你也变得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了么?”
德春摇摇头说,“您不用激我,老师,我已经听见陪酒女郎的声音了,你有在世界各地吃喝玩乐的时间还不如过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您不在10个小时之内赶到明岛的话我就向怪物协会告发您以前干的那些事情。现在挂电话,晚安。”
电话:“……”
……
游乐场。
大转轮的速度越转越慢,最后震动了一下,完全停止了。
隔壁吊舱里传来尖叫声,小满站起身,看见两只黑影从窗户掠过去,发出嗡嗡的巨响。
“那是什么……爱莉丝小姐!……”
一只纤细的小手放在小满肩膀上,小满转过头,看见一双坚定的深红色眼睛。
“别担心,季先生,有我在呢。”
小满眼前一阵恍惚,爱莉丝的样子和脑海里另一个人的影子重叠起来;就在几天前,也是这个人温柔地拉住他的手说,别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爱莉丝从座位上蹦起来,“季先生!你、你在想其他人!”
“阿——嚏!”
万里之外某飞往欧洲的班机上,美保猛烈地打了一个喷嚏。
“糟了,着凉了。”
……
明岛市的夜空。
德春坐在一架印有“HMA”的直升机里,摆弄着一挺重型机枪。他从一个标有“Silver Bullet(银质子弹)”的箱子中取出弹链,装在机枪上。
旁边一个黑衣人哭着阻拦他,“大师,我觉得还是不要在闹市区使用重武器比较好,您这样会让协会很难办的……”
德春一把推开他,并抬脚把他踹到机舱深处。架起机枪之后,德春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感:你们找黑锅让我背,叫你们给我擦擦屁股又怎么了。
德春机枪的准星锁定游乐场大转轮的方向,飞机呼啸着划过夜空。
这时一个黑影在其中一个吊舱的上面闪过,德春果断地扣动扳机,随着嗒嗒嗒嗒的射击声,子弹倾泻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光雨。
小满在吊舱里面被震得东倒西歪,吊舱上下都被子弹擦得火星飞溅,小满连忙把爱莉丝扑在身下;
“这是怎么了啊!……爱莉丝小姐,你没事吧!”
奇怪的是整天都在笑嘻嘻的爱莉丝这会儿抿着嘴巴一言不发,无论小满怎么问她都一个字也不回答。
一个冒着烟的黑色物体从高空中直坠而下,落到地面上,最终“嘣”地砸在一辆货车的顶上。这是一只外形有点像苍蝇的怪物,可个头几乎跟老鹰一样大。
德春的飞机继续围着大转轮盘旋,又击落了几只苍蝇怪物。直到飞机爬升高度,发现了空中一个大个头的东西;
“我X!那是什么!”
空中的是一只跟刚才的苍蝇外形无二,但个头大了数十倍的怪物;算上翅膀的话,它的体积比直升飞机还要庞大。
这就是虫使了吧。德春心想。他命令飞机拉近距离,然后对着怪物疯狂扫射起来;但没有给皮糙肉厚的后者造成多大伤害,虫使发出一声古怪的鸣叫,向着飞机冲了过来。
“俯冲!躲避!要小心,它的速度并不比飞机慢多少。”
飞机躲过了虫使,虫使抖动着膜状的翅膀,突然改变方向向下方转轮冲去。
“果然,它的目标是爱莉丝!快俯冲,跟上去!”
飞机上的机枪嗒嗒嗒作响,大部分子弹都击中了虫使,可虫使似乎发现了这种银弹对它伤害不大,继续朝转轮急速冲去,巨大的复眼闪着光。
机舱里的德春怒发冲冠,抄起一枚火箭弹;旁边的黑衣人声嘶力竭地阻拦他,“住手……大师……”
在虫使接近转轮的前一刻,一枚标有“Silver Bullet”的火箭弹击中了它,巨大轰鸣过后,天空中开了一朵亮白色的火花。
转轮吊舱里。爱莉丝还在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赌气,小满惊讶地看着窗外,“烟……烟火?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虫使在刚才的中弹中受了伤,它终于意识到不先解决直升机是无法接近大转轮的。虫使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向飞机疾追而来,直升机边跑边开火。一颗又一颗的火箭弹划过夜空,其中一颗击中了虫使,炸开一团白色的烟雾,但迟迟不见虫使从里面钻出来。
“消失了?……不对,在上面!……”
虫使突然出现从上而下急速俯冲,飞机强行转向躲避;但是迟了一点,尾翼被虫使蹭到,冒出一团火光,飞机转着圈掉了下去。
“迫……迫降!……”
吃了两枚火箭弹的虫使也受伤不轻,它看了看冒着浓烟掉下去的飞机,抖开翅膀吃力地朝大转轮飞去。
德春这边。他的直升机迫降在一个矮楼的顶上,飞机与地面擦出一道火线,最后还侧翻了过去,螺旋桨打在地面上,碰的粉碎;德春艰难地推开舱门爬出来,不顾被摔得七荤八素,抄起火箭筒对着虫使的方向打了一弹。
虫使在离转轮很近的地方中弹了。巨大的爆炸过后,它终于承受不住了,无力地坠落下去,其间它重重地擦了一下大转轮;虫使掉在了地面上,再也没有了声响,大转轮摇晃着,底座发出断裂的轰鸣声,最终它在人们的尖叫声中朝一个方向倒了下去。
矮楼顶上,满脸伤痕的德春看着无可避免地倒下去的转轮,拳头握的劈啪响。这个光头生平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
大转轮还在无可遏制的倒下去,眼看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了。
就在这时,阴影中的巨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它的身躯拔地而起,一直长到如同小山丘一般大小。尽管它是如此的庞大,但它移动、举手都不发出任何声响。
“公——主——”
巨人举起两只巨大的手臂,顶住了即将倒下的大转轮,并缓缓把它扶正。转轮中的游客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在他们的视野里,并没有巨人的影子,大转轮是自己恢复平衡的。
阴影巨人直立起来,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河。它的身形逐渐融入茫茫夜色之中,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夜行者!”
德春重重地把手里的火箭筒掷到地上,“我就知道,王族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的!”
吊舱里,爱莉丝看了一眼窗外,又看看努力把她护在怀里的小满;小满的头刚才碰了舱壁一下,昏了过去。
爱莉丝叹口气,右手轻抚过小满额头,治愈了他的伤口。
树丛中,坠落到那里的虫使看见大转轮没有最终倒下去,复眼中的最后一丝光消失了。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