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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科夫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紧张了，至少在他不记得他十多年前成为尼托明克暗中掌握者之一后有过太多紧张的情绪。
哪怕是联邦的官员都不会让他感到这样的紧张，或者说……挣扎？
那个剑客给他带来的是一个很大的机遇，也是一个致命的机遇，要么登上顶峰，要么死无葬身之地。
他感觉自己的头发又掉了不少。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靠椅上坐到了晚上，天色渐暗，酒馆的生意到了一天的顶峰。
酒很奇妙，失意者，得意者都对她趋之若鹜。
尼托明克也只有这两种人，所以没有人会拒绝斯图科夫的酒，包括他自己。
拎着手提箱，斯图科夫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准备离开里屋回到他的住处。
不去管因他出现而突然安静下来的酒馆，斯图科夫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吧台边上的一道倩影。
那个女人右手拖着下巴，樱色的唇釉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散发着勾人欲望的甜味，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狭长眼眸正无聊地看着晶莹的酒业，看上去像是勾人的狐媚。而她也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风骚，黑红相间的晚礼服勾勒着她摄人心魄的身材，起伏的身段吸引着所有男人闪烁的眼神。
若是其他女人这副模样，早就落到了这群饿狼的口中了。
但这叫做卡塔里娜的女人是个带刺的，不是谁都能动的，尼托明克人都知道这女人的可怕。
见了她，斯图科夫稍稍有些惊诧，这女人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尼托明克城内了，更不用说来他的店里喝酒。
不过见了她，斯图科夫内心倒是有些开心，今天的紧张也消除了不少。他年轻的时候，初到尼托明克第一个遇到的尼托明克人就是她。
从那时起，他就迷上了这个毒药般的女人。虽然过去快二十年了，但她倒是不显老，反而更具风韵了。
他笑了笑，向那女人边上走去，看着她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斯图科夫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当他还是个帅小伙时。
“你终于肯来我的地盘了。”思维迷幻间，斯图科夫脱口便说，话说出口才懊恼，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面对这个女人，斯图科夫总是保持不了自己这么多年学到的冷静，哪怕他也拥有过不少女人。
“我想来就来了，怎么，这么想我吗？”她这样说着，声如夜莺，眼眸中流露笑意。老尼托明克人都知道斯图科夫曾经追求过卡塔里娜，卡塔里娜自然也懂得他的心思。
“只是有些惊奇，毕竟你有些年没来我的酒馆了。”斯图科夫给卡塔里娜要了杯珊妮朵红酒，淡淡说着，产于西大陆珊妮朵地区的甜酒很受喜爱甜食的人群欢迎。
老油条斯图科夫已经有些怀疑卡塔里娜的来意了，毕竟那东西今天刚到自己手上，然后这好久不来的女人就来了。有些太巧了。
“珊妮朵喝完了。”卡塔里娜喝了口柜员递来的酒，用糯糯的声音说着，像是撒娇，“东大陆只有你有珊妮朵的货源，再给我些。”
斯图科夫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停跳了半拍，然后他更怀疑这女人的来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这女人这样。沉着稳重的脸上，显出一丝挣扎。
“好，今晚我给你送去。”
“那就这么说定咯。”
起泡酒与珊妮朵的酒杯轻轻相靠，两边也是不同心思。
……
“噗通”，方糖沉入茶水中，溅起一小滴热水挂在杯壁上。
“昂~，再放一颗嘛。”小男孩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黑暗在声音中散去。
“已经两颗了，放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哦~。”温柔的女声在光明中响起。
“不要，再放一颗嘛。”小男孩撒娇，眼睛扑闪扑闪很是可爱。
“不行，已经很甜了。”起毛的塑料汤勺在玻璃杯子慢慢搅拌，白色水雾慢慢扬起。
小男孩在一边鼓着嘴巴，光明慢慢退去。
“滂”，是水杯坠地的声音。
……
“哈，哈，哈。”苏小川从梦中惊醒，额前的头发因汗水而黏在了一起。
“妈。”从不在意的苏小川怔怔出神。
“怎么了？”靠在一旁石头上守夜的张其明问，火堆照得洞窟里明亮而温暖。
“做了噩梦。”苏小川擦了擦汗水。
“不要紧吧？”
“没事。”
“那就好。”
“那个，有水吗。”张其明递上水。
“糖呢？”
“哈？”
“哈哈，没什么。”苏小川笑了笑，喝了口凉凉的水。
“早点休息吧。”
“那个，那个东西不要紧吗？”突然想到遭受袭击的事情，苏小川小心问道。
“那个啊，确实是个问题，但我们的目的地是暴风海峡。”张其明不太在意地说，眼睛望着洞外的风沙。
“那最后打晕我的那个人呢？”
“被他击退了，但东西丢了。”张其明指了指正在熟睡中的数九星，“好啦好啦，赶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哦。”苏小川应着，心不在焉。
……
“极，快极。”黎城，东巷街，女孩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这不久前刚遭杀劫的长街再掀杀机。
女孩的剑很快，比宁书平的还快。顷刻间便是两颗头颅坠地。
“你，你，你是谁。”剩下的一名黑袍干员身影颤抖，他原以为今晚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而上头也是这么跟他讲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哼。”女孩懒得回答，抬手就是一剑。
“不管你是谁，你也是死路一条。”黑袍干员放着狠话，“我们都死了，上级一定会更加注意这个地方的。”
“那你就去死吧。”女孩声音冷酷无情，一剑便要了这名干员的性命。
打扫完现场，已经是后半夜了。
女剑客消失在黑夜里。
“那人说的没错，我不可能永远保护下去。”她的声音不再清冷，“必须下决心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真不想让你知道一切啊。”
“小灵。”
“但是没办法了呢。”
“唉。”伴随着叹息声的消失，东巷街重归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