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永远的夜空

第八号聚居所,今天看上去很是热闹,与苏小川刚来时所见有很大不同。

由于实在很疲惫,苏小川休息了一夜加一整个上午。最让他感到疲劳的其实是来这里后的觉醒,那黑与白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是什么,自己觉醒的能力不太可能是念力。一是,实在太巧了。二是,觉醒时见到的景象跟念力联系不起来。而他也不好向别人询问。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可以使用念力,除了现在释放速度还很慢之外,破坏力要比张其明之前在赶来的路上更强,当然,没有昨天那么恐怖。

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悬挂着照明核心的行道树依旧闪着绿光,头顶的夜空也和昨日没什么差别,苏小川无法确定现在是早晨还是夜晚,住在这儿会有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转了一会儿的苏小川决定回到住处熟悉下念力释放,这里他很不熟悉,也没有熟人,张其明醒来就不知去了哪里,转了一回儿就觉得很乏味。

“小哥,麻烦过来帮个忙。”就在他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男人叫住了他。叫我?这样想着的同时,苏小川回头望了望,站在一栋房屋前的男人也在看着他。

“诶?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男人有些疑惑。

苏小川点了点头,面对不熟悉的人,他的话一直很少。

“过来搭把手,最近聚居所很忙,我的助手今天被安排了其他工作。”说完打开了屋门,引苏小川进入。

苏小川心想反正无事可做,帮个忙好了,顺便可以熟悉下这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回到这呢。

“好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推一辆工具车就好,注意别把工具弄坏就行。”

苏小川一边应着,一边进入房屋,屋里有序的放满了工具,像是一间工具仓库。

“喏,就是那辆。”男人指了指角落里一辆金属手推车,里面放满了工具,有的像锤,有的像枪。然后他自己推了一辆车出了屋门,“跟着我,尽快把工作完成。”

苏小川伸手去推车,发现还挺重的。

“来了。”

一路上,两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在交谈中,苏小川知道男人的是叫作陆麋的“补天”工,这是第八号聚居所特有的职业,当然,其他聚居所也有相应的人员,只是叫法不同罢了。“补天”工平时虽然没什么事,只是定期检查就好,但像昨天那种震动,就必须对穹顶和支柱进行仔细检查和加固了。

“淦,本来我今天是没什么事情的。不知道昨天谁把觉醒屋弄塌了,还搞出那么大动静,害得我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陆麋在路上抱怨。

“哈,或许是谁做实验的吧。”苏小川在一旁尴尬地陪笑。

“谁知道!不说了,到了。幸好就剩下这边的几个柱子了。”两人边说边走有一阵子了,虽然昨天刚来时从高处看这聚居所面积不大的样子,但真正行走在里面还是极为耗时的。

“你就在这底下等着我,顺便给你这新来的露一手。”陆麋在一根几个人合抱粗的“树桩”(支柱)下从手推车里拿出一个喇叭状的仪器,笑着说。

这人是个自来熟,苏小川下着判断的同时,陆麋已经从他眼前消失,再一看,他已经踩着虚空飞到了“树桩”上端,像是踩着看不见的台阶。

“树桩”太高,苏小川只能透过照明核心的光隐约看到他熟练地将那喇叭状的仪器按在“树桩”上,然后便是粗犷到令人想要呕吐的声响,似乎是那仪器发出的。苏小川忍住那种恶心感,再一抬头,陆麋已经从“树桩”顶跃下

“怎么样,我的能力还不错吧。”陆麋有些得意。“我们去下一个支柱吧。这个没有出现问题。”

于是,几乎整个下午,苏小川就一直看着陆麋飞上飞下,修修补补,期间也尝试熟悉念力释放,虽然看上去威力不小,但依旧是缓慢释放,没有半点长进,这也让他放弃尝试。张其明昨晚跟他说过,能力的练习,不存在没有长进的,除非是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这又引发了苏小川对自己能力的猜测。

只要使用,就会进步。自己一下午没有长进,说明自己没有使用能力。但没有使用,怎么会释放出念力呢?苏小川陷入了混乱。

傍晚,检查及修补工作全部结束。苏小川和陆麋倚在第八号聚居所中两间餐厅中的一家,等待着食物上桌。苏小川发现这里也使用地面的货币。

“今天谢你啦,这晚饭我请客了。”陆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说起来,陆麋也就比苏小川大一两岁的样子。

“不用谢,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的。”

“哈,就算是这样也占用了你一下午的时间了。而且你也不是没有事情吧,我看你一直在练习能力。应该是刚觉醒吧?”

苏小川只能点了点头。

“我也是三四年前觉醒的,可就是不敢跨过二次觉醒的坎。”

“还有二次觉醒?”苏小川有些惊奇。

“是啊,不过要付出随机的代价。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你还早着呢,不如迟点烦恼。”

“嗯,到时候再说吧。”苏小川也不太在意,他就是这样,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对了,你是新来的。应该是从上面来的吧?”陆麋看着苏小川,苏小川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很亮,像鹿一样,虽然他也没见过鹿。

“嗯。”苏小川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地面。

“真好啊,我就从来没去过地面。”陆麋感慨。

“我也没来过地下,这是第一次。”苏小川突然说。

“哈哈哈。”陆麋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出来。“希望我也能看到地面上是什么样子吧,这星空看了十几年了,腻歪了。我要是能看一眼地面上的太阳能跟大家吹一辈子。”

苏小川不说话了,他突然觉得自由组织的人实在很可怜,要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地方生活上一辈子,虽然他也只在殊城生活过,但殊城比这里大多了。

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自己就没法向别人吹嘘自己在地底城市居住过。

话说自己还没有跟同学和朋友道别呢。

“我先去卫生间。”苏小川情绪有些低落。

“饭快好了,快点。”陆麋没有察觉到苏小川的变化。

真想爸妈啊。


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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