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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零点过后，刘茜太过困乏就回房睡觉去了，毕竟要工作，不能随意的又陪陈炎到三四点。
陈炎在一点多的时候，看了看还睁开双眼的王小寒，突然有点好奇他醒来之后，到底要怎样才会睡着？
先是用手在王小寒面前晃动，除了眨眼的频率快一些，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随后再掐他的脸，胳膊等多处还是毫无反应，似乎连疼痛都不懂分辨。想必刘茜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待王小寒的，所以也只有趁她去睡觉了，尝试心里的想法，如果弄巧成拙唤回王小寒的意志也算是不错的。
就这样，陈炎不论是挠痒，耳边轻骂，施加一些会带来疼痛的小惩戒等，王小寒都无动于衷。半小时的折腾就连陈炎都觉得疲惫，反而就像是生物钟到来，王小寒的双眼慢慢闭合。
然而在这时，陈炎忿忿不平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重不轻的，造成了足够的疼痛压力，王小寒的双眼立即睁开了，然而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不久之后又开始困乏的慢慢合眼。
陈炎如法炮制，发现这样做可以阻止王小寒入睡，看来痛觉还是有效果的，只不过在他清醒的时候并不会对痛觉有什么反应，不会反抗施暴者，更不会躲闪可能发生的危险。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炎说了这样一番话后，不再阻止王小寒入睡，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活人机器，困乏直接入睡，什么都不管。然而伺候他的事情却并不简单，虽然他又瘦了不少，但是只要营养液不断，没有松手的话，他就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虽说如此，刘茜甚至恳请许诺五十年，但是他这样子真的能撑下去吗？仅仅是依靠这样的方式维持生命，就算将来神智清醒也不会好受的吧。不过还好刘茜每天都有帮他做肢体活动，不至于导致肌肉萎缩等恶性循环发生……
陈炎陷入了迷茫，在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顿时对这个看似有点重要的间隔网游任务失去兴趣，自己每天都是图个什么，半夜还在玩游戏的呢？
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以前最初的出发点是尽可能的观察王小寒，避免半夜出现什么状况导致早上发现一具尸体躺在身边，半夜无聊光看电影动漫会犯困，后来只有玩游戏等诸多脑力活动才能维持清醒，逐渐演变成如今的现状。
既然他醒来之后都是这副德行，而且一个多月以来都相安无事，又何必再盲目熬夜呢。这样想着，陈炎关闭了所有进程和电脑，合上了笔记本，将床架往床尾推过去。
打着呵欠的陈炎将王小寒拽到床头，将他放躺，然而王小寒的双眼再次睁开，却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花板。然而陈炎在给他调整衣物和被单的时候，却发现王小寒作为一个生物般的习惯，居然眼神向她偏移了片刻，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之后再次看向天花板，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令陈炎无法忽视。
他刚才是在看我吗？
陈炎无法确定王小寒这是无意识的，还是出于某种目的看向自己，只能先把这个情况记下，打算着如果还有下次再和刘茜讨论。
好不容易的，陈炎几乎单手完成了每天的睡前工作，今天居然没过两点就睡觉了，躺平之后大脑还是比较精神。然而从刚才开始，王小寒就没有再闭眼，陈炎猜测有可能是打扰睡眠太多次，可能引起了一些什么不良反应，导致的失眠等问题。
反正睡不着，陈炎就侧脸看过去，这么静静的盯着王小寒，然而他是那么的无趣，除了眨眼和呼吸，就连眼珠都没打算转动。随着无聊的时间过度，陈炎总算是迎来了想睡的困乏，眼皮几个挣扎来回之后，顺手在床边关灯，直至闭目睡去。
然而在灯光被熄灭的瞬间，王小寒的眼睛突然睁大，瞳孔收缩，就这么在几乎无光的房间里，一直瞪眼看着黑暗无边的天花，眨眼……
……
王小寒突然一个踉跄，从椅子上倒下，张琦在旁边发现的快，赶紧过去搀扶。
“你……太勉强了，去休息。”
“啊，还有一点点进度，只要改善得当，就能把虚星的结构划分开，不会再出现你上次实验的情况了。”
王小寒说着坐回去，盯着眼前的诸多投映屏。
张琦刚才就已经在关注王小寒了，他已经好多次差点睡着，然后突然睁开眼，或许是强行给自己的身体带来痛觉，然后打起精神来的吧。
这样实在太勉强了，虽然上次亲自去做了实验，没有发生什么风险问题，却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缺陷，随着张琦一一讲述，那就是在进入虚星之后，只要有任何的思维杂念，有可能造成突然瞬断！不断重新连接的传输数据，会有概率引发二次匹配错误，一旦有任何出错的问题，哪怕是极小的都会被拒绝访问，被驳回登录的使用者就会立刻清醒过来……
毕竟第一次人体实验，发现这些问题也是意料之中，然而那次的实验是非常宝贵的数据。为了修复这类问题，又是一连串的调整，王小寒可能每天只睡了不到四小时。
张琦刚打算出门，王小寒说道：“麻烦顺便给我也倒一杯咖啡。”
“好的。”
在茶水间里，张琦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如果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去调整，王小寒以及其他人员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可是虚星的初期计划只剩下十天，在这十天能否解决难题，这对于士气来说是一个重大转折，如果无法处理的话，今后再多一两个月或许问题都会继续存在，那么修整方案将会无限期延长。到时候整个团队都处于疲劳状态下，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信心，甚至导致整个项目一蹶不振，所以王小寒身先士卒加入到架构之中。
在这近两个月的相处，张琦发现王小寒其实是个非常努力的人，不论是否他的专业领域，他都会去攻读，就算从头开始学都在所不惜，而且学习能力异于常人，连自己都对此感到震惊。
对他的钦佩所使然，已经从最初的陌生人、亲人、熟人、团长、同伴等转变，升华到现在的程度，他是同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