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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克的话令王小寒无法反驳，确实如他所言，一个是喜欢的，一个是不喜欢的。
然而真正严苛的直击这个选择时，王小寒却犹豫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陈诺吗？即使按照廖克的提议，更换婚约对象为陈心，会变得更好吗？难道不只是制造出更大的混乱吗？
王小寒摇头：“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我能感觉到陈诺的疯狂，一旦触怒了她，我无法保证她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
廖克眼珠转了转：“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毕竟我有把握改变这件事，却如你所担心的，没有绝对规避风险的方案。除非陈诺死了，否则你的婚约，或许就没有转机了。”
王小寒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廖克突然说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字眼，死亡！
王小寒：“廖师傅，这些话已经过头了。”
廖克仍旧一脸认真：“不，你照一下镜子，看看你此时的表情。”
王小寒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近乎僵化，而且非常的冰凉，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脸上的情况，难怪廖克一直盯着看。
王小寒：“可能是我不适应这样的话题，我的脸，很严肃吧。”
廖克轻轻摇头：“你刚才的表情是在笑，现在也是在笑，你自己没发现吗？”
王小寒一惊，快步走到内置的洗手间，看着盥洗室的洗手台上，那面整洁的镜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那个头发全白的自己，此时真的是翘起了唇角在微笑。
恐惧从心底蔓延，王小寒赶紧洗了把脸，随后面部表情已经恢复静默，和自己的感知一致。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小寒看了看双手的光环，此时左手的紫色光环与右手的陈寿金色光环在闪动，别的光环都在默默的转动着，却没有脉搏跳动般的刺眼光芒。
到底怎么了？这两个光环同时，意味着什么？
王小寒回到了座位，精神状态有些不自然，闭目皱眉。
廖克：“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王小寒没有睁开眼：“或许有，但是我不记得了。”
对于光环的事，目前只告诉过刘茜和张琦，然而也是十足的信赖她们，会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廖克：“嗯，这个没关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多点问自己，接触你心底最真实的自我，你目前还没有完全得到释放。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像是一个正在努力挣脱蚕蛹的蝴蝶，只不过你的翅膀太大，被蛹壳给卡住了，再这样挣扎下去，你会因为力竭而死的。”
王小寒心里剧烈跳动，这个廖克实在可怕，或许他的观察能力和吴明是真的难分高下，还好吴明没有在场，否则这两个人同时观察的话，怕是连细胞组织都能被这两人给剖析掉。
王小寒：“为什么如此强硬的改变我，这对廖师傅你有什么好处？”
廖克：“别忘了，你可是把陈诚和陈心的资料都交给我了，作为石杰和李冬的替代。陈心那边的利益，可是我目前最看重的。”
王小寒：“为什么？”
廖克：“如果你和陈心结婚，她不论是生是死，在今后的一切权益，都将由她的丈夫，也就是你代为处置。你觉得这里面真的一点利益都没有吗？难道你甘愿在一年后，孙辈竞赛落幕的那一刻被陈家贬低了身价吗？”
王小寒：“原来如此。廖师傅你的这番话语，我无法生气。利用陈心什么的，或许对你而言这是摆在面前的利益，可是对我而言，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廖克：“对啊，我没有错。是你错了！”
廖克突然提高了声调，仿佛是在引导王小寒的选择，这一刻，终于袒露了强烈的倾向。
“你虽然有了对自身价值的重新评估，有着直面野心的觉悟，但是还没有彻底跳出优柔寡断的性格，这或许对于情侣之间是非常难得的，但却也是成大事者的绊脚石。如果我没有猜错，陈家的孙辈竞赛会在最后三个月里，出现极为严重的转折，从最初陈寿给出的六项安排之中，就已经注定了会走向五人弃权的局面。不到最后一天，哪怕是已经向陈诺投降的陈炎，都没有任何一位孙辈做出明确的弃权选择。那么也就是说，在那最后的三个月里，要要这其中五个人弃权的方式，就是死亡。只有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才是陈家的新一代家主，这才是陈寿的最终目的。”
王小寒突然睁开双眼，不知为何，心脏在这一刻恢复了平稳。看着双手的光环，陈寿的金色光环不再闪烁不定，不再令他感到不安。
难道刚才一直感到的焦躁，是陈寿的光环所致，廖克说破了陈寿的安排深意，所以才有这样的平静出现？
王小寒无法确定这是否真实，然而廖克的话无法忽视，他也是与陈寿见过面的人，甚至有可能是非常了解陈寿的人。毕竟他王小寒只是在陈寿临终的半小时里见过面，除了代写遗训，交谈的话都甚少。陈寿难道真的打算让六名孙辈，以血淋淋的方式决出胜者吗？所以才会有五人弃权这样看似简单粗暴，实则暗藏人性混沌的决胜项目。
在这一刻，王小寒似乎从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画面，那是身处在四周都是水的湖泊，而自己身处在湖中的孤舟，静静的看着即将西斜的阳光。自己苍老的手拿起一个小茶杯，而廖克就坐在茶几的对面，两人共乘一叶孤舟。
王小寒突然从错乱的记忆碎片中回到现实……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算是陈寿的记忆画面，看着眼前的廖克，仍然没有任何表情，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廖克：“你真的很像陈寿那个老头，从美石大酒店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有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所以我才让黎岳把那个准备已久的公文箱交给你，与你签订了雇佣契约。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陈寿临终的时候做过什么，但是我依然想要从陈家得到相应的利益，而且出于好奇心，我也选择了把拒绝与陈寿合作的那件事，改变决定……”
顿了顿，廖克再道：“所以你是陈寿的替代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