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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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声音,吓得我把头一缩,瞬间站在原地不敢出声。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透着一股凉意。

是绯来了。

寅落向绯问好,同时调侃他道,“一直以为你不会来,谁知道来的这么快,你家的边防员还挺尽责嘛。”

绯只是轻声『嗯』了一句,然后走到我跟前,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什么边防员,我不知道,我只是跟着某人来的。某人进来的时候竟然还把穿越之门给关闭了,害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开,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呵,绯说的某人不就是我嘛……看他脸上波澜不惊的样子,面上好像没有生气,其实内心已经弄死我千百次了吧!

寅落不知道我是偷偷瞒着绯进来妖界的,见绯过来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要人的,便一把将我推给了他,“喏,人在这里,还是完好无损的喔,还你了。”

绯顺势扶着我的肩膀,一下把我搂了过去。瞬间我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因为绯那只放在我肩上的手在默默使劲儿地捏着呢。

估计看我表情有点夸张,绯只是稍作惩戒就放开,不然凭他的能力,我的肩膀肯定要废。等他松手,我的眼眶里已经饱含着泪水,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在感动绯千里迢迢来接我回去……

绯朝寅落挥挥手示意作别,我却拼命往后躲,嘴里还挣扎道,“等一下,我还没见到爷爷……”

绯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神不善地盯着我说:“这里不是人类呆的地方,和我回去!”

既然我好不容易来了这里,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呢!我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对绯说,“至少你让我见见爷爷吧,他不就在妖界吗?我见到他说两句话就回去行不行?”

寅落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支着脑袋默默地看着我们。这时清芒从外面飞进来,对她悄声说了几句话,寅落刚才还显得无聊的表情一瞬间有点莫名,“妖狐家的族长?不是已经来了吗?”

绯动了动耳朵,朝她望过去,“哪里还来的妖狐家的族长,族长只有一个,不就是我吗?”

两人正疑惑中,先前在边境之地遇到的小狐狸已经到了眼前,后面还跟着一个很眼熟的家伙。

又一个绯?!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眼睛不停在两个绯之间徘徊。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长相,就连气度和神韵都极其相似,我一下子懵圈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两个绯远了一些。

“绯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小狐狸才刚发现这里已经有一个绯(先来的姑且称为一号)了,顿时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居,居然有两个首领……”

跟着小狐狸进来的绯(就叫二号吧)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一样的自己,顿时站住脚,眯起眼睛来打量着绯一号,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

“我回妖界虽然不算太久,但从来都不知道,妖狐家竟然出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族长。”寅落突然笑出声,“你们到底谁才是真的?”

绯一号沉着脸,“这话问得好,我当然是真的,他是假的。”

绯二号把眼睛一瞪,呲起牙来说道,“你说谁是假的?我一直在族里不曾出去过,妖界所有的妖怪都可以作证,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假扮我有什么目的!”

好嘛,就连呛声的神态和语气都是一样样的,我还真不好分辨孰真孰假!不过出于感情的判断,我倒宁愿相信之前来带我回去的那个是真的绯。

绯一号对二号提的问题似乎感觉很难回答,支吾了半天,才看向我,“滕耀,你说呢?”

让我说?我能说什么!虽说这个绯一号和我朝夕相处也快一年的时间,但也不能就这么肯定他就是正品啊,万一是个赝品,谁知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也许是绯一号探听到我的心里话,此时脸上的表情要说多阴沉就有多阴沉,可我也很无辜啊,毕竟肉眼凡胎的,怎么分辨的出来,又不是如来佛祖抓六耳猕猴!

“我就是真的,如假包换。但他也不是赝品,而是分身。”绯一号大概是不能接受『赝品』这个说法,指着二号说道,“很多事情不好解释,但他确实是我当初离开妖界时留下来的代替我身份的分身。”

“哈哈,笑话!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分身呢?”绯二号像是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哪个没落家族的小妖怪,学会了一点模拟的本事,所以想来我们妖狐家浑水摸鱼,我说的对不对?”

嗯?真是这样吗?不会吧……

我还在回味这几句话里的意思,这个绯一号说的如果是真的,他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个分身怎么见到正主却连一点该有的谦卑恭敬都没有?

还是不对劲!

“你能分得出来吧?”绯一号看向寅落。

寅落展开翅膀『呼啦』一下飞上天,作壁上观,“你们妖狐的事,我不参合,免得说我包庇偏袒谁。”

“那只有亮出手里的真功夫,才能分清谁是真谁是假了!”绯二号的话刚说完,身后的尾巴就亮了出来。

哎?怎么才七条尾巴,还有两条呢?

绯一号见状也不甘示弱地亮出尾巴,果然是印象中九条火红的颜色。

“他,他……”我指着一号含糊不清地开口,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但我知道,至始至终我只认定的绯只有一个。

小狐狸在边上举着手里的钢叉,上去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最后扁着嘴欲哭无泪,只能傻傻站着干瞪眼。

我想起木希颜说过天司是绯的姐姐,也许妖狐家的妖怪会知道她。于是趁着两个绯开打的时候,我偷偷来到小狐狸的身边。

“小家伙,我问你点事儿。”为了贿赂它,我拿出珍藏已久的限量版棒棒糖,“你知不知道天司?”

小狐狸本来还很警惕的目光在看到棒棒糖之后就开始发光,确定我真的把糖送给它了才接过去,放在鼻子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然后高兴地放进了贴身的小口袋里。

“天司?好像就是最近大闹妖界的妖怪呀,听说身边还有一个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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