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溺水的感觉

  • 作者: Nina
  • 更新时间:2017-10-25
  • 字数: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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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在墙壁的木质方框里面有顺序地排着一卷又一卷的胶卷。这样的方框有很多个,这样的胶卷有很多卷。

沉墨抬头看看,目测房间有十米高,而那些方框竟然理所当然地也到达顶端。对比任晓晓的记忆房间,沉墨的那个就是个小白鸽笼。

这时传来任晓晓的守门人的声音,“我的精神主体的记忆力比一般人要好些许。”

“沉墨,别怂,本大爷可是见过像城堡一样大的记忆房间,那人可真的是过目不忘啊。”

一想到仅仅靠沉墨一人的力量寻找出“装作木头的金子”的记忆,沉墨的头就阵阵作痛,更不敢想象小V所说的如城堡一般大的巨大记忆房间。

任晓晓的记忆力真的太过于强悍了,自当沉墨进来后都没看到坠落的灰色记忆胶卷,坠落的灰色胶卷是要忘记的归档记忆。暂时沉墨所能看到的都是彩色的胶卷。

但是这房间有成千上万的胶卷,而沉墨的人却只有一个,而且进入精神世界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

那一筐一筐的记忆究竟是按什么摆放的?

!!

“她的记忆是时间顺序来摆放的吗?”如果是按时间顺序摆放的话,沉墨只需要找出任晓晓出事时的那几天记忆就行了,这样范围可以大大地缩小。

“很可惜不是,精神世界的记忆不同于现实生活中的日记,记忆的摆放可以说是有序的,也可以说是无序的,要看精神主体对什么比较敏感在意。”

小V担心沉墨不懂,于是接着任晓晓的守门人的话后面解释道,“比如很讨厌多人的沉墨会把什么地方比较多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多人的记忆放在一起。”

“……”对于任晓晓的了解几乎为零的沉墨当然不会知道她对什么比较敏感,更不知道她的记忆按什么分类。

看到一筹莫展的沉墨,小V不禁又传声道,“要记得你是看过她的记忆的,还有你的时间不多了。“

“难道你要……,这样太危险了。”

“首先是你找我们帮助你的精神主体的,然后本大爷的宿主可没那么弱鸡。”

“那好,事后我会把这个精神世界的秘密告诉你们。”

房间外的小V和燕尾服先生在争吵着什么,但现在貌似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安静了几秒的房间又传来孩童清脆的声音,“沉墨,你会游泳不?”

有种不祥预感,但沉墨还是很淡定地反问,“很重要?”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等一下你就会体验溺水的感觉,溺水的时候你也要回忆你所看到的关于任晓晓的一切一切,包括你之前看到的记忆还有录像,然后,然后你就会知道怎么做的了,对了,这也是为了锻炼你的技能,还有请尽全力,不然你会迷失在这里。”小V从一开始用很欢乐的语气说着到后面是直接像是死神跟临死之人说着死亡预告一样。

但是他死了,小V的现任宿主也会死,所以小V会保护他。

小V知道沉墨的想法,所以郑重警告沉墨不要存在侥幸心理,然后再重申了一下,“本大爷宿主的死亡条件是精神主体和主体死亡,但如果你死了,那么就由本大爷接收你的本体。”

一切都不是开玩笑,沉墨知道小V是会这样做的,小V说过人类宿主就是一个媒介而已。

沉墨的眼神锐利了些。

忽然,墙壁上的木方格像是受到什么命令一样竟然全部同时都脱离出墙壁,飞到房间上空,接着全部翻向沉墨,离开方格的胶卷纷纷展开朝着地面下落,数量多得犹如下胶卷大雨,正当沉墨以为会被它们掩埋时,它们却在接触到沉墨的那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不,只有沉墨知道它们其实并没有消失。因为现在它们如同海水一样包围着沉墨。

也终于知道小V为什么会说体验溺水的感觉。

记忆的海水从各个方位入侵,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头发,皮肤。眼睛睁不开,鼻子进水后呼吸道很痛,沉墨张开嘴巴要呼喊,但是它们又从嘴巴咕噜咕噜地进入,于是沉墨又试图屏住呼吸,但30秒后,鼻子还是要呼吸,嘴巴还是张开了,大量的水已经进入肺部,有一种“撕心裂肺、火烧火燎”的感觉。难受的感觉充斥着整个人,沉墨手脚并用在拼命乱划,想要捉住什么东西然后浮出水面要大量地呼吸空气,但是真相是什么都没有捉住,依旧浸在水里,很难受,要死了吗?

不,是脑子要爆裂开来了,有千万条虫子钻进容量有限的脑子里面,又痒又痛。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任晓晓。”

“亲爱的佩罗娜公主!!”

“这孩子怎么老爱躲在房间里。”

“喝下这杯圣水,你们都会变得更加勇敢地面对生活,面对自己。”

……

没完没了的彩色电影在脑中按一秒五六十帧的速度播放,沉墨的眼睛是反应不过来了。

要呼吸不过来了,哦,不,要爆裂了。

“回忆回忆。”耳边传来小V急促的声音。

沉墨尝试不压抑自己呼吸,顺着记忆的海水呼吸,四肢也不挣扎,干脆都舒展开来摆成一个大字。

喜欢cosplay的任晓晓,穿着粉色蓬蓬裙的任晓晓对着镜子摆弄……在乐园遇到戴着面罩,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眼前一黑……醒来推开门一直走一直走……推开门……

就是这里!沉墨伸手去拉那条胶卷。胶卷被拉出,而此时其它胶卷又有形状地出现了并且都纷纷卷好已经回到各自归属的木方格。

瞬间,沉墨的脑子清明了许多。

低头看手拿着的胶卷,发现上面有黑色的东西覆盖在上面,而且那黑色东西似乎在爬动着?

沉墨用手去拨动上面的黑色,猛地,那些黑色竟然散开来,还飞起来了?

“沉墨,让开。”小V忽然出现在沉墨身边,并且手上拿着一支杀虫水。

“滋”小V对着飞行着的黑色一个劲地喷,最后也不忘对着沉墨身上喷了几下,明言是防止沉墨身上也躲着臭虫。

被小V喷到的黑色虫子化成光粒子后消失不见。

胶卷恢复成了流畅的彩色:……推开门,一个长桌,边上还坐着两个人,眼神呆滞,这时又进来了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捧着一瓶水,低头嘀咕了几句就分别往任晓晓和其它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水,然后示意他们三人喝水。喝完水后,任晓晓就搭车回家了。

所以这才是任晓晓真正的记忆。

但是真正的记忆仿佛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任晓晓和其他两人为什么会进去?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喝的是什么?喝的东西是导致任晓晓记忆出现问题的罪魁祸首吗?

沉思中的沉墨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手中的记忆胶卷已经飞回木格子中归位了。

不同于沉墨,小V更在意的是刚刚它喷的那些虫子,很明显,它们是病毒体来的,虽然量比较少。

“你就没有一丁点察觉到病毒的入侵?”小V问任晓晓的守门人。

“精神世界完全没有警告,蓝色粉色泡泡居然没有把它们困住。”

“这就是你跟本大爷吹嘘的这个精神世界的秘密?还有蓝色泡泡和粉色泡泡的作用?”

“对,如果一有外界东西进来本精神世界,蓝色泡泡和粉色泡泡会把它们关在一个循环空间里面,因为两种颜色一相撞就会回到原位置。”

“所以之前本大爷这边是粉色泡泡就一直到不了沉墨那边的蓝色泡泡?”

“对。”

“但也太小孩子把戏了吧,看现在连病毒什么时候入侵都不知道。”小V是不肯承认它和沉墨都被这小孩子把戏给困住了。

然后燕尾服先生还给沉墨他们解释说任晓晓的精神主体的精神力太弱了只能通过这种取巧的方式来加强精神世界的防御。

燕尾服先生还说了什么,嘴巴一张一翕的,沉墨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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