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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早上7点55分，距离上课铃声响还有5分钟。
早到课室的莫天正在和三个死党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游戏英雄联盟的那些事。
忽然，“啊…嚏…”
“莫天，你干嘛，差点口水就喷到我这边来了，咦，太恶心了。”坐在莫天对面的同学赶紧问周围的人索要纸巾擦桌面。
莫天擤了擤鼻子跟他们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又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当大伙都笑他有个狗鼻子时，此时有个头发有如抹了三四层鞋油上去，亮黑亮黑的，身穿黑色长袖衣服的人成功地吸引到他们了。
先是粘乎发黑的头发，让人不禁问究竟要喷了多少发胶才能弄成那样子，再来是黑色长袖衣服，现在是五月份下旬，在其他地方或许要穿长袖，但在Ｓ市现在是女穿短裙，男穿短袖Ｔ恤的初夏了。还有他用一个巴掌那么大的白色口罩把半张脸都覆盖住了，让人看不到真面目。
“啊…嚏…”连续几个喷嚏，莫天也知道那味道是从眼前打扮古怪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现在其它三人也闻到了莫天所说的味道，他们的形容是把浓郁的香水喷到腐朽的木头而混杂成的味道。
“喂，同学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可不记得我们班有你这么奇怪的人。”莫天实在受不了那味道，就算明知会得罪对方，也把话以一个不好的语气说出来了。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第四组的最后一个位置，一个很偏僻的位置，通常那些位置是沉墨的专属。
“莫天，他那身形好像是林海，星期一的时候他不也把头发弄成这样。”
“说起来好像是啊，那时他也喷了香水，但是没有很浓吧了。”
“切，怎么他现在这么娘们。”
“别说了，他变得神神怪怪的，尤其是他那眼神，我们还是不要跟他接触了，怪悚人的。”
“你昨晚是不是又看鬼故事了。”
伴随着腐朽的味道，他们又继续打闹中，尽管莫天鼻子还是难受中。
陆陆续续，其他同学也到课室了。进来的第一反应都是捂着鼻子说什么味道，有的爱表现的同学还当众作出夸张呕吐状。
沉墨依旧踏着上课铃声走进课室。相比于其他人，沉墨更难受，之前说过他因为小Ｖ消失时，他的五官感受变得更敏感，所以现在他闻到的那味道的强度是比正常人多几倍。
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但小Ｖ没有安慰沉墨，反倒是沉墨越来越像七老八十的老公公，现在连皱纹都出来了。
沉墨没有心思教训小Ｖ，他在烦恼着要坐哪里，只因为他平时坐着的位置给一个戴着口罩的人霸占了，那人周围都没人坐，而看样子，那个味道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咬咬牙，沉墨坐在了距离味道源最远的地方——第一组靠窗的第一个位置。
老师一进来就问是不是附近有地方以非法方式处理动物尸体，那气味也太大了。
“老师，是那个坐在第四组的最后一位同学喷的香水？”有人立刻报告说，但说完又好像哪里不对劲，咦，那位置不是沉墨的吗？
“那位同学，老师建议你换个古龙水，年轻人不需要喷那么重口味的，还是清淡点好啊。”老师直接对着课室中坐得最后的那位学生说。今天的学生坐得很团结，除了后面的那一位，其他的人都坐在靠窗那边。
“知道了。”缥缈声音传来。
稍微一下，但沉墨还是看到那人的眼神了，“小Ｖ。”
“嗯，不错啊，第六感敏感了许多，你那位同学的确有点不正常，虽然他特意不与你目光相对，但刚刚一瞬间还是看到了，他那眼睛里没有活力，其实人的精神是可以透过眼睛表现出来，但他没有精神可言，总之他有问题。”
“病毒？”沉墨在心里询问。
“也许吧，距离有点远，如果能靠近一点的话，本大爷会更有可能确定。”
某人的香水味越来越浓，教室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还把风扇开得最大档，不少同学被吹得窸窸窣窣。而嗅觉异于常人的沉墨的嗅觉也被小Ｖ弱化了许多才没那么难受，毕竟大脑控制五感，所以这点事情，小Ｖ还是办得到的。
但有的人就惨了，例如莫天。
不停打喷嚏，他都快怀疑他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打喷嚏而死的人，此时他默默地下了个决定。
……
星期四的上午只需要上两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比以往更激动地往外跑——赶紧去呼吸新鲜空气。
课室就剩下林海了。
动作异常缓慢地把书本收拾好。
窗外有人低声咒骂，“收个书本也像只蜗牛，等一下你被我收拾的时候，看你还像不像只蜗牛一样逃跑。”忽然，说话人颤微着身体，缓慢呼吸，强忍住，双手捂住嘴巴，过了好几秒终于呼吸终于平缓下来。原来他刚刚是在强忍住不让自己打喷嚏。
林海努力地把全身的注意力放在双脚，让自己走得更正常，但上半身又不受他控制，直接倾斜摔向一张桌子上，还好他及时用手抵住，但手掌被那桌子的尖角位插进。
躲在窗外看着一切的莫天发出重重的喘气声，就算他只是在远处偷看，但只要切身想象一下都背脊都起了冷汗。
没有如期的鲜红滴血出现，莫天猜或许手没有被插到。
但其实如果莫天此时拿起林海那只手看看，一定会被骇到，林海抽起的手掌中间开了个口，边沿处有暗褐色的肉往外翻，然后他还顺便用黑色衣服的边角位擦了擦有点凝固深红色的东西黏在那桌子的尖尖位。
处理完，林海把双手探进口袋中继续走路。
莫天一直跟在林海后面。
终于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莫天心里大喊天助他也。
“哈欠，林海，你给我站住。”莫天喊住了林海，并且加快脚步走向林海。
林海停住脚步，顿了5，6秒才转过身来，刚好这5，6秒时间，莫天已经走到林海后面。
“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后不准给我喷香水之类的，如果再闻到你喷那么恐怖的香水，你喷一次，我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本来莫天的鼻炎都好几年没有复发了，但现在因为林海那过冲的香水，害他的鼻炎有复发迹象。
为了达到更好的恐吓效果，莫天要抡起拳头打向林海，当然在碰到林海的脸时，他会停下来的。
但是那被涂得很白的脸和完全没有光泽的瞳孔把莫天将要行动的拳头定住了。
“不要看他的眼睛。”忽然，莫天被从侧边走出来的人影拉倒。
待看清人影的脸后，莫天发现那人原来是王威廉，那岂不是刚刚的威胁话语都被他听到了，刚想解释一下，但王威廉的重点却好像不是那。
“你快点走，以后都不要跟林海扯上关系，记住不要看他眼睛。”
莫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什么。”越是说不要看，就越想看，正看莫天要转头去看林海时，忽然颈椎部传来强烈痛感，然后眼前一黑。
“哒”一声，莫天倒地没有起来的动作。
林海用那没有光泽的眼珠看着这一切。
“你是什么人。”
“林海，真正的林海。”
“不要以为我是像莫天一样的笨蛋，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是组织派你来的吗？”王威廉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他还是没有用双眼注视着林海，在沉墨身边混久的经验告诉他，不能与他对视。
“就剩下几天了，你们都不能让我好好过日子。”
“什么就剩下几天？”说这话时，王威廉还是把头扭到一边。
“别以为不与我对视我就对你们没辙！那边的人也出来吧。”
“什么？”
王威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沉墨从拐弯处走出来时，知道对方说的是沉墨，但沉墨是什么时候跟踪的？
“重申一遍，我没有给答案你们时，请不要再来纠缠我，否则……”林海的声音有点虚弱，但内容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惊。
“喂。”王威廉转过头想要拉住离开中的林海。
但沉墨阻止了王威廉，“威廉，今天就放过他吧，他现在像一头狮子或者一颗没人管制的导弹。”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吗？”王威廉不得不怀疑有着奇怪表现的沉墨。
“小Ｖ，为什么？”刚刚放走林海是小Ｖ让他这样做的，小Ｖ没有跟沉墨说理由。
“我们俩暂时都没能力与它对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