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几个男生，把兔子抓出来。”药理老师在门口招呼一下。
“你干嘛？！”亦然拉住叶秋白。
“去抓兔子啊。”叶秋白回道。
“哥，你是我们班的吗？用的着你出头吗？！给我老实呆着。”亦然恶狠狠的说道。
班长招呼人搬进几个木箱子，里面都是兔子。
一个操作台放两只。
“我们今天药理活体实验……”药理老师一边说一边把药液稀释，从兔子的耳朵找到血管，轻轻注射进去。
“所有药剂的浓度都要注意，适量救人，过量的话。”说着把未加稀释的氯化钾打进兔子体内，兔子开始还好，片刻之后，不住的抽搐，一会的功夫就死了。
医学的残酷就在于此，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之前一直跟你们说注射过程中，气泡一定要排除，尤其是软管中气泡都需要弹到尾端排除。”说着在空中抽了一管空气，在另一只兔子耳朵打进去。
“推的时候一定要快。”眨眼的功夫，兔子剧烈的抽搐，四肢摆动，猝死！
“这也就是医学上的安乐死，所谓安乐死。”
啧啧，好残忍。
“你们分组，先进行药物试验，观察他们的反应，记录下来。最后在打安乐死，毕竟兔子有限。”
叶秋白望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还有针头小声问道“这怎么玩？”
亦然眨眨眼“大哥，你不会还打算上手吧。”
秋白激动的点点头“那当然，花了这么大价钱才进来，肯定要动手试试。不就跟打针一样吗？”
“这就两只兔子，你一针下去要是废了怎么办？”
“你可以教我，我一定好好学。”叶秋白认真的说道。
“你看着，先把这里打开稀释，用针管把药液抽出来。”亦然一边说一边把兔子的耳朵，抚平。“那，看到了吗？这就是血管，用针头平推进去，轻一点，别捅穿了。药液轻推，推一点就行，拔出来就行了。”把针头拔出来递过去“你来。”
叶秋白拿着针筒，把兔子耳朵铺开，这条粗点，这个明显点，不管了，扎吧。
一针下去，兔子蹬腿跳起来，耳朵上还扎着针头。
杨泽上前一把摁住兔子，亦然把针头赶紧拔下来，血喷出来，正好喷到嘴上。
叶秋白傻了吧唧的看着亦然铁青的脸“没，没事吧。”
亦然深呼吸几次，控制着没把针头扎在他身上，看在银子的面上就忍了。
“你一边歇会，在来两次兔子就被你折磨死了。等最后的时候，安乐死交给你。”亦然才不管他眼里的委屈，兔子的耳朵都快被扎穿了，要不是两只耳朵，还有一边可以用，一组的肯定都会有意见的。
人不能太自私。
叶秋白也不敢在说什么，看着他们一边做，一边记录。
“亦然，你刚才是不是太严厉了些。他跟我们不一样，你忘了你刚开始做静脉注射的时候了。”小会小声劝道。
“大姐，我心脏受不了。我觉得这表怎么过的这么慢，怎么还不下课啊！”
杨泽噗嗤就乐了“你这是自作自受。”下课铃一响，亦然就精神了。
“拿着，去把它安乐了。对着血管轻轻推进去，把空气柱打进去就好了。”亦然把针管往前一递，如释重负。
“哦，好。”叶秋白掰掰兔子耳朵，轻轻扎进去，然后在推。
兔子本来好好的，突然间蹦起来，从操作台上跳下来。针管还在耳朵上扎着，还有半截空气柱没进去。
落地的兔子，窜了两步，突然原地抽搐，四肢抖动，头一歪一歪，跟抽风似的。班里的同学都聚过来看，亦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过了大几分钟，抽搐才结束。
班里的同学小声议论着，药理老师看了看兔子“空气柱推的少，推的慢，真受罪。你们把兔子拿到山下小餐馆让他们给你们做了，兔子皮给我留下就行了。”
班里的男生自然开心，把兔子收拢在一块。
叶秋白跟着亦然进了教室，赵新安安几个围过来跟他打招呼，亦然把临床的书拿出来，坐下堂课的准备。
“喂，你生气了！？”叶秋白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哪里知道空气柱打多少，那兔子生命力也太顽强了点，折腾那么久都不死。
“一般般，反正我丢人丢习惯了，顶多被议论议论而已。只是欧巴，麻烦您下一节课，能够老实本分的在朕身边。否则，我真害怕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做些什么。”亦然深深的让自己看起来可以平静一些，握紧的拳头，紧了紧松了松。
“我跟你说，她可真不是吓唬你。我当初可是被她扒了裤子把针头歪在屁股里了，所以得罪她的下场，你可一定要想清楚。”杨泽拍拍叶秋白的肩膀。
扒裤子？！
叶秋白手不自觉的往下，这么彪悍？！
“胡说什么？！”亦然恼羞成怒“那是肌肉注射，你不脱裤子怎么打针，还有针头为什么断掉，还不是你叽歪叽歪的搞的我吓了一跳。在说你周末不活蹦乱跳的打球去了。”
“这么说，都怪我了？！”杨泽揉揉额头，声音真大。
“那是自然。”亦然也注意到四周低低的笑声跟议论声，嘴硬说道。
“总之，你下堂课安分点。”亦然突然觉得心好累，也不知道自己这脱贫致富的办法到底对不对，怎么觉得自己从一个坑掉进另一个坑，坑坑不绝呢。
临床课，叶秋白果然很老实，只是好奇用了摸了骨头干尸的手，摸了亦然的脸，然后某然就暴走了，待在厕所没出来。一直到下课，亦然手脚冰凉，面无血色，黄水都吐出来了。
面皮都被搓红彤彤的，在搓这层皮就要不得了。
人差不多剩下半口气。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亦然拿手指着叶秋白。
“亦然，亦然，笔盒。”小会拉拉她的衣服。
亦然闭上眼，心里两行清泪直流，节操啊，节操，碎了一地。这下好了，剩下的日子，女生宿舍定然不缺素材八卦了。
亦然面无表情的被小会拉着回了宿舍“你去吧，我不想见他。我怕我忍不住，想冲上去咬死他。”把放笔盒的提兜交给小会。
“五百块，一个子都不能少。”
“哦。”小会拎着包，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红扑扑的毛爷爷在手里交到亦然手里。
亦然眉开眼笑的拿到手里闻闻味道，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气味，心情飞上云梢。乌云蔽日通通滚蛋，哈哈哈，老子翻身做主人了。
“亦然，叶秋白让我告诉你，周六你去石油找他，他请你吃好吃的。”
“哦哦。”想用吃的收买自己，哼，果然知道自己的软肋。
“还有，杨泽让我提醒你别忘了他的肯德基。”
靠，这么快要债的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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