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电话再次响起。
九叔似乎不放心何首乌，阻止道：“等等！这次换别人接。”
何首乌耸耸肩说：“你们谁愿意去就去呗，我没有意见。”
九叔点名李成儒：“小李思维清楚，小李去。”
“嗯，好吧。”李成儒答应下来，迅速跑到货架前拿起话筒。
下一刻，在座的所有人第一时间埋下头，去观察炸弹上的时间变化。
“靠！混蛋玩意儿！”
木解放说起来就是气，举起板凳就想朝何首乌脑袋上砸去，这何首乌也不笨，有先见之明，看到数字减少后，立马躲得远远的。
“各位，这事儿不能赖我啊！木解放，你刚刚怎么说的，我告诉你，你说那人百分之百在装病，没错吧？”
“我是这么说过，但谁让你替我们报答案了？”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凭什么不能报？”
“因为你蠢！”
“你再骂我一个试试？”
“够了！你们就知道吵，没完了？都闭嘴，看李成儒怎么说。”九叔怒斥两人，额头上的皱纹刻的很深。
李成儒也没有坐，直愣愣站在位置上，深深向我们鞠了一躬：“对不住大家。”
“哎。”九叔摇了摇头：“不能怪你，答案是大家一起想的，我们真应该听小余的，再讨论讨论。”
我说：“不幸中的万幸吧，每次答错时间只减一小时。”
九叔说：“都学学人家小余，冷静，心态好。再瞅瞅你们两个，两人加起来快一百了，就知道吵吵吵。”
木解放搁下凳子，然后提醒道：“找线索我们花了一个钟头，讨论我们又花了半个钟头，刚刚答错问题，等于一个钟头突然没了，现在时间只剩十四半把了，还有多少给他败？当过家家呢？”
何首乌甩了甩手，“从现在起，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就看你怎么表演呗，你要是能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大写的服！”
木解放说：“那最好。”
九叔重新组织讨论，他说：“这样吧，我们继续讨论，时间还是比较充分的，我也不固定讨论方向，反正直到所有人都统一意见后再去报答案，中途谁也不许擅自去，如果有，我牵头，饶不了他。记得那不是有个池子嘛，让他冷静冷静！”
九叔发了狠话。
他看向大家：“这次谁先来？”
李成儒说：“我继续说吧，就刚刚余大哥提到的问题，我说一点，报纸中有提到，在陈某的车辆上发现了撞车痕迹，头灯，挡风玻璃，引擎盖，均发现死者血迹。我就说这个问题。”
何首乌开口：“看吧，他本来就撞了人，他就是在……”
“你别说话。”
“他就是在……”
“你别说话！”
“你有意思吗？我说话怎么了，我说我不发表意见，我现在就阐述自己的观点，这是意见吗？我建议你做什么了？理解能力堪忧。”
“无赖啊你！”
木解放终于爆发了，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何首乌招呼了过去，这次何首乌毫无防备，鼻血跟着流了出来。
他捂住鼻子，“你，你敢打我？”
跟着，他就拿起桌前一根废旧钢管，准备报复。
李成儒和我第一时间拦住两人，九叔好说歹说了二十来分钟，这两人才肯罢手，但梁子算是结下了。
小夕跑到水疗池装了一杯冰水，用冰水拍打何首乌的后颈，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虽然这是常识问题，但我一直不明白原理。
小夕解释说：“冷水可以促进血管收缩，进入鼻腔的血就会减少，属于物理止血的办法。”
当我们再次坐下时，气氛已经完全变了，谁都无法预料，木解放真就动了手，他差点将何首乌脑袋开瓢。
见大家都不吱声，九叔点我名：“小余，说说你的想法吧。”
“好吧，小李刚才提到汽车上的血迹，后来也证实了血迹属于死者的，会不会……”
说话中，木解放打断了我，他说：“陈某车上的血是死者的，人肯定是他撞的。”
我举起自己的手，说：“好，你看我手上染了血，这是何首乌的血，照你的观点，他鼻子是我弄伤的？”
他埋着头不说话。
我继续说：“我想说，会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一前一后有两辆车同时经过事发地，前面那辆车将人撞飞，人落下的时候刚好砸中陈某的车？目击者看到的现场，未必就是第一现场。”
木解放说：“你的意思是，有一辆车撞完人之后跑了，陈某的车刚好被死者砸中？有那么巧的事儿吗？这人出门踩狗屎了吧，有那么倒霉。”
李成儒说：“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概率跟中彩票一样吧，我活这么大是没见过。”木解放说完后，抬起头看着九叔：“你老都没见过吧？”
九叔点了点头，“嗯。”
何首乌开口说：“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提醒一句哈，我们讨论的是陈小东有没有得病，而不是讨论他有没有撞人，这就不是一个问题。”
“这怎么就不是一个问题？”我说：“他如果没撞人就用不着撒谎，那么他真得了病。”
“现在的情况。”九叔说：“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都有各自的看法，在没有新证据出现之前，我们的确讨论不出结果。”
“九叔，余大哥，你们听听这段话。”李成儒照着报纸念起来，“警方走访发现，附近有一位居民当晚亲眼看见了陈某撞人！”
九叔拿过报纸看完之后再递给我，上面提到了目击者丙，他亲眼看到陈某撞了人。
何首乌说：“再有人说他没撞人，就是找茬了！有人亲眼看到他撞了人。”
木解放此时说：“他说他看到了，就一定看到了？”
“大家看到了吧，他老跟我抬杠，刚刚他都说，百分之百陈某撞了人，现在我们结仇了，他就处处针对我，我说是，他就说不是。如果你非要说他没撞人，那我问你，目击者为什么说谎？”
木解放说：“我不知道！别问我。”
小夕示意了一下：“我可以说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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