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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刚刚没有注意到这些信息，此刻察觉到细节代表的含义之后，全都愣住了。
这让人细思恐极，陆荣轩确确实实看到了些许未来，但是他看到的是具体的画面，他不只是在预言，同样是在警告，如果众人就这么前去的话，这幅画面很有可能成为现实，他们……会死！
“这是……怎么回事？那柄断剑……好像确实是我的。”嬴择心里也直打鼓。
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被预言到自己的死亡，没有人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就算是去算命，先生看看你的手相，就说三天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那得心多大才能乐呵呵扭头去吃火锅？
更何况众人的算命先生，是处于龙之殇状态的陆荣轩，这准确率肯定高得令人发指。
“如果……未来本就无法被改变呢？”病毒说道，“如果……那就是我们的归宿呢？”
“诶诶诶这是什么意思？宝宝有点听不懂啊！”小手枪心里有点发毛。
“根据量子理论，薛定谔有只盒子，这个盒子里有只猫，在打开这个盒子之前，这只猫的生或死是个未知数，只有在观测者将盒子打开的时候，它的生死才会被确定，再加入因果论，未来，就是这只猫。”病毒说道。
“被看到的未来，注定发生，这是个被固定的点，不论个体如何去做，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引向这个点，简单来说就是结局已经被注定，不论我们去做怎样的努力，到头来也都是在朝着那个结局前行罢了。”她继续说道。
在各大学院之中，超学院的科技水平是最高的，走在时代的最前沿，对于量子理论和因果论，都有深入研究，并且取得了丰硕成果。而病毒作为超院首席，对这些知识当然不陌生，于是就直接说了出来。
“所以就是说，不论我们做什么，画面上的景象，都会注定发生，对么？”小漩涡说道。
病毒点头，如果这个理论成立，那么确实将会是这样没有错。
“不，这只是理论罢了，真实情况谁也不能确定。”孙吾和说道，“所以你们就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不要靠近飞机更不要靠近轮船，不要去洋面甚至湖泊，就连虚拟现实也不行，屠龙这件小事，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本宝宝同意啊！这次好危险好危险的！我们在后面嗑瓜子围观就好了！”
“不。”病毒却是摇头，很坚定地拒绝了，她说道，“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缩。超自然也罢，龙王也罢，未来被注定无法更改也罢，我都要参与这次屠龙，我……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我讲真，怕死不入仙门。仙学院里面的学员，可没有孬种。”嬴择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还想拿龙王试剑呢，多好的实验素材啊，砍不动杀不死，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全都来上遍，让龙王也体会体会万剑归宗的感觉。”
“我……也想去找哥哥。”小漩涡低头，咬着嘴唇说道。
“诶！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呢！小五肯定不希望你们去送死啊！跟宝宝学习留在最后方难道不好么！”
“既然这样的话，我老人家就不阻止你们了。”孙吾和叹息道，“但是，注意安全，见机行事。”
“你们都是霍尔姆兹的希望，即便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掉了，只要你们还活着，霍尔姆兹就还有未来，你们的成就，肯定要比我们更高。这是个乱世，史上最大变局，可能有不只一位人类王者出世，或许就是你们。”
孙吾和难得正经起来，往常他都是吊儿郎当，边喝酒边说话，现在知道陆荣轩还活着，并且龙王已经降临，他变得务必认真，说话的强调都变了，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太习惯呢。
“那个……你们讨论完了么？我……是不是可以穿衣服了？”玄非弱弱地说道。
“我说，你就没有发现么，在这个画面上，也有你的身影啊。”病毒指指玄非的纹身，说道。
就像她说的那样，在画面的右上角，某个不是很引人注意的角落中，孙吾和生机全无的身体正在坠落。
“早就看到了，但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孙吾和笑道，“我老人家不去，还有谁能去？”
是啊，陆荣轩不在，还在这个世间的屠龙传人，就只剩下了孙吾和，他不去屠龙，谁又能去呢？
“我说，为什么屠龙学院，就不能整出十个八个屠龙传人，或者直接来个千人屠龙大军呢？”嬴择疑惑道，“好像就算是在历史上最为惨烈的时期，也没有出现过两个以上的屠龙传人啊，这是为什么呢？”
“屠龙传人，每代只能传一人，老师传给学生，如果学生再想传给学生，那就必然要等到老师过世，才能进行传承。这个世界，不允许两名以上的屠龙传人存在，如果强行传承，那么接受传承者，会死掉。”孙吾和解释道。
“破学院吃枣药丸。”病毒很合事宜地吐槽道。
“那我们去做准备吧，去将目前为止获得的情报，告知霍尔姆兹，我们……要去屠龙了！”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听听本宝宝的意见啊！不能因为本宝宝不是人所以就半点人权都没有啊！”
心疼小手枪没有存在感，它叫得特别大声，然而众人都淡定得很，甚至没有人去回复……
而且看他们那样子，到头来肯定是要把小手枪也带去的，这货来历很神秘，又曾经在陆荣轩手里爆发过，病毒和嬴择可是还记得，小手枪当时直接逼退了夜与梦魇之王，要知道那个时候陆荣轩还是个小弱鸡呢。
而现在陆荣轩很可能已经成就屠龙王者，如果可以再次使用小手枪，威力肯定将会得到飞越。
像这种艰苦卓绝注定惨烈到极致的战争，任何变数都无比重要，而小手枪也是变数之一。
用得好，说不定就能直接把龙王一枪给崩了呢。当然了，前提是小手枪又有子弹的情况下。
这货上枚子弹被打完之后，就始终处于咸鱼状态，天天就喜欢看热闹，所谓不思进取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也带它去过霍尔姆兹武装部与科研部，想要制作些许配套的子弹出来，但是最后全都无功而返。小手枪的机制太过特殊，它只能自行生成子弹，无法通过外部填充来做到这点。
然后每次众人要求小手枪尝试生成子弹的时候，它都会大叫着说本宝宝是可爱的蓝孩子才不会生子弹呢！
好吧你是蓝孩子，你还是有把儿的蓝孩子呢，我们不勉强你总行了吧。
“宝宝有种强烈的预感！去的话我八成可能会死掉的哎！所以你们去就好了不要带上本宝宝啊！”
好吧它又被华丽丽地无视掉了。有本事你长腿出来自己跑啊！没有腿那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任人鱼肉么？
众人很快离开了，他们都有需要去处理的事情，小漩涡需要跟其他AI哥哥姐姐对接，去获得尽可能多的情报，而嬴择跟病毒需要去与霍尔姆兹方面交涉，去策划即将到来的屠龙之战。
在众人离去之后，孙吾和深深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刚刚完全是在硬撑，才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他不想众人太过为他担心。即便没有龙王，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通过窗子看到，苏杭照顾完那些花儿，又将椅子搬到了别墅正前方，到了他出门的时间了。
孙吾和很费力地站了起来，推开房门，在苏杭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而后他又开始凝望。
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等待什么。
阳光依旧绚烂，霍尔姆兹没有乌云，每天都很晴朗。阳光如同绸缎般倾泻而下，花园被苏杭打理得井井有条，花儿们生机勃勃，伸展着枝叶，喷吐着花蕊，孙吾和嗅着鼻尖传来的芬芳，轻轻地笑了。
可能，只有夕阳，才能体会到朝阳的珍贵。
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的话，五分钟之后，孙吾和就会离开，或许他会跟苏杭交谈两句，但也说得不多。
阳光倾泻在孙吾和的身上，将他照得暖洋洋懒洋洋的，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苏杭的身上，青色裙裾白色衽襟，就算是活了七八十年的孙吾和也不得不承认，苏杭真的特别漂亮，跟病毒是两个风格的极端。
“想不想……学屠龙术？”他对苏杭说道。
苏杭那双静谧的眼眸，忽地填满了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