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她和她

“等一下!”

“难得等到那小蛇出去,又来一个人了。”

由小福圆引出的,风小也的家就从此被称为众门殿了。

而现在就在众门殿对面的一家别墅里,那高出围墙许多的法国梧桐上,有几只隐了身的不知名的妖怪正在窸窸窣窣地盯着风小也的一举一动。不过,虽然还未知道它们是何物,但它们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的,藏身不藏尾,几条不停摆动的尾巴影子好好地映在了树上。

镜头回到那些不速之客讨厌的客人身上。

‘叮咚。’

(在门铃视频里)“净神姬?”风小也想不起这是谁了,但盯着视频里的那双发亮的眼睛看,一道长长的彩色衣袖倒瞬间挥过了她的眼前,接着,她才想起了外面那人是谁。可一看到这吵闹的孩子来了,她就头痛,不想开门,就问:“有事吗?”

“啊?难道是有客人来了吗?我可是前几天就约了你的,你也说了欢迎的。”小福圆当下就露出了委屈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视频里的风小也,还用颤抖的声音恳求着,小声喊着:“十字神大人……十字神大人……”

风小也早已忘了约定的事,本来还打算今天就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剪纸,认识认识家里的东西,或者去拜访之前那位老人家,去学习更多关于门的事。但是,既然小福圆都说了两人早就有约,那她也只好开门迎客了。

“哇!你家的院子真有个性,好多花啊。”

上次来办事是在晚上,小福圆什么都来不及欣赏就又被风小也赶走了。今天是她第二次来,这才终于可以看到众门殿里的风景。前院桂香迎客,后院红云热情,连风小也这乱绽放的花也长得真不错,没有重新培植,也都前后左右各有序,花儿朵朵的颜色又饱满又亮,真真成了乱中之美。

“为什么放假还穿校服?”风小也没有怀念,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校服。

“我们学校的校服已经改良得很好看了,既有传统文化在上面,又有时尚剪裁,粉蓝粉蓝的又舒服又稳重,看,还有插袋。现在很多学生都喜欢自己的校服了,十字神大人以前的校服是怎样的?不过你今天这条黑丝连衣裙也很好看,又高贵又有气质。”她从院子一路到屋里,嘴巴就没停过。

“不要把大人的称呼挂在嘴边,叫我小也就行。”

“嗯,小也姐姐。”

风小也一进屋就马上去找吃的,希望能多少堵住些她的小嘴巴。但是想起小福圆来肯定又是为了让自己教她灵力的事,这小福圆真是没完没了了。

虽然风小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小福圆坐下后,聊的却是学校的事。

说有人给她情书了;说自己暗恋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虽然自己的心会难受,但很快就能平复,好像是自我净化的原因;她又说了自己竟然被几个同年级的其他班的女生围堵的事,不过,那几个女生只骂了几句,嚷嚷了几句,都已经举起手了却又没有下手,情绪还都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彼此互看了几眼,就莫名地离开了。

她自己边说边笑,又说是因为自己是净神姬,又说是因为她们太纯真,都是不会做坏事的孩子。傻傻的样子都快让风小也鄙视死她了,可她还大咧咧地笑着。

喝过茶,吃过点心后,风小也看看时间,原来小福圆才来了半个小时,怎么就让人感觉她来了两个小时了呢?小福圆的话题从学校的事又转回到校服上,然后又转到班上的男生的话题上,接着又突然说起了左右狮子,还有小守。

她说得声情并茂,自个儿越说越兴奋,但是,如果她想纯聊天的话,就找错人了,因为风小也一句话都没听进耳。

‘叮叮叮玲玲……’

孑小鹏也要来参一脚吗?他又请风小也去帮忙拍照了,还说顺便把上次的钱结了。风小也一看穿着校服的小福圆,就想,当女朋友的话,小福圆不是更合适吗?所以决定把小福圆介绍过去后,她就回家。不过避免孑小鹏对小福圆太过深入的了解,她还把肖海叫上了。做事认真,又有责任心又有规矩的肖海是最好的防手了。

虽然嘴碎,但性格上还是一个乖乖的小福圆,什么都不过问就跟着风小也外出了。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她还一边开心的聊着自己小时候的事,听老奶奶说故事的事。聊到兴奋处,还跳起来拍拍树枝,试着摘片叶摘朵花,或者踢踢落叶,或者把小石子当足球玩,又或者蹲下捡朵残花残叶,傻傻地看着笑着。

这样活泼的孩子和沉默、冷静的风小也比起来,对比真真的大。

要是硬要拿同一个接落叶的小动作来对比的话,小福圆肯定是一直面露微笑,仰头一直跟着落叶飘痕而碎步走着,或小步跳着,而且还会一直摊开双手;风小也则是摊开一只手,脚慢慢跟着,然后微微抬眼看着,要是落叶到手上,她就把玩几下,要是落叶到地上了,她就把手放进口袋里,重新安静走路。

有一句老话常说“三岁定八十”,指的是孩子的性格。

在风小也那些零星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像小福圆这般活泼开朗的时候,那时和谁都是朋友,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忌讳。但是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沉默寡言,孤立独行,喜静,一味寻觅心淡如水,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难道三岁时的自己早已是如此的性格吗?不管经历过什么,那些命运都是天注定的吗?

小福圆很可爱,她能一路上都从包包里拿出各种小小的零食,风小也不吃,她就自己啃。还变身销售员,给风小也解说每一种零食的味道和样式,像是要向不爱零食的风小也推销零食的魅力世界,把她也变成最大的零食进口商。

……

在约好的地点,新广场边上,第二次见面的孑小鹏和肖海已经以摄影为界体,聊成了志同道合的好伙伴了。

但是,在肖海刚夸完孑小鹏的决心和摄影技巧后,这孑小鹏一见到小福圆就摇身一变成了口无遮拦的小混混,还一副惊讶的样子说:“哇,脸圆,颧骨圆,眼睛圆,鼻子圆,耳朵圆,连嘴巴都是圆的,哈哈,这长得也太圆了吧?哈哈哈……太……”

肖海和风小也一听,脸色一沉,立马飞脚过去,又打了几拳,好好地削了他一顿。然后就抛下他,拉着小福圆去逛商场了。

“我是想说太可爱的,怎么就不等我把话说完呢?这两兄妹真奇怪。”他摸摸头,又揉揉肩,不用脱衣服检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上肯定到处都是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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