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体检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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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当初把陈二狗送到医院的军人了无音讯,陈玲问遍了所有见过那名军人的医生护士,没有找到一丝线索。这件事让陈二狗懊恼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救命恩人。

头上的纱布被护士取了下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陈二狗发现自己脑袋清醒了许多。不像小时候那般浑浑噩噩,以前没有想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在脑子中闪现。

当初为了方便包扎,被医生剃掉的头发也长出了短短的发茬。

陈玲每天都会来医院,带来可口的饭菜,各种各样。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让经常吃残羹剩饭的陈二狗大饱口福。

周末,陈玲一大早就去医院附近的早餐店,给陈二狗买了包子油条,来医院照看他。

陈玲还没来得及把早点放下,陈二狗有些结巴的说道:“妹,俺……俺想出院,去找恩人,把……把钱还给人家。”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住院半个月的花费少说也需要两千块,那是工薪家庭三个月收入。

陈玲一愣,没有接话。她明白,陈二狗这半个月的治疗费用,需要陈二狗起早贪黑的在馄饨摊儿上忙碌两个多月。那名军人没有留下信息,但是必须要找到他把钱还给人家。

“哥,你还是在住几天吧。”陈玲生怕陈二狗出现什么闪失,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陈二狗从床上蹦下来,摇头晃脑,一副憨傻模样。

“妹,回家。俺想晚上看看爸妈。”那个傻瓜又回来了,虽然陈二狗一副傻样,陈玲的心理感到温暖与心酸。

经过一上午的奔波, 陈二狗如愿以偿的回到阔别半个月的家,依旧那样破烂,但终究是自己的家。

两天后,陈玲早早的起床准备上学,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陈二狗早已没了踪影,陈玲猜到馄饨摊儿又营业了。

想想自己过去对哥哥的态度,眼圈不知不觉红了。感觉自己有些愧对这个傻哥哥,含着眼泪吃下了这碗爱心馄饨。

陈玲走到学校门口,看到那个忙碌的身影,再次感到伤心。

快步走到陈二狗身边:“哥,我来帮你。”

陈二狗转头看到,陈玲端着他还没来得及送的馄饨放在食客桌上。

“妹,不……不……不用。快……快……快上课了,去……去吧。”陈二狗有些躲闪的说道。

“哥,我以后每天来帮你卖馄饨。”陈玲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二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其实陈玲并不知道他的打算。也许这个馄饨摊儿马上就要歇业了。

因为他决定去找恩人,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那名军人,但是决定去参军。即便找不到那名军人,但是在傻瓜的世界,所有军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然他是个傻瓜,小时候在妈妈潜移默化的开导下,他深知这个道理。

忙碌了两个小时,闲下来的陈二狗走向当年做学徒的小吃铺。

师傅老王坐在小吃铺门前闭着眼睛休息,陈二狗走到师傅老王身前。

还没有开口,王师傅猛然睁开眼说道:“二狗,听脚步就知道是你,来来来,坐下。”说着拿起身边的凳子递给陈二狗。

“王叔,俺……俺……”憋了好久,陈二狗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二狗啊,找王叔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告诉王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老王也是个热心肠,不然当年不会收留陈二狗这个傻瓜做学徒。

“王叔,俺……俺想当兵!”陈二狗仿佛用尽浑身力气说出我想当兵这四个字。

老王听到陈二狗的话愣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儿,拍腿大声笑道:“好好好,二狗终于开窍了。哈哈哈,好事好事,你王叔我也是退伍军人。我当年……”

老王还没有说下去,突然想起点什么。

“二狗,你想去当兵是好事。王叔不拦着你,但是你……?”老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陈二狗摇摇头低声说道:“王叔,前段时间俺脑子突然好了很多,当兵应该没啥大问题。但是俺不放心俺妹妹……”陈二狗支支吾吾的说道。

“二狗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照顾陈玲?你要当兵这事儿她知道吗?”

陈二狗轻轻地摇摇头,没有吭声。

“行,这件事你放心吧。王叔帮你去跑关系,县里武装部的部长是我老战友,我想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陈二狗听后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兵的想法会被老王这般支持。

“王……王叔,俺让俺妹妹住校,你有时间帮忙看看她,别让人欺负她就行。”

老王听后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转身走进小吃铺拿出外套就要出门。

晚上陈玲放学回家,发现陈二狗依旧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数星星。把书包放在屋里,拿着板凳坐在陈二狗身边,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陈二狗才注意到身边的陈玲。

“妹,俺……俺想去当兵,你在学校住宿吧。你自己在家俺不放心,王叔会帮俺照顾你,有什么事找王叔。俺给王叔说了。”陈二狗一口气把话说话后静静的看着陈玲。这一次他没有磕磕巴巴,干净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玲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傻哥哥。丝毫没有注意到陈二狗的反常。

“哇……哥,不要丢下我。你去当兵我怎么办?”陈玲听到陈二狗的话后顿时大哭。

“俺这辈子都不会丢下你,俺是为了去找恩人。等俺找到恩人把钱给他,俺就回来,哪也不去了。”陈二狗低声说道。

陈玲站起身来走进屋里,关上门,在院子里的陈二狗听到屋里低沉的哭声。

半个小时后,陈玲红着眼圈走到陈二狗面前:“哥,你去吧。我去学校住宿,不要担心我。”

陈二狗听到陈玲这样说道,差一点脱口而出:俺哪也不去了,俺在家陪着你。最后还是忍住了,傻呵呵的看着陈玲。

第二天陈二狗没在去馄饨摊儿,在家为陈玲整理生活用品。刚要整理被褥的时候,听到大门外有人喊他。

“二狗,在家吗?我是你王叔。”陈二狗丢下被褥迅速打开大门,老王进院一边走一边高兴的说道。

“你当兵的事有着落了,三个月后新兵入伍,你一个半月以后去县武装部报道体检。”老王并不知道陈二狗半个月前脑袋受了伤,发茬盖住了结痂。

陈二狗听到后高兴的又蹦又跳,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如何,但是最少有了自己的目标。

“二狗,我给你说一下体检要求。你要听仔细。”

“王叔,你说,俺听着呢。”陈二狗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傻呆呆的看着老王。

“身高和体重对你没有问题,至于身体体检结果要等到医院检查。身体上不能有明显疤痕,不能……”

老王还没有说完,陈二狗打断老王的话。拉着他的手指向他的脑袋。

“王叔,俺……你看看俺头上伤口能不能通过体检。”

老王楞了一下,虽然他知道陈二狗经常丢三落四,切菜切到手指。还不知道陈二狗头上有伤。

陈二狗蹲下,老王轻轻地拨弄陈二狗的发茬,发现他头上有数个小伤口,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都在要害。

“谁,这是谁打得你?什么时候的打得?告诉我!”老王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大声说道。陈二狗只在他店里做过一年学徒工,短短一年的接触,让老王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王叔,别……别问了。你就给俺看看这样能不能通过体检。”陈二狗支吾的问道。

老王仔细的看了看,脸色有些阴沉。过了好大一会儿道:“伤口没有超过两厘米,我去给老战友说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这里陈二狗深出一口气。

一个半月后,陈二狗顺利通过体检。

期间老王为陈玲办理的了住宿手续,陈二狗把这几年的积蓄放在老王那里,准备踏上军旅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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