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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居然去找那个蠢蛋咨询问题。啧啧，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客厅的茶几前，燕雪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个篆刻着卡通小熊图案的马克杯，将里面温热的咖啡一饮而尽。
哇，燕雪姐说话好无情。不过话说回来，难道燕雪对于这个卡通小熊的造型情有独钟吗？这已经是李凡第二次看到这个形象了。
“还勿忘本心？那家伙因为勿忘本心，已经留级整整两年了。你知道吗？不切实际的蠢货基本上都是这个下场！”燕雪撇了撇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燕、燕姐……我觉得这么说有点过分了。这样评价人不好，他也是为了梦想……”尽管知道不应该得罪房东，但李凡还是不由自主、傻傻的反驳了一句。
“梦想？”燕雪有些好笑的说道，“想要实现梦想当然不是坏事，但梦想可不等于妄想啊。”
“人再怎么追逐梦想，终究是要考虑现实的。你需要住处，需要吃饭喝水，需要生活用品，奢华点还需要各种娱乐，这可处处都是钱啊。不妥协于现实？等你露宿街头，饥肠辘辘时，看你还有什么想法。”
“记住一句话，饿肚子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梦想的。连生存都满足不了，空想毫无意义。当你能够摆脱外人的资助，靠自己填饱肚子时，你才有资格去谈论梦想。”一直以来，态度随意的燕雪在说这句话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表情格外的严肃。
听完燕雪一连串的话，李凡一时间哑口无言愣在了那里。
要向现实妥协吗？燕雪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李凡不得不承认，看似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但实际上他现在根本没有去做选择的资本。
远水解不了近渴，先不提梦想不梦想，光是一个月后最基础的房租的问题，就足够让他头疼一阵子的了。
如果下个月初付不起房租，他就只能卷铺盖滚蛋，到时候灰头土脸身无分文的回到家，他拿什么去实现梦想？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啊！没有金钱支持的梦想，不过是空想罢了。
看到李凡一脸忧愁的样子，燕雪轻声一乐，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像在期待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别笑话我啊。我很苦逼的。”见燕雪笑呵呵的样子，李凡耷拉着肩膀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可没笑话你。只是看你愁眉苦脸的那副苦瓜脸，就像是路边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不忍心看啊。”
“那您既然不忍心看，您就大发慈悲，把房租宽限几个月呗。”李凡半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你倒是打着好主意。不过免谈！”燕雪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将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她很快就又勾起腰，脸上露出些许狡黠的目光，慵懒的漫步回自己的房间。
“呜……”李凡再次垂下头。他倒也没真期待燕雪放过自己一马。毕竟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完全是两码事情。更何况自己和房东也不过刚认识一两天而已。
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个房东也有些奇怪。她的年龄已经是步入社会正式工作的人了，说话的腔调也是以长辈自居。但从她的一言一行里，李凡是真感觉不出成熟女性应该有的气质，可嘴里吐出来的话语一句句却是极有寓意。
随意的打扮，懒惰的神态，就像个小大人一样。
最主要的一点是，李凡这几天待在公寓里，根本没见燕雪出门工作过。难道这位燕雪房东，还是一个罕见的家里蹲吗？
李凡稍微琢磨了一下，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就回到房间继续开始烦恼自己的选择了。
坚持本心还是向现实妥协？李凡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着，却只感觉越想心里越乱。最后索性不再去烦恼，登上qq群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个写手群的人员构成有点杂，有月入上万的精品小神，有收入勉强果腹的普通作者，也有连签约上架都无法达到的新人苦逼。
他之所以加这么一个群，一方面是为了和其他写手相互交流，一方面也有排解郁闷的想法。如果遇到什么事，在群里抱怨抱怨，在和其他人插科打诨一番，低沉的心情也会舒坦许多。
看着一行行的聊天记录迅速刷过，早已通过阅读网文练就一目十行能耐的李凡很快就搞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并轻松跟上了他们的节奏。
因为正好到了一波小说上架的时期，群里在线的人们，几乎都在谈论自己目前小说的成绩。
“24小时首订800，哈哈，虽然成绩不太理想，不过下个月的饭钱算是有着落了。终于可以和泡面说拜拜了！”
正在说话的昵称为“超速的蜗牛”，是个曾经达成过均订3000的全职牛人。不过后面新开的几本书成绩都不怎么理想，但这一次终于勉强达到了他自己的要求。
写手界有一个很著名的公式，如果在上架之后不出现写崩、质量急剧下滑、经常断更的情况，那么后期的订阅基本上会是首订的两倍。也就是说首订800，后期会有一个均订1600的成绩。
虽然比曾经辉煌的3000还要差许多，但也算是重新找会以前的状态，至少吃饭是没问题的。1600的订阅，只要每天勤劳一些，多码点字，一个月四五千的还是可以的。
24小时首轮订阅800，在李凡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眼里简直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天文数字。但对于蜗牛来说，却只能算勉强入眼。李凡不由得感叹一声，这应该就是眼界高低的不同了吧？
不过李凡并没有就此气馁。想想曾经刚刚入群时，那些能够成功签约以及上架的人，在他眼里也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现在自己也是凭着努力爬到了这一层，开始向着更高的“山峰”仰望。
总有一天，我也一定会达成这样的成绩！一定！李凡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鼓劲。
“羡慕蜗牛，鄙人24小时首订500，又tm扑街了！！！老子要太监！”柳叶青加重了字体的大小和颜色。
“500也叫扑街，我了个天爷，到底有没有天理了。你让我们这些100、200的怎么活。还有一点，我记得你曾经在开书时发过毒誓，再太监就是小狗吧？”李凡在这个时候也加入了战局，发起了牢骚。
“诶？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柳叶青发了个吐小舌头的动态卖萌表情，装傻充愣了起来。
“靠，又玩选择性失忆。不过这次你可没法抵赖了。嘻嘻，接法宝！”李凡偷笑了几声，把以前保存的qq截图发了出去。
里面截取的内容正是柳叶青两个月前的发言。
“你耍我！这肯定是你PS的，真是狼子野心！我有权保持沉默！”人证物证俱在，柳叶青只好玩起了无赖招式——打死我也不承认。
柳叶青是一个让群里底层写手都特无语的存在。他频繁开书，却每次都能成功签约上架，获得一个高不成低不就、但对于一般写手来说不错的成绩。
可他本人却偏偏眼高手低，总是嚷嚷自己是未来要成为至高神的存在。五百订阅太低，哥只争朝夕。于是就是不断地开书不断地太监，开启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最主要的他还总是喜欢偷懒玩撸啊撸，以前有几次难得上千订阅的书也被他这么糟蹋了。
“估计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上责编们的黑名单。”李凡吐槽道。
事实上柳叶青已经上了几位责编的黑名单了。不过他这人太狡猾，一个个责编轮着来，手里还拿着自己老爸老妈的身份证当替身，作者小号、QQ号一打一打的，踪迹简直一个变幻莫测。
而且就算他表明真身发书，因为他实力摆在那里，责编也不可能不让他签约，对于责编来说他简直就是一个500首订量产机，后期订阅能达到1000的写手。可惜就是从没见过他哪本书写到过后期。
所以对于责编们来说，他就是个令人又爱又狠的存在。
于是乎群里就给他颁布了一个全员认同的戏称——“太监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