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背向光明
“‘守卫’和‘士兵’的意见是什么？”
灰袍人不动声色的问到对方。
“‘守卫’评价这座城市极度危险，根据已知的消息，它涉及了废土上的奴隶交易，毒品贩卖，军火走私，禁忌人体改造，并且每年为废土中的富豪与军阀提高各种特殊的渠道，满足一些被禁止的非人道的嗜好。这些即使在非议会控制区，也只能阴暗处进行的东西，在这里完全的明面化，这已经严重违反了议会的规定。‘守卫’认为必须予以惩戒。
‘士兵’认为由于高层的煽动，全程的民众现在正处于一种盲目的兴奋中，对任何外在的人物都极具攻击性，并且此地的高层不知为何，似乎在纠结其背后的诸多势力，准备诉诸武力来解除我们的干涉。如只依靠仲裁者部队，恐怕面临极大的损失。”
“乞丐”说的越多，目光越是黯淡。
“但是，那这毕竟是一座城市！我们……”
“这座城市已经不仅是高层的问题，即使我们这一次清理了这里的高层，马上又会有另一批人上位，继续原本的作为，只要这座城市还在，就如同一个标志，代表着他们的文化依然存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就依然会坚信他们是对的。他们所有的人都被恶意扭曲的观念所塑造，他们的人格在初始的阶段便已经被扭曲。
所以这座城市的腐烂是自下向上的，从根基便是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有将它彻底的摧毁，让他们彻底的失去自己原本的一切，才能清醒的面对现实。
当然，我知道，我们完全可以一点点的渗透进来，如同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但那太漫长了，我们耗不起……”
“行者”按住对方有些颤抖的双肩，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我都清楚，这不是一场权力的游戏，而是生存的竞赛……废土正在崩坏……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我们，你我不可能停留在一地过久……”
乞丐愣了愣，颤抖渐渐平缓起来。握紧手中的药剂，返身离开了阴暗的下水道。
“行者”默默注视着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呵，真是一场精彩的演说。我都快被你说服了。”
在他的背后传来了陌生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调侃。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行者”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下变得阴沉。
“啧啧，不急，不急。谁能知道，莱特城最大的主顾居然是行者大人你自己呢。”
那声音低沉而阴翳，声音的主人穿着黑袍将自己包裹其中，让人看不清面容，话语间显然对这位“行者”很是不屑。
“买卖人口，军火走私，圈养性奴，通过禁忌人体改造，为那些富豪和军阀提供各种特殊的人体。你说如果被废土议会知道了你的事会怎样？”
行者变得话语立马变得恶劣。
“够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哦，那我举个例子，一年前编号0725的犬人改造计划，我记得你把亲手调教了一个叫做露露的奴隶送给了西部的一个大军阀。还有半年前的编号0218，人牛改造计划，你从这里的实验室调走了一个‘莉莉丝’的试验品送给了一个军火商，赚取了巨额的利润。还有……”
来者如数家珍般的将一件件事说了出来。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明天之后，这里就会化作一片死域，莱特城将成为历史。”
“行者”原本荫翳的眼神，此刻充满了血丝。
“罢了，不逗你玩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原以为还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交了出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发现对方已经渐渐远去，突然“行者”喊出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对你来说的一切，而对我来说这只是场游戏罢了……”
说完，那人渐渐远离……
“行者”将手中的资料收入怀中，望着远去那人的身影，紧紧盯着对方，内心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你会后悔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的，一切才刚开始……”
“结束了？！”
穿着军衣的青年叼着根烟，靠在一辆蒸汽机车边上，正在城外的荒野，惊讶的望着来人。
“嗯，结束了。‘密探’，你的资料很有价值。”
黑袍人掀开自己的头罩，露出了一头金色的长发，娟秀的面容终于展现在人前，顺手摘下自己衣领前的变声器。
“‘裁决者’，我不明白，身为仲裁委员会的巨头之一，您为何非要见那个‘堕落者’一面？”
军衣青年熟练的为对方打开车门，却忍不住询问起对方。
“我只是忽然想看看那些以正义之名行龌蹉之事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嘴脸。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果决。”
女士说到这轻哼了一声，显然对那个家伙很是不屑。
“那么，就这样让他毁灭这里？‘净化’一旦扩散，这座城市的家伙，就全部……”
军衣青年说到这样，显然也犹豫了。作为仲裁委员会的阴影中的存在，他比常人更清楚“净化”的性质。
“就如他说的，这个城市存在的太久了，久到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忘记过去，习惯一种新的规则。我们无力去改变什么，难道要我用枪炮顶着每个人的脑袋么？现在也好，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不是么？”
女士看了眼远处的城市，发出一声叹息。
“等到了下个联络点，把这里的消息通告给‘监察者’大人吧！”
“明白！对了，刚才传来了‘摩亨佐达罗’那边的消息。似乎出了点问题。新来的‘审判者’大人前去处理了。”
军衣青年把刚收到的信息整理了下重点，汇报给了对方。
“哼！那群家伙果然又不安分了么？也好，我也该再去一一拜访他们了。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女士对这样的信息并不意外，只是不停的冷笑着。
军衣青年发动引擎，才想起不知道目的地。
“‘裁决者’，我们去哪？”
“浮士德……”
女士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象，
机械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蒸汽机车在荒野中呼啸而过，今夜的天空被层层黑云所笼罩，没有星空，没有太阳，也没有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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