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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纹走上嵩山。陈拓已随她一路,见此女摄了嵩山镇,又要上山去祸害和尚了。
众人虽心焦论剑,惧少林威名,只敢在山脚守候。山寺一如以往,清清静静,杏花纹一敲铜门,惊起飞鸟。开门的小和尚先一怔,忙垂下眼阿弥陀佛,去回方丈。半刻后小和尚迎她入寺。
陈拓关在铜门外,却不去敲。寻到西南那面墙,踩着凹陷,鹞子一般翻进去了。
于裴之说他熟悉此地,此话不错。陈拓游历四方,和嵩山方丈苦禅大师也有过交情。他得心应手地踩着房瓦,跟到后院。杏花纹进了禅房,他方晓这女子是来见苦禅大师的。
三杏岛的来求见少林方丈,三杏岛和少林有渊源?陈拓正犹疑,忽闻一声:
“陈拓小友,好久不见啊。”此人声音苍老,浊如钟,气如松。陈拓回身,惊道:
“白老?”
席上的徐正容失声道。楚榴等人甚少见她这般失态,三人不由面面相觑。
徐正容携师妹本是为见礼一番,却得知这等大消息,急声追问:“沈公子方才说,白老前辈也来了?”
木雕花窗,玲珑小案,青竹茶盏,峨嵋四女端坐客席,对面两人白衣黑线绣鹤,红丝作羽,是白羽阁弟子的衣着。坐左的修眉大眼,貌美却一身孩气,是白羽阁沈牧。在右的淡眉容长脸,是他师弟柳斤。
峨嵋与白羽阁关系算不上密切,可这席中有两人,缘分不浅。
付妍蜷着手,细听沈牧少年声清越怡人:“是啊,师祖和师父师叔们一起上山了。”她没敢抬脸去瞧少年谈笑风生的模样,只觉那嗓音在心里乱撞,像山谷中呢喃的回响。坐她右席的楚榴觑她脖抹红霞,暗笑道,二师姐定是怕猴子屁股吓坏情郎哟!
柳斤插声:“师父不是吩咐过,叫你不要说!”沈牧笑道:“峨嵋的师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柳斤平着腔调:“她们怎就你师姐妹了。”
席上俱是一顿。
楚榴一捏茶杯正作怒容,徐正容疾起抢道:“是正容多问,但望柳公子信我等品行,绝无人宣扬此事。”语毕一礼。柳斤复面无表情,沈牧急声歉道:“是我多嘴才是。”
徐正容落座无言,场面已然冷了。楚榴扬着脸,斜瞥一眼柳斤,从鼻子里哼一声。段思思偷偷瞧见付妍咬着唇,而沈牧手足无措,借着喝茶不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徐正容含笑道:“祝愿沈公子、柳公子此次论剑有得。”沈柳二人回祝完,便散席了。楚榴看沈柳二人离得远了,憋了许久终是怒道:“这柳斤什么人啊!”几人都知道她熊脾气,最厌烦阴阳怪气的。
付妍垂眉,大约还未回神。徐正容看着别处,温声轻言:“我也看不得他。”
陈拓上江南时,顺路拜访了白羽阁知道白老云游,哪晓得这老头游到少林寺来了。
白老招招手:“你怎么到少林来啦?”陈拓从房上跃下:“为着三杏岛,你呢?”老头眯眼笑道:“说来话长啊。”拍上他肩膀:“小友这时来嵩山,”他故意抽一口气,“嘶,这是缘分啊。”凑近又笑拍了数回。
话一出陈拓暗想不妙,果听白老笑呵呵道:“不搭老人家一把?”
陈拓心叹,这老头惯会制造风波。
二十年前,陈拓亲眼见他调戏静虚师太。那时,静虚师太才二九年华,便已是内定的掌门了,自然矜持稳重。听得一中年汉高声赞她好颜色,啧啧不止。静虚师太哪容他轻浮,拂尘立时照脸抽去,本为给他个教训,却不知这竟是鹤唳剑开山祖师白云山。他侧身避过,顺杆风声步一纵,倏忽惊现眼前,挑眉眯眼笑她。拿剑鞘一敲拂尘,静虚全身似被气力卷袭,登时一抖,拂尘坠到地上。
小姑娘脸真薄啊,丢下这话,他哈哈大笑飘去了。从此,静虚师太再不入江南。不过白云山这一代宗师的荒唐事,可不仅如此,杖敲铁掌,戏弄唐门……
“吱呀——”杏花纹女子推门而出,白老眼一探,哦呦连声叫着看她走了。此时,屋内传声道:“陈施主,可妨入内一叙?”声如沉水,笑意深含。
陈拓依言进屋,正坐一人袈裟佛珠,面目恬淡,眼角笑纹叠起,正是少林方丈苦禅大师。白老不知何时已坐于苦禅左椅。陈拓见礼完,苦禅笑道:“陈施主来得正好,老衲正有事相求。”陈拓接道:“不敢当,大师何事心扰?”苦禅道:“我寺几月前曾遇一桩怪事……”
正此时,门户破开,一影忽入,是一人跪在地上,道:“小人分星楼剪燕堂刘无,见过白老、方丈。”此人面貌寻常,眼神漠然。
刘无陈拓不认得,分星楼却有所耳闻。分星楼是近年兴起的帮派,说帮派并不确切,分星楼不参与势力分割,只贩卖情报,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晓。分星楼的人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为钱财办事。
苦禅避开跪礼,连声道:“不敢不敢,快快请起。”
刘无道:“信上所言西域天一教,确有其事。”苦禅自怀中取出一物,递给陈拓,道:“便是此信,八月二十日时,被我寺发现钉在藏经阁梁上。”说是信,却只一张纸,上书:藏经阁内拂云掌、分筋错骨手的秘笈,九月十五日望求一观。西域天一教。
苦禅环顾道:“诸位皆知,我少林武学概不外传。而此信从何而来,何时来,我寺竟无人知晓。在我少林,钉信之人可谓来去自如。老衲于轻身功夫甚无慧根,只得厚颜求助白老。白施主便请了分星楼,调查这天一教的来历。”
白老笑道:“这事有意思!本可直接盗取经书,却偏书信告知少林,言明时间和将盗之物,行事嚣张如是,不过……”白老摸着胡子,“于老朽看来,这般张扬,分明是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