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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与童家不同，高府建在离洛阳不远的一处大泽之中。据说高俅本人十分迷信，他本是一介市井泼皮，半生浑浑噩噩，只因为踢得一脚好球，才会被皇帝相中，入朝为官。于是乎，他便花钱请来各路天师，为高府“寻龙点穴”，好“福荫”高家的后代子孙，最后才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童真钰和高天赐喝得醉醺醺的，一路摇摇晃晃，乘上高府的画舫向大门驶去。本来童真钰要回家，却硬是被高天赐拽着，说什么要给他看看高家收集的宝物，于是这两人便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高府。
“钰弟，不是我自夸，这天下宝物，只有我高天赐瞧不上的，没有我弄不到的！”高天赐笑嘻嘻地解开宝库大门上的“九宫锁”，“这宝库大门是我请著名机关大师墨翟子所制，号称‘生死门’，门身是由黑耀岩砌成，极为厚重，就算浇上岩浆也不会破坏分毫，若不靠机关驱动，人力断无打开的可能！”
童真钰哼了一声，道：“不就是扇重了点的破门嘛，防得住君子，却防不住小人！”高天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生死门’的九宫锁只有我和爹爹才知道破解的方法，若是换做其他人，就算变成苍蝇也休想飞出来。”
高家家底殷实，这高家宝库自然也有不少人惦记，据说，江湖上三大神偷“鼓上蚤”时迁、“梁上君子”空空儿、“草上飞”贺鸣都曾挑战过高家宝库，却无一例外在这扇“生死门”前败下阵来。其中“草上飞”贺鸣虽然成功破锁，却不慎被锁入宝库，直到饿成一副柴骨才被拖出来喂狗。
高天赐拉开门，只见宝库里林立着数百余个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书古画，奇珍异宝，神兵利刃。饶是童真钰这般含着金勺子长大的人，见了这高家宝库，也不禁低呼一声：“好家伙！”
高天赐看见童真钰面上表情，不禁十分得意，便道：“钰弟，今日你若是在这宝库内看上什么，只管告诉我，哥哥定然拱手相送！”高天赐哈哈大笑道。
童真钰见这家伙如此大方，想必是还有压箱的宝贝没有拿出来，不然又怎么可能任他挑选呢。他脑筋一转，便向宝库深处望去，高天赐果然面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天赐哥这么豪爽，倒是让我有点为难了，既然如此，为何不把最宝贝的东西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呢？”
高天赐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两声，道：“钰弟真是机智过人！我高府的确有一样东西，可以说是人间至宝，可遇不可求，就算拿这整间宝库来和我换，我也是决计不会答应的。”说罢，他便打开一扇暗门，一股寒意忽然扑面而来。
原来这暗门里面是一个冰室，只见冰室内盛放着一块巨大玄冰，晶莹剔透，透过冰壁，便能瞧见里面冻着一块黑色立方体。
童真钰看得好奇，心道：“这高家也忒奇怪了，在冰里冻块石头，便成了人间至宝，那我改天也在冰块里冻些石头泥巴进去，送给天赐哥当礼物好了。”高天赐笑道：“钰弟，你可听过洛书河图的故事？”
童真钰不以为然道：“天赐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虽然不爱读书，但这‘龙龟献图’的典故我可是清楚的很。”高天赐哈哈大笑道：“龙龟献‘河图’于伏羲，献‘洛书’于大禹，乃是上天奖励他们福泽苍生的功绩，只不过，这两人却没有参破其中奥秘，倒是让后世的一个人捡了便宜。”
童真钰奇道：“那人是谁？”高天赐微微一笑，道：“此人名曰赤松子，他仅凭一人之力，便凑齐‘洛书’与‘河图’，臻至前人无法企及的境界！”
童真钰问道：“既然如此，那这‘洛书河图’又与眼前这块四四方方的石头有什么联系呢？”高天赐露出一个神秘表情，低声道：“这块不起眼的石头，便是洛书！”
童真钰一脸不信，这“洛书”听上去分明是一卷书，又怎么会是一块石头？高天赐似乎看穿童真钰心中所想，笑道：“钰弟恐怕是心存疑虑，不敢相信这块石头便是千古奇物‘洛书’吧！”
童真钰不屑道：“就算这块破石头是‘洛书’，又有什么稀罕的地方？依我看，这破石头又不能吃，又不值钱，拿去当块腌菜石头倒还合适。”高天赐听后哈哈大笑道：“你这可就是拿着人参当萝卜根，要知道，这‘洛书’里可是记载着……”刚说到一半，高天赐便忽然弯下腰，装模作样捂着肚子，“钰弟，今晚我是真喝多啦，这肚子着实疼痛难忍，此处太寒，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童真钰见这高天赐欲言又止，心里老大不痛快，思忖道：“不就一块破腌菜石头么，你倒是看得紧！”两人走出宝库，来到正厅。高天赐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肚子疼这回事儿，拉着童真钰的手便道：“我看这天色已晚，钰弟不如暂且住在府上，待明日再回去。”说完，他拍了拍手，便从左右门厅走进来十几个身姿妖娆，穿着暴露的异域少女，她们个个金发碧眼，眼神迷离，仿佛抬抬眼睑便能把人的魂儿勾了去。
高天赐嘿嘿一笑，对童真钰道：“这些‘欲奴’可都是我不远万里从西域大秦国买回来的，她们从小便被卖给老鸨，调教有方，不但姿色傲人，一手莺啄燕呢的本事更是万中无一，钰弟你尽管挑选便是，哪怕是把这些少女一并包揽了，哥哥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高天赐虽然是一番美意，但这却让童真钰犯了难。他本来一心追求容兰凝焉，其他女孩子于他便如过眼烟云一般，以至于堂堂童大少爷至今仍未尝人事，这在公子王孙中倒也实属罕见。那些异域少女见童真钰左右为难，还以为他是苦于挑选，便纷纷靠拢过去，一双柔嫩小手如同水蛇一般开始在童真钰敏感处轻轻磨蹭，贝齿轻轻咬在童真钰耳垂边道：“少爷，今夜您便选我吧，贱妾一定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让您欲仙欲死。”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童真钰，在这众女环绕之下也是大汗涔涔，他虽然心念容兰凝焉，不想如此仓促便丢掉童子之身，但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分身早就老老实实肿成两个大。这挑也不是，不挑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众人回过头去，原来是一名笨手笨脚的侍女不慎打翻了茶盏。那侍女看起来和童真钰一般大小，只是相貌生得极为丑陋，不但驼背，崴足，左脸和手背上还有大片的灼痕，仿佛曾被烧伤过似的，让人看着便心里一阵疙瘩。
高天赐见这丑女如此煞风景，不禁冲了过去，一脚踹在她的脊梁骨上，把她踢翻过去。“丑奴儿，谁让你出来的，快给我滚！”那名叫丑奴儿的侍女在暴跳如雷的高天赐面前瑟瑟发抖，哑声道：“少，少爷，老爷今天从宫里回来了，正在书房里等你过去呢！”
高天赐一听是父亲高俅召见，只好恨恨地罢了手，他一边走一边道：“丑奴儿，你可知道自己摔碎的这只‘金凤盏’是我费多大力气从别人那儿抢来的？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罢，他便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侍女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拾拣地上的碎瓷片，童真钰见她手指被划开几道口子，却依然忍痛不语，模样倒也可怜。他心中一软，便推开身旁那些绝色欲奴，走到侍女身旁，轻声道：“今天晚上你便为我侍寝吧，莫不然，天赐哥回来，非要打断你一条腿不可。”
那些欲奴见童真钰居然无视自己，反而垂怜一个丑陋下人，不禁十分失落，纷纷嘀咕起来：“真是奇了怪了，高公子好尼姑，这童大少爷却偏爱一只丑蛤蟆，莫非这西京城内的公子王孙，口味都是如此与众不同嘛。”
丑奴儿听了，立刻千恩万谢地点点头，对童真钰道：“公子稍等，丑奴儿这就带你去厢房。”说罢，她收拾完地上的碎瓷片，便领着童真钰向房间走去。一进门，丑奴儿便手脚麻利地清扫浮灰，擦拭桌椅，将香炉塞入童真钰被褥内熏烤，然后打来热水，伺候童真钰更衣洗漱。饶是这女孩虽然相貌丑陋，却是心思细腻，体贴入微，比起童夜凝来也不遑多让。
童真钰本来就与高天赐喝了不少酒，一闻熏香，便觉得有些困了，卧床便睡，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
丑奴儿见这童真钰已经睡得死沉沉的，只怕是摇都摇不醒，叹了口气。她从香炉内取出一支烧成半截的“麻沸香”熄掉，然后吐出口中的“九节菖蒲”，揉成一团。
一旦吸入这“麻沸香”，哪怕是内功高深者也会有两三个时辰动弹不得，而这“九节菖蒲”有醒脑解毒之功效，所以童真钰才会不知不觉间被丑奴儿迷昏。丑奴儿望着童真钰犹如孩子般单纯的睡颜，不禁叹了口气，道：“人人都说你童大公子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没想到心地竟然如此单纯善良。若是今天这事儿把你也卷了进去，那我心里可就难过啦。”说罢，她便离开房间，向高家宝库走去。
宝库外守着四名人高马大的高府护院，丑奴儿见了，便装作平时一瘸一拐的模样，走到那四人面前。那四人见是丑奴儿，面露烦厌之色，纷纷喝骂道：“今晚这么好的景色，怎么忽然来你这个煞风景的东西？”丑奴儿哆哆嗦嗦道：“少爷让我来传话，说最近‘欲奴’们缺乏调教，空闺寂寞，特地请你们四人前去帮忙。”
那四人一听竟然有此等好事，自然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去找那些欲奴。丑奴儿见这些人精虫上脑，为了贪图美色竟然可以擅离职守，不禁哑然失笑。她走到那扇“生死门”前，从胸前衣袋里取出一枚油纸小包，打开来，摊在手掌上，只见这纸包里尽是些黑色粉末，像是从石墨上刮下来的。丑奴儿把那纸包凑近石门上的“九宫锁”，鼓起面颊一吹，那些石墨粉便附着在九宫锁上，显现出几个手指印来。
丑奴儿又取出一根竹筷，竹筷是空心的，一头连着像小鼓似的东西。她把那小鼓贴在石门上，一端支在自己耳朵孔上。她一边转动“九宫锁”上的机关，一边屏息聆听，直至听到“咔”的一声，沉重的石门便轰然洞开。
这支“隔墙耳”乃是她从“草上飞”贺鸣的尸体上捡来的，想必贺鸣便是靠这支“隔墙耳”才解开高家宝库的九宫锁，丑奴儿如法炮制，果然行得通。
她正要走进宝库，忽然，一只手冷不丁地便摁在她左肩膀上。丑奴儿吓了一跳，若不是嘴巴被捂住，恐怕已经尖叫起来。
“我见你离开了，便悄悄地跟在你后面，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打这高家宝库的主意！”童真钰微微一笑。
丑奴儿一见是童真钰，不禁奇道：“你分明嗅了我的‘麻沸香’，怎会没有昏迷？”童真钰拉开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串玛瑙佛珠，道：“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天下宝物都在那高天赐手里，这串‘冰心玉子’是义父特地送给我的，能解百毒，以防某些宵小下药害我。”说完，他便推着丑奴儿走进宝库，关上大门。
“好啦，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潜进这高家宝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为寻常财物而来，不然在外面偷几个杯子就能衣食无忧了。”童真钰笑嘻嘻地看着丑奴儿，“你若是不说，我便把你交给天赐哥处理。”
丑奴儿神色惶恐，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想必是高天赐平日里对待下人手段残忍，粗暴异常，以至于她只要回想起来便会惊恐万分。
童真钰还准备吓她一吓，忽然听到石门外传来两人的话语声。他心想自己若是被别人瞧见自己和这丑奴儿呆在宝库里，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便拉着丑奴儿藏了起来。
只是门外那两人似乎并不进到这宝库来，只是在门前交谈。童真钰心中纳闷，便从丑奴儿那里取来“隔墙耳”，贴在墙上细心聆听。
“父亲大人，天赐不明白，为什么我非得去前线不可呢？”这抱怨的声音分明就是高天赐的，童真钰竖起耳朵，只听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让你进宫谋个一官半职，总好过整天捣鼓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想必这苍老声音的主人便是当朝太尉高俅，童真钰听见高天赐被骂，笑得合不拢嘴，当真想出去瞧瞧他脸上的表情。
“再说了，我若是不让你去，那童大太监会让自己的义子同行吗？”童真钰一听高俅居然喊自己的义父是太监，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揍高俅一顿。只听高俅继续道：“你此行前去征讨梁山，务必要抢在那童真钰之前把‘河图’带回来，只要我们能破解‘洛书河图’中的‘长生不老之术’，那世间的珍宝，还有什么不是我们唾手可得的呢？”
童真钰听得明白，这高俅和高天赐想必是在谋划些什么，而这阴谋恰恰和自己有关。当他听到“长生不老之术”几个字时，不禁心中一动，思忖道：“莫非那高天赐对我百般隐瞒‘洛书’奥秘，便是害怕我知道这‘长生不老之术’的事情吗？”
“从今往后，这生死门的九宫锁每三天便要修改一次，而且解锁的方法只能由你我父子二人知道，以防‘洛书’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盗走。”童真钰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九宫锁”转动的声音，咔哒一声，这扇生死门便被牢牢锁死了。
这下童真钰可是当真傻了眼，待那高天赐和高俅走远后，他立刻从地上拉起丑奴儿，道：“你快些去把那‘生死门’打开，我保证不向天赐哥抖露你的事情。”丑奴儿面容惨白，紧紧咬着嘴唇，道：“那九宫锁在门外，我们在门内，你要我如何破解这‘生死门’上的机关？你难道不知道大盗‘草上飞’是怎么死的吗？
童真钰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道自己要是不凑这一脚热闹该多好。如今他们被锁死在这宝库里面，不知何时才能出去，若是非要饿成一副枯骨模样被抬出去喂狗，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丑奴儿远远地靠在墙壁上，她抱着胳膊，紧咬嘴唇，神色严峻。两人时不时地对视上一眼，很快就会别过头去，气氛十分尴尬。
童真钰看得郁闷，便问道：“丑奴儿，你为何会留在这高府里，莫不是也在打那‘洛书’的主意？”丑奴儿一听，心中慌乱，思忖道：“他怎会知道？”童真钰瞧见她的神色，便明白自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便继续问道：“除了‘丑奴儿’这个诨名外，你可有其他名字？”
丑奴儿沉默良久，才小声说道：“我姓司马，名‘相宜’。”
童真钰笑道：“这名字听着倒像是美人儿，就是真人不上相，未免有点名过其实啦。”女孩爱美本是天性，司马相宜听童真钰这么一说，不禁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先咬他一口再说。
“我真是想不明白，那劳什子‘洛书’究竟有什么珍贵之处，一块破石头竟然就让你们抢破脑袋，甚至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司马相宜听童真钰这么一说，立刻追问道：“你既然见过‘洛书’的样貌……看来那‘洛书’当真是在这间宝库里？”
“在，当然在，我这就领你去看看，好歹死也做个明白鬼。”童真钰站起身来，领着司马相宜向冰室走去，一打开暗门，便听到司马相宜惊呼一声：“没错，是‘洛书’
，真的是‘洛书’！”
童真钰见那司马相宜大呼小叫的激动模样，自己百无聊赖地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道：“先别管这劳什子‘洛书’了，我问你，你可有什么能从这间宝库里脱身的方法？不然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只能当饿死鬼啦。”
司马相宜哪里有时间理他？她绕着那块玄冰转来转去，似乎正在思考如何把这“洛书”毫发无伤地从冰块里取出来。童真钰喊了几次，倒也觉得扫兴，便来到高家宝库内闲逛。
话说这人一旦落入绝境，便非常容易感觉到饥饿感。童真钰本来晚上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更是饥饿难耐。他见宝库的架子上摆着些丹药，索性当成坚果瓜子，连名子看都不看便旋开瓶盖吃进肚里，不一会儿，那架子上的丹药便被他吃掉了七七八八，童真钰却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填个牙缝罢了。
他回到冰室，司马相宜还在摆弄那洛书，童真钰手脚寒冷，不停地打哆嗦。忽然，仿佛有人在他体内忽然烧起了一把大火，童真钰腾地从地上跳起来，感觉四肢百骸燥热无比，犹如身置烤炉一般。
这冰室里本来有零下二十度之多，哪怕流水在此也能冻作冰凌，童真钰一把脱掉自己上衣，把皮肤贴在冰室的墙壁上降温。可是这墙壁仿佛也变成了铁板，竟然把他皮肤灼出一块块通红的斑痕，童真钰不禁大声痛呼。
司马相宜这才发现童真钰异状，不禁回过头去，却发现那童真钰竟然半身赤裸，而且正在脱裤子鞋袜，不禁面红耳赤，叱道：“你要做什么！”童真钰哪里管得了她？脱光自己的衣服便扑在那块包裹着“洛书”的玄冰之上，嘴中喃喃自语道：“好爽，好爽！”
司马相宜见他通体异常赤红，脑袋上青烟阵阵，好似一块烧红的木炭一般。那块玄冰在他的怀抱之下，竟然也逐渐融化成水，不一会儿，那“洛书”便从冰里露出来，应声落地。
司马相宜大喜，不禁拍手道：“你真厉害，居然想到这么个法子把这‘洛书’从冰内取出，真是谢谢你啦。”她从地上捡起“洛书”，小心收起来。那童真钰可就可怜了，虽然这么一大块玄冰多少起了点作用，但他身体依然滚烫难忍，在地上来回翻滚。
司马相宜见童真钰着实可怜，却不知该如何减轻他的痛苦。她环顾冰室，心道：“这间石室既然如此寒冷，想必是有‘太阴流’环绕其中，我若是能将墙壁打破，将他置于‘太阴流’内，想必可以减轻他体内狂躁的‘太阳流’。”想罢，司马相宜便来到高家宝库内，在放置武器的地方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一颗“轰天雷”，便赶紧回到冰室内，朝墙壁丢去。
这“轰天雷”状似梨子，内胆却填满黑火药，只要拔掉销子，数秒之后便会自行爆炸，威力惊人。司马相宜这般贸然掷出，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造成冰室坍塌，她和童真钰便只能活埋其中，魂归故里了。
一声巨响，冰室剧烈摇晃几下，墙壁被“轰天雷”炸出来一个大坑。大坑内露出一个小孔，水不断地从那小孔流出，不一会儿，那小孔便寸寸龟裂，浩浩荡荡的大水如同白练一般从破洞处冲了出来。
那破洞越扩越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冰室便被水灌满，司马相宜深吸一口气，托起童真钰的脑袋，在寒冷彻骨的水里奋力游动，直至由那破洞处钻了出去。
PS：
关于《西京梦华录》这个名字的由来——
小说最初的灵感，其实是源于一部美剧《大西洋帝国》，这部刻画20世纪初期美国各大黑道家族发家史的电视剧对我来说有一种鸦片式的吸引力，我开始对“家族”题材怀有极大的兴趣，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决定好是写一部武侠小说还是一部言情……直到后来我接触到了一本武侠小说《龙虎斗京华》（原来以真实历史作为背景舞台也很有趣！），后来便有了以“靖康之耻”这段历史作为故事背景的想法。
《大西洋帝国》+《龙虎斗京华》=《西京梦华录》（=。=真实情况其实是单纯地把孟元老的书名改了一下拿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