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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成了青楼里的头牌花魁,凭借她那绝世的容颜以及舞蹈天赋,不久就收获了大笔银两。纸醉金迷的秦淮河畔,多少达官贵人、富商公子一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
郑樱月也想过挣钱,可他能干什么呢?他既不会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也不会吟诗作对、书画弹琴。曾经多少人设想过穿越抄诗,可现在身处的时代是明末天启年间,抄诗?能有多少诗可抄,再说现代人总是太低估了古代人的智慧,经历过语文高考的都知道,诗文这一类讲究的是意境,比如那个典故:苏东坡有一次在玉堂(翰林院代称),有一幕士善歌,东坡因问曰:“我词何如柳七(即柳永)?”幕士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棹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有谁能想信一个连毛笔字都写不好、句读不明的人能吟诗作词,就像一个小学生,他能背诵课文全文,但谁也知道这并不是小学生所创作的那样。尚且不说古汉语的问题了,只有近古汉语大致是听得懂的,因为像是粤语和客家话,但也是宋代以后才是近古汉语,上古汉语听着像是俄语。
“所以,在古代,我还是一无所用的废物么?”郑樱月心想。
余琳玲每天都把自己赚到的银两交给他照看包括自己的卖身钱也一样。郑樱月想到了一个风险极高但回报率又极高的方法,那就是去赌钱。他想,自己可是经历过数学高考的人,怎么也比那些地痞流氓数学好吧吧,那里概率足够大,那就压那里。那是他第一次赌,可是他错了,在公平公正没有出千的情况下,赌博与概率无关,与数学更无关,只与运气有关,哪怕是1%的概率他也会输。一生霉运连连、总是不幸的他,即使穿越了,也不能逆天改运。赌到后来,赌客们都看清门路,了,全压他的另一边,结果赌客们赢了,而他毫无疑问地输了。一天时间,他就把余琳玲的卖身钱全都输光了,他终于忍受不住,情绪失控,大声喊着这是有人出老千,他要拿回他的钱。结果他被狠狠地暴打一顿后,像一头死猪那样扔出赌场。
是啊!我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垃圾!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样令人绝望的命运啊!就像穿越前那样,在那所学校里,只是这次更加疼痛。周围依然是人们鄙夷的目光,刺耳的嘲笑。轰隆隆!天下大雨了。人们纷纷躲雨去,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原来这就是被暴打后淋雨的感觉么?大雨很快把他全身都湿透了,冰冷、疼痛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他强忍着,颤巍巍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住处走去,他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真可笑。他想起他童年时见过的那条流浪狗,它是那么的丑陋,那么的瘦弱,那天同样是倾盆大雨,它又被面馆老板拿棍咒骂着追着打了,旁边的同学说:“那只流浪狗真丑,毛都快掉光了,真可怜,你说它哪一天会被老板追上呢?”即使生活是那么艰难,然而丑陋的它,瘦弱的它依然还在苟且着,还在拼命地奔跑,那么我也许还能继续苟且下去吧。
“呀!你这是怎么了?”余琳玲已经在等他回来了,看了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他坐下,给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依然是那么温柔,还不停地给他吹气。
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的卖身钱全输光了。”
“嗯……哦。啊!什么?”余琳玲一阵惊讶,“唉,算了,看来你运气真差,那以后就别再赌了,看来还得靠我在青楼挣钱,只能延长一点时间咯。”
“那你不是应该很生气地要赶我离开的么,毕竟我们只是刚刚认识,没有多大关系,我也帮不到你什么忙,现在还拖你后腿。”仿若得到特赦的他,似乎还不太相信。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真是的,还是小孩子么?我都不介意了,你还紧张什么?”余琳玲一边用手帕仔细擦拭他的眼泪,一边说,“不是说天生我才必有用么,你不是还能……还能帮我……那个……”
“有了。”余琳玲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
“哦哦,好的。”在这一时刻,郑樱月感到,就算是让他跳下学校那栋教学楼,他也是愿意的。在他记忆里,流浪犬被打了后,逃到一个垃圾堆里躲雨,而那里却有着一个粉色的塑料小碗,里面盛着一些饼干,大雨磅礴的灰暗依然冲不掉那粉色的鲜艳耀眼。
在她的任务里,本来就没有他的存在,她只是前去探路的,证明穿越实验的可行性足矣,可她却不止一次拯救了他。
当郑樱月问到为什么要救他时,她只是说,嘛嘛,这个不用理由吧,有能力拯救一个落难的弱者,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是的,自己只是一个死宅,而现在穿越了的他,就像是那条流浪犬那样。他,不值得她的付出。我能给她什么呢?我能帮到她什么呢?什么都不行,我只是一个死宅而已,她的穿越拯救了我的生命,没有她,我早就死了,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个累赘。他的心里总是那么认为的。
“或许你被意外地卷进来是有特别的意义或者作用呢。”
“但愿是吧。”当然希望是啦!
终于,她挣足了钱,巧施金蝉脱壳之计后,便带着他跑路了,那是他第一次骑马,还是与余琳玲共骑一匹,刚跑起来的时候,马背上颠簸得很,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虽然余琳玲已经让他踏紧马镫,她自己双腿夹紧马肚,但还是随着速度的加快,被一个摇晃,整个人趴在余琳玲身上,下巴靠在了余琳玲的左肩上,而双手则抱住余琳玲的细腰,连忙道歉,“额,对……对不……住”,可话还没说完,鼻子、嘴巴里就迎来余琳玲带着幽幽清香的头发,“唉!死宅运动能力真差,还先抱紧我吧。但手就不要再往上或者往下咯。”这是他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1米74的他比余琳玲还高出一个头,他只觉得怀中的少女温软如玉,嗅着少女清幽的体香,想起以前只能抱着印有纸片人老婆的抱枕,而现在……唉!不能胡思乱想。不过,第二天,余琳玲就让他自己一个人骑马了。
说起来也是觉得好笑好玩,一个几乎是没怎么出过家门,甚至没出过市镇的死宅,却被一个校花女神整天领着到处乱跑,到处游山玩水。那一时间里,那个几乎整天对着二维画面、整天对着纸片人的死宅,终于见识到了不一样的风景,那是三维空间的美丽壮阔、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们一路游历了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历史名城。包括什么三山五岳,什么五湖四渎,他们都去过,但终端依然足够信号。但他们渐渐发现,越是靠近东北的方向,
信号越为强烈,直到崇祯二年底(也就是公元1629年冬)他们来到北直隶永平府(今河北省卢龙县),信号也终于达到阈值。
然而,终端并没能引出穿越所需的虫洞。
“怎么回事?终端的电量是满的呀,也达到阈值了,怎么就穿越不了呢?”郑樱月很是疑惑不解。
“也许是未来世界线的实验机器的问题,也许等他们修好机器就可以了。”
余琳玲愁眉紧锁,朱唇紧咬。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等待。”
“嗯,只能如此。”
郑樱月的内心还是十分矛盾的,一直以来与貌若天仙的少女游山玩水,自然是能暂缓对回到现实社会的思考,可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就与少女相处两年多。他当然是愿意跟着少女一起走向未来的世界线,可万一自己还是回到自己那条可悲的世界线呢?正如他当初不明理由地穿越那样。可是两年多了,他也很想念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穿越后,他们过得怎么样,那所学校会怎样报道议论,大概是高中生XXX因性格孤僻内向,想不开,疑神疑鬼,承受不住压力,出走失踪吧。想到自己父母从心急如焚,四处打听四处寻找自己下落到灰心丧志、悲痛欲绝。唉,我真是一个不肖子!
“或许我们现在所经历的时间与未来世界线有所不同呢,等我们回到未来,可以再送你回到你所在的世界线嘛。”余琳玲安慰道,她总是那么温柔体贴,那么善解人意。
2年多的时间,他也为当初那个“改变自身命运”“重新开始”的想法感到幼稚,是啊,自己这样的底层小人物,还是该苟且着,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努力,怎么争取也没有用。人,总该面对事实,接受事实,不该中二一辈子的。
或许他也有点庆幸这次得以暂缓穿越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