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希望与梦想,黑暗蔓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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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S

过了很久,盖冬都没有得到织女星的回应。哪怕是一点星光,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正当大家开始叹息之时,奇迹出现了。

先是一缕星光,悄然无声不远千里照耀在少女的面庞上。少女这时忽然睁开双眼,眼眶中有一丝晶莹剔透。

她感受到了织女星的回应,就在刚刚大家久等的时间里,她已经与远在千里之外的织女星缔结了星愿。只是织女星离这片星域太远,所以现在方才将星光洒在少女身上。

冷泠本都打算呼唤下一个祈愿者了,可忽然她感受到一股无比熟悉的天地变化——那是星辰在赐予神选者力量。她默不动声地在盖冬的名字旁打了个红勾,然后偏头看了看凛冬主教。

凛冬主教面露微笑,向冷泠点了点头。

很快,一大片的星光洒落,使得少女盖冬完全沐浴在星光之中。

“星浴!”赤月部族的族人们震动了,星浴,据说只有少数幸运至极的人才能够得到一颗星辰的如此眷顾,经历过星浴的神选者可谓是真正被神认定的人,不需要通过西斯廷教廷的考验便能直接成为祭司。历经星浴的神选者所获的能力也比一般的神选者强大许多,而且在其额头之上会凝结出星芒,星芒在神选者施展能力是才会出现,拥有星芒的神选者更容易从本命星辰上获得力量,意念越坚定的人,其星芒也将越闪耀,能力也会越强大。

“希望?”冷泠有些好奇这个少女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给人带来希望的能力?有趣。

“希望。”半晌,盖冬终于结束了星浴,成为了一名神选者。她一头亮丽的秀发由原来的红棕色变为黑色,长发及腰,眉目如画。星浴使得她的生命层次发生了明显的进化,也使得其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冬子姐……”盖亚关心地问道,“你的梦想……”

“希望。”盖冬微笑地转向盖亚,由于二度发育的原因,她正好比盖亚高了半个头。于是她摸着小盖亚的脑袋说道,“我希望看到你梦想成真的那一刻。”

“会的!为了彼此的梦想!”盖亚握了握拳头,然后大踏步迈入祭坛中央。

盖冬缓步走到族长面前,热泪盈眶:

“族长,我成功了。以后我就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部族了。”

“好孩子……不管你的梦想是什么,赤月部族都会永远支持你的。”盖伊微微一笑,眼睛里却有些晶莹剔透。

多少年了,部族都没有出一个像盖冬这样有伟大梦想的孩子了……希望……

“在这片星空下,能赋予希望的除了天上的星辰,还有我们自己。盖冬,族长要你记住,不管何时,都不能违背自己的梦想,违背你为自己许下的愿望。”盖伊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这样嘱咐道。

“嗯……”盖冬从小便没了父亲,经常和母亲四处帮忙揽活以维持生计。族长因为自己家庭特殊的缘故,时常给予自己和母亲过多的照顾……还有盖亚的父母,部族的狩猎小队,以及给予自己太多帮助的大家……想到这些,盖冬不禁热泪盈眶,一下子扑入一旁母亲的怀抱:

“妈,我真的做到了,以后你不用再四处奔波劳累了,冬子长大了。”

“冬子……”盖冬的母亲抱着女儿,热泪滚落面庞。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也会成为被星空选定的神选者,背负星空的使命。

“下一位。”冷泠没功夫去看一旁的苦情剧,只是冷冷地发布施令,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坛中央。

盖亚暗自给自己打了打劲,然后笔直地立于祭坛中央,双眼望向黑色的苍穹,闭上眼感受头顶上那片星空。

“他在干吗?”他身后赤月部族的族人开始窃窃私语,不明白盖亚在干嘛。而族长盖伊则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在一边与母亲窃窃私语的盖冬忽然抬起头,望向盖亚的方向,不禁心中一紧。

“盖亚,你可不要……”少女盖冬有些激动,忽然又大踏步向祭坛方向走去。

“你不能上去。”冷泠瞥了一眼盖冬,伸手拦住了她,“现在只能靠他自己。”

“我知道,”盖冬有些分外激动,“可我怕……”

“冬子,回来。”盖冬母亲和族长同时制止了盖冬的行为,同时也打断了盖冬的话。

然而此时,盖亚显然是没有听见祭坛之下的骚动,因为他盯着那片星空看看着看着,忽然迷住了。

在他脑海中,有一点光照亮了无尽的黑暗,仿佛爆炸般,无尽的光明充斥黑暗识海,然后那点光碎成一粒粒刺眼的光点,在他脑海中构织出一幅图——星图。

“这便是星空吗?”盖亚若有所悟,不但没有跪下向星辰祈愿,反而高高地举起了他的右手食指,指向头顶的星空:

“十二年前,我曾在星空下许下过一个愿望,”他这时面向星空,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无量光,他感受到了这片星空所拥有的巨大力量。

“盖亚,不要!”盖冬听到这句话,猛地失声喊出来,母亲,族长还有其他族人都疑惑地望向她。而盖亚的父母和族长盖伊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十二年前?难道是……

“止!”

“别这样做,孩子!”

族长盖伊和盖亚的父母一下子醒过神来,那句话不能让盖亚说出口,绝对不能!

而冷泠只是冷冷地现在一旁,阻止众人上前,眼睛始终盯着凛冬主教的方向,仿佛现场的事都与她无关。

凛冬主教则是饶有兴趣地盯着盖亚,想听听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三岁那年许下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愿望。

“我要撕裂头顶上这片星空!”盖亚此时彻底下定了决心,在可能造成的后果和未能达成的梦想之间作出了最终抉择——他选择了自己的梦想。

就在他说出口的一刹那,整片星空忽然振动了一下,星移三尺。

“这……”赤月部族的其他族人万万没想到盖亚会许下这样的愿望,要知道,这样的话,完全是视星空于无物,是对神的大不敬啊。

“盖亚你……”盖冬知道一切无法挽回了,毅然站在了祭坛的前面,面对慌乱上前的众人。

“有意思。”凛冬主教望着许久不曾振动过的天穹,示意神殿骑士包围了赤月部族在场的所有人。

“主教大人,我盖伊以赤月部族千年的底蕴作保,我赤月部族绝无二心,永远忠于西斯廷教廷,恪守星空下的教义。”盖伊没有慌乱,而是二话不说带着全族人面向凛冬主教跪下,“这孩子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大人不要与小孩子计较!”

“还望主教大人手下留情!”赤月部族族人尽皆跪伏,只有盖冬依旧站在祭坛前面,双唇紧咬,遥遥与凛冬主教对视。

“冬子,不要对主教大人不敬,跪下!”盖冬的母亲慌忙过来拉扯少女,可少女依旧直愣愣地站在祭坛前,没有挪动半步。

冷泠依旧冷冷地立于一旁,望向祭坛中央的盖亚。

“白痴。”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不再言语,默默关注着事情的动态。

“恪守教义?”凛冬主教笑眯眯地走近,然后将手中的神杖重重杵在地上,“那你说说,那男孩说下的话,按照教义,应当何罪?”

“灭族之罪。”盖伊冷静地抬头望向凛冬主教,当初有个非常著名的机关家公输班,因为私自建造了一艘据说能够飞向星空的“飞船”,被凛冬主教下令夷灭九族,于是公输家族遭到灭顶之灾,公输般也被其冻成了冰渣。

如今,没想到灾难即将降临到自己的部族……

“知道啊,那么,凛冬将至。”凛冬主教再没说话,只是这句话话音刚落,赤月部族的所有族人就一下子感觉体表温度骤降,仿佛冬天真的提前到来了一般。

他挥了挥手,下令圣殿骑士收兵离去,然后背对着赤月部族所有人,转身离去。

只是他每踏出一步,天地环境便会冷上一分。

“下雪了。”冷泠忽然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祭坛中央一直保持手指星空的姿势不变的少年,“失败了?”

“不会的。”这时,盖冬终于悄悄突破了冷泠的防线,战栗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靠近盖亚。

“希望。”就在她靠近盖亚的一刹,她闭上了眼睛,一道柔和的星光包裹盖亚和她自己,然后辐射向众人。

本来由于寒冷而瑟瑟发抖的赤月部族族人一时间感受到一股暖流再体内奔涌,停止了周身的战栗。

“没用的。”冷泠走到祭坛中央,额头上六角星芒闪耀。

“月华。”她轻轻用手指触碰了下覆盖在盖亚身上的星光,星光便如水流般从他身上一泄而下。

“我是祭司。”冷泠眸中有些伤感和遗憾,“所以,我得带你去见他。”

她说着,纤纤玉手摸向少年举高的右手。

不过就在她触到少年身体的一瞬,异变陡生。

本来外溢于少女体表的星光,竟然不自主地被少年的身体吸了进去!不仅如此,周遭的星光都不由自主地向被少年所吸引,黑暗蔓延。

下章预告:不可预知的力量,无限蔓延的黑暗……盖冬的坚持,冷泠的阻挠,凛冬主教的漠然……赤月部族,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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