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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一直都睡不好,尽管9点熄灯就早早入睡,身上的鞭痕和酸痛一直折磨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晚上那顿夜宵更是让他上吐下泻。今晚的海风更是和月光一样冷,自己那件被子还是盖不住自己的脚,其实他是盖得住的,如果他能平躺着将被子铺开的话。但是比起脚自己的胸口更冷,他在半梦半醒间又把一半的被子卷起来塞在胸口,可胸口却还是像裂开一道冰川裂缝,里间的寒气,即使南极一整天不落的太阳都无法照到。
过了一天,时间不长,就一分钟,是的,凌晨0点1分,他醒来看到报时沙漏刚倒过来,沙粒在一尘不染的月光中缓缓流淌如同玛卡里神话中水晶瓶里的时光之水一样。
他起身茫然看了看四周,仓里只有他一人。他悄悄下了床,赤着脚,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就到了甲板。前几天风疾雨骤的海洋现在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容得下天空悠悠飘着的长面包云朵。他倚在栏杆上吹了一会,海风还是有些睡不了。他记得厨房里好像有个炉子,便想去洗个澡。到了厨房里,他才发现平时船员们吃饭的地方到底是多么脏乱,扫把、雨伞、叉子、短剑、纸牌、还有生锈的圆盾、烂酒桶,藏在暗处的别针……整间厨房给挤得又小又乱,活像被主人嫌弃的杂货店。他捂了捂脸,脱下了衬衫开始忙活起来。他第一件事是把乱摆在地上的、还未清洗的油腻盘子挪开,清出一条让人踮脚走路的空位,再刷起火柴,浇了点油在柴上慢慢生火,重燃炉子。
他不管,他要洗完澡再说。
于是乎,最先烧开的三桶水都用来洗澡。他测了测水温,正好,挺烫手,便用白衬衫当作毛巾,开始仔细擦拭着身上的伤口,丝丝灼辣的痛感让他额头不禁出满细汗,等伤口开始变得温暖适应水温的时候,他又加了些水准备洗澡。
突然他停了下来,警惕性地望了望四周,又踮着脚过去轻掩了厨房的门,才放心地开始冲澡,清洗满是海盐味的身体。把一身的寒冷统统冲除。他用力地拧干衬衫,又穿了回去。正打算回去睡觉,他又看到这间乱得不成样子的厨房,一种异样的感觉又浮起心头,他想起了威伦叔叔,记得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客厅就像厨房一样,厨房更像厕所那么不堪。他想狠心走的,但心却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不开心,只能给自己无奈一笑,开始打扫起来。分开盘子,把上面的残渣扫掉,再一打打累好;叉子和汤勺分开放在碗里,捡起雨伞、拿起圆盾,叠好纸牌,不必要的东西先放到厨房门口处;拿起扫把打扫地上的残渣和暗处伤人的别针,把杂碎垃圾打包装进麻袋;倒些面粉进木桶里,再加半瓶醋,采了些还没烧完的木材碳磨碎倒进去,搅拌了一会,再把个个油腻的盘子一批批浸入,拿条手帕仔仔细细地又擦洗一遍;一件小杂货房,就在他慢慢地打理下,开始慢慢变得宽敞起来。自己最后又拖了一下地板,倒掉脏水,整个厨房在晨光里显得雪亮。他又擦了擦汗,开始做起饭来。
一份份鱼,剔骨,切片,水煮,冷却,浇盐,扑粉,装盘……他不禁迷醉起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起眼的玛卡里农村,那个小小的厨房中。
一盘盘鱼片在厨房中慢慢铺开,当他装好了最后一盘鱼片,随着“嚓”的一声,他闻到了烟味。他猛地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女海盗和她的女儿。
她头上还是绑着那条红色黑纹头巾,裹住盘起的金黄头发,只扎了几条发辫围起头巾的边沿。她口里叼着烟,不经意地说道:“小鬼,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随后吐了口烟。
他又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女儿,也学着她的口气说道:“我在做饭。”
“呼,鱼肉可不是你这样做的,谁教你做饭的?小鬼。”
“我觉得我这样做起码比你昨晚做的饭菜好吃得多,以前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怎么做过鱼,在我们那儿能够捕到鱼也是河里的鱼,都是十分难得的。还有,别叫我小鬼,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老大姐。”
女海盗慢慢走过去用手拿起鱼片吃了起来,“知道啦知道啦,那天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你的名字了,话说回来你应该才15岁吧?”
“16.”
“切,刚过成人礼的小屁孩真的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好吧,名字?”
“莫汉德,Mohandas,别再记错了。”
“嗯……那么小……莫汉德,你愿意,做罗金号的厨子吗?”
“不要。”
“那么乘风破浪、驰骋天地、比海鸥还自由的罗金号的厨子呢?”
“让我考虑考虑。”
PS:一直收拾东西,忘了。。。(×_×;)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