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尼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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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卑微渺小的凡人们来说,尼尔河的源头究竟是哪里一直是一个的谜团。

这条横贯整个占庭的河流一直以来都是城内每一家每一户日常用水的唯一来源。无论天气多么干炎热,你只要来到尼尔河边,随意掬起一捧伸到嘴边,甘冽清澈的河水就可以让你干热的喉咙立刻变得润滑起来。

而至少在好几代占庭市民记忆里,他们从未见过这条门前奔流而过的河流有超过一个手臂的涨落。决口和断流更是连长寿种族的居民都闻所未闻的事情。

为此,关于这条养育了占庭居民数个纪年的古老河流,吟游诗人赞美的诗篇和歌谣一直是一个无法统计的数字。

可以说,这条蜿蜒而过的河流,才是占庭能在斐力尔这样一个烈日和旱灾化身的神袛的领地中繁荣起来的原因。

换而言之,尼尔河,是占庭人的母亲河。

但是一直以来,没有人知道这条从沙漠深处流出的河流究竟从哪里发源。又是如何能够在流经如此干旱的地域而保持永不枯竭并且河水还沁凉舒适,并且即使在经过了整个占庭以后河水人仍旧保持着原本的清澈和丰沛,不像那些通常经过大型城市河流。下游处堆积着城市居民们的污水所沉积的污秽物,垃圾和各种各样的脏东西。并且水流远远没有原本多。

但并不是说,在荣光的戴莱恩护佑下的占庭居民所表现出来的素质要比其他繁荣地区的居民大得多。他们也和普通的人类一样,会笑,会哭,一样也有生活上的需求。一样会制造各种垃圾,若是教民。可能还是会注意不去污染河流。但对于目不识丁的农夫,牛倌,屠汉,地痞来说。这些会比他们赖以生存的稻谷,奶牛,肉猪和那些阴沟里的角落来的更重要么?

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可对于河流来说可能就不是了。更不必说在那些腌臜的赤民所在的地方,那可是连找到一个干燥整洁的地方都颇为费劲的。

那么,这条维系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华美圣地的河流。究竟从何而来?又这么奔流不息的流向何方?

没有人知道,不是没有勇敢的人去探寻过这些。但他们要么至今没有归来,要么就是对此一无所获。

但这只是对于凡人来说。

有一定的实力的强大者,比如说,精灵之王,半神巫妖,乃至地狱的恶魔,沉睡的巨龙,都一定对这条横贯整个斐力尔的巨河并不陌生。

当然,达到这一境界存在的人不算少,但对于一般的凡人来说也是等同于神明的存在。况且相对于整个位面数之不尽的生物来说,有数量以百计数的半神。万中无一也是虚高的比喻。

“无论在哪一边,无知的人活的总是要开心一点。”罗杰特站在船头,看着河岸边嬉戏的人群,不免有些哑然。

在那些有着旺盛好奇心的家伙不断沿着上下游探索的时候,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沉默的远离这个话题。就像教会默不作声一样,他们选择性的无视了在他们面前朝朝暮暮奔流而过的河水来源的问题。然后在那些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的人被遗忘之后,继续平凡卑微的活着。只要自己一大早醒来不会看到们窗外的突然干涸的河道或者是被洪水呼啸着淹没。只要自己打上来的水还能够让自己畅饮会或者拿来做美味可口的饭菜。那么,她从哪里来,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于有人“无意间”污浊了河水,只要不是在自己的上游,或许他们连一句斥责都会省去。

一条小小的扁船或许并不惹眼,在尼尔河上,每天都有这么大或者比之大得多的几千几百艘船沿着河道来来去去。每天都有以万计次数的大小船只从占庭港口离开或者回到这里。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人,货物,还有普世教会的教义往返于斐力尔所有沿着尼尔河建立的城邦,村落。在高峰时节甚至可以看到一千以上的船只一齐出航这样壮观的景象。

但是在远离港口,即将跨出占庭城区所在的地域逆流而上的一叶扁舟,怎么看,都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目标。

不过罗杰特倒不是很担心,魔法位面要想遮蔽行踪,方法真的是太多了。尽管大多数的障眼法和幻像对于强大者效果可以说接近于无。但是罗杰特要遮蔽的耳目也仅限于凡人而已。毕竟要说这个位面最没有隐私权的人,自己要说第二,那就没有第一了。

逆行的扁舟继续向前,逐渐向着尼尔河流出的沙漠深处前进。越是远离占庭往上,就越难见到人类活动的痕迹。到只能依稀看见占庭的地方,人烟就彻底地断绝了。再往前,也不会见到任何的人类聚集区。

“所以,占庭的位置,真的是太好了。处于河流的最上游,整条尼尔河沿岸,都要受制于它的管辖。就像是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船上的另一位同行者也靠过来,强行挤到罗杰特怀里。“在这样的城市里的居民,当然会为之骄傲。就好像那些功绩都是他们取得的一样。可现实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能站在这片土地上,是谁的恩赐。”

学院长换下了原来的修女装束,而是改成了一件极致奢华但又露出度颇高的打扮。纯金的冠冕,项链,手镯,等各种环状板状的饰品遍布整个娇俏的身躯,整身的衣料几乎全都是用贵重的黄金打制而成。长条形的金箔围成一条类似罗马军人的下着一般的百褶裙,上着却只有堪堪遮到胸前的饰品,怎么看,都是色 气满满的打扮。

但是学院长胸前挂着的项链,还有她头上的沉重华贵的冠冕上所纹饰的紧密排布的花纹,却并不属于戴莱恩。那金色太阳的人脸,只属于这片炎热大陆的唯一主宰——太阳神拉。

而这身沉重而又极尽奢侈的装束风格,也只属于这位残酷的主神曾经的追随者,现在却早已经失落连名字都已经无人记起的的文明,埃及。

我蹭。

然而这位可能是至今为止最后一位正统太阳神信徒,现在满脑子只想引起将她抱着的这个人的sex欲。不停地用贫瘠的令人绝望的身材蹭着罗杰特,完全没有身为祭司的自觉。

“别蹭了,硌得慌。”罗杰特同情的按住不安分的学院长,但嘴上却毫不留情的用话语补了一刀。

他来里可不是旅游的,不然也不会需要一位太阳神钦定种族的后裔来带路。

尼尔河是冥河的支流。

这条河的源头,便是太阳之神的神殿,那里除了可怕的连灵魂都能炙烤成灰烬的温度,更有一个通往冥界的入口。刺骨的严寒与灼热的烈日,让灵魂之河分出了一条支流,形成了怎么也不会断绝的清冽之泉。

罗杰特不敢想,要是这两个东西同时出现问题,尼尔河会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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