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的。”
“你个自私的家伙,狡猾,狠毒,没有感情,冷血动物。不,不对,你是有欲求的,那种单纯的欲望,多么炽烈,以至于你居然狂妄到想利用神邸,以至于你对其他人,那些钦慕着你,爱着你,向你这个混蛋献上忠诚的人会如何漠不关心!你用一个个恶毒的计谋,强迫着他们乖乖就范,哪怕他们知道前方是深渊!你知道你一定会成功,不是吗?哪怕他们一开始带着防备之心,哪怕他们知道你的目的,看看他们的选择!你个魔鬼!肮脏的深渊底部爬出来的怪物!或许你根本就没有愧疚之心?”
“你这个偷东西的小偷。”
“内心扭曲,心理变态,疯子,妄佞种,你以为你那疯狂的目的神邸会猜不出来吗?她们只是觉得从混沌中跑出来的爬虫竟有这么胆大包天而感到可笑罢了。她们发自心底的嘲笑你,蔑视你。但他们自己呢,哈!在背后搞得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感受到了吗,她们在害怕!跟一个凡人一样在害怕,哈哈哈哈!”
“那么,令神邸害怕的爬虫,会不会被她们气愤的捏起来,手指一用力挤死呢?啊?”
“更重要的是,当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发现,这个爬虫居然还成功了的时候,唉嘿,唉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我开始期待了。她们那一脸惊愕的蠢样。”
罗杰特有些无奈的“看”着在自己体内的那个家伙。很遗憾,对于祂的疯疯癫癫的话语,他目前不能屏蔽,只能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有时候,”罗杰特在心底中叹了口气。(不要问我怎么做到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帮哪一边说话。麻烦你能听听现在那个孩子讲课么。或许对于你因为残缺而受到损伤的修辞有一点帮助。”
“狂妄的爬虫!你知道你在和……”
“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感谢你说起这个。”被祂这么一提醒,罗杰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肉体,也没有地位,那些曾经称赞你的,爱慕你的。祭拜你向你奉献的。都不记得你的存在。”
“他们,他们只是……”
“没有只是,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外表上罗杰特毫无表情与动作,但内心的活动里他的语气之中无不充满着鄙夷。“你被遗忘了,或者说,用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说,你已经被‘抹去’了。因为你曾将作为这个世界的的一部分,现在你消失了,那些关于你的一切,你留存于世间所有痕迹。都被强行抹消了。就好像你根本不存在一样。这叫……嗯……时间线修正?”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存在着,现在你我的对话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只不过是被你狡猾的计谋陷害了!我是不灭的!你无法杀死一个神袛!”
“让我们看看这个世界吧。”对于祂的怒吼,罗杰特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道“我觉得很神奇,不是么?就算是你陨落了,你的教会,你的信徒至少会做些什么吧?可现在呢?”
“他们消失了。”
“没有陷害,没有屠杀。人也没有死去。只是,你的教堂变成了石块,你的雕塑变成了灰尘。人们还正常的生活着。但他们却不是你的信徒,他们是战神的,是拉的,是提尔的是戴莱恩的信徒。没有人觉得奇怪,也没有人觉得疑惑,就好像他们从以前开始就是那些神袛的信徒一样。”
“这个世界依旧在运转,所有的一切仍旧按部就班的运作着。除了你,伟大的你。消失了,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我没有!我没有消失,我还存在着!现在……”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罗杰特再一次打断了这个疯狂的神袛。“伟大的众神之父是如此睿智,以至于预见到了如今的状况。没错,你现在神躯毁坏,神力消散,神格破碎,神国崩塌,就连意志也残缺不全。可你依旧没有死去。你甚至还能生龙活虎的和我争论,你虽然一直在消亡,但始终没有真正的死去。你有恃无恐,因为在你的预料中我没有什么办法去真正的把你抹杀。”
“但是不好意思。”罗杰特仍旧维持着懒洋洋的声音。
“想要你死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最古的神上之神深知你们这些神邸的狂妄与自大。所以毫不留情的给你们加上了链枷。那些你们曾经肆意作弄的卑微的凡人,居然成了你们存在的凭依。他们的信仰,是你们的食粮。更是你们得以存续所必须的养料。你们不能再那样随意的践踏他们。还必须为他们服务,为他们提供神力以换取他们的信仰。你们从曾经的高高在变成了如今的卑躬屈膝。这种落差你们居然还能忍受下来?哦或许,让我猜猜,你们反抗过了?但没成功对不对?”
“所以当你感应你的信徒时,你是多么的慌乱。但当你发现你并没有因此沉睡,甚至于原本崩溃的神识有所回复的时候,你又开始在这里大放厥词,像一个泼妇一样对我谩骂和大吵大闹以此来慰藉你那或许已经智慧不足以分清形势的意志。”
“你就没想过,现在你的处境,或许比因为信仰崩塌而被迫陷入沉睡更糟糕么?还是说你那跟凡人相比都有所欠缺的智商令你真的以为你会是所谓的主角命?可是这个世界是有命运之神的。我前两天闲着没事,过去帮你问了一下。然后你猜怎么着?”
“祂的回答是,唉?艾尔莎?是新生的神邸么?”
残缺的意志,或者说神袛艾尔莎从未想过,原来自己也会产生”害怕“这种感情。
“真是可悲啊。艾尔莎。”至始自终,罗杰特悠闲的声
音就没有多少感情波动。平常得就像是在和自己家的邻居谈论今天吃的火鸡腿有
些老这样的琐事一般。而对话的另一方的精神已经摇摇欲坠。感情的波动在罗杰
特的内心世界泛起阵阵涟漪。
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艾尔莎颤抖的情绪向囚禁自己的恶魔发问。我只是个弱等神,所负责的概念有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害处……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这对于你们有任何的好处吗?
“啊啊。”内心世界中的罗杰特张张嘴,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说我早就想试一下想那些小说里的反派一样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的计划仔仔细细的讲给主角们听,并且细细的将自己的弱点分析给他们。但是你看,你就要挂了。听到了也没用是不是?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浪费时间用我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口才来和你细细讲述这些东西了。好吧,我承认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爆设定了,所以,抱歉。如果说世界法则还允许我想起你的话,我想我会想念你的。“
不,不!你干了什么!停下!无论你做了什么!停下让它停下来!求你了!
回应祂的是静的可怕的沉默。
一般来说,生命——无论它是什么,在面临死亡的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种求生的本能去驱使它,催促它尽快摆脱这种局面。哪怕改变的结果是另一种死亡的来临。例如说,被火焰灼烧的狼选择跳进汹涌冰冷的海水中结果被淹死。战场上因为受伤而导致手臂腐烂的士兵选择饮弹了结自己。诸如此类的,在挣扎的求生欲与痛苦对抗的过程中若是失败了的话,那很可能就会选择放弃,或者是做出一些愚昧的选择。
而艾尔莎,或许因为祂终究还是一个神邸。凡俗的推测终究对于这种伟大的存在不怎么适用。亦或者说神邸们都是赌徒一般的存在。但是不论如何,罗杰特就是不太想承认是艾尔莎看穿了这一切阴谋罢了。
祂表现的也不太想这么高智商的家伙对不对?
面对死亡,或者说更为可怕的“抹去”来临的神邸残缺在最后居然表现除了异常的平静。祂没有谩骂,没有求饶,没有反抗,没有任何预想中的崩溃的迹象。而是静静的等待,就好像放弃了抵抗一般,任由自己以可见的速度被“抹去”。
可是这并不是罗杰特真正的目的。他要是想的话,这个弱等神力的神邸根本就不可能苟活到今天。
“还是不行么。”罗杰特有些蛋疼。虽然他的身体很好,但是用这个异世界学来的这个词语形容他现在的境况貌似非常的合适。
“要不然干脆……”想到一半罗杰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真的那样的话估计要更加头疼,修罗场什么的他从小到大就没少过。最近好不容易消停点了再要搞事情他可就不单单只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要是又搞出鲜血的结末什么的…….emmm。我又要去冥河找那个碧池么……
这几天爱丽尔心情不怎么样,但到底还过得挺顺利。
在尝试过诸多方式赶走那个混进修女学院的雄性都以失败告终以后。她也不得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于情于理,她或多或少的对这个不该出现在这了的家伙有了本不该有的过多的关注。
比如说上课的时候时不时看他一眼啊(为了确认他是否有对学生做出骚扰的行为,嗯,那个坐在他腿上的女仆不算。反了。)又或者是下课以后一直盯着他啊(理由同上,喂那个女仆你为什么还坐在他腿上。)或者是放学以后一直跟踪他直到他走出修道院为止啊……之类的。
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总而言之,通过这几天的走(尾)访(行)。爱丽尔对于罗杰特的了解程度加深了不少。
这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吧?
咳,不是刻意卖萌。一个上课成天坐着发呆,下课还是发呆。放学以后就这么抬腿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的人只有学渣……嗯只有傻子了吧。
然后爱丽尔也没有发现罗杰特和女仆搞出过什么大新闻——这对于贵族来说是常有的事。但对于这对奇奇怪怪的主仆,除了格丽琴喜欢把她的主人当作人肉坐垫以外,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十分出格的事情。
所以就这么放着不管……么?
爱丽尔如此猜测着。单靠她自己一个人,实在调查不出什么。而询问本人,那个女仆却总是抢着回答,就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一样。
无论是什么。爱丽尔站在讲台上看起来像是在专心致志的诵读,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木讷的身影。
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哦多~
还未等马车停下,车上的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小皮鞋踏在地上发出哒哒声音向着修道院的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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