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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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真,守真。好冷啊。”

黑暗中仿佛传来了一阵呼喊声,他忽然地有点头疼欲裂,皱着眉头茫然地看向四处。四边是无始无终的黑幕。

“你是谁啊?”他茫然地问道,这个声音对他而言十分熟悉,但他始终想不起来。

“守真,我相信你。不要忘记,一定不要忘记!”

当旅人再次抬头的时候,四处下着白茫茫的大雪,远方是重叠的群山,银装裹塑,而山前是一片广袤的大海。浮冰悬在海面上,孤舟划破海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里是哪里?”旅人楞了一下,记忆深处中似乎有一幕幕画面涌来,但是却模糊不已。

“这是西海的尽头,伊卡慕洛梨迦图,这是西海人青鳞一族的语言,换成大殷人的语言就是恶龙沉睡的深渊尽头。”眼前一个一副船夫模样打扮的人向他解释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旅人开始回忆,但是脑海中却传来一阵阵的隐痛,阻止了他继续回忆。

“我们来的可不是时候。大冬天龙都在海底睡着。只有来年的春天,冰雪消融,我们才能看得到龙出来。”

“这里真的有龙吗?”

“当然,我已经来这里好几趟了。龙出海的时候,整个海面就像遭了海啸似的。那是受神眷顾的种族,结束冬眠就会飞到九天之上。那是人族永远无法触摸的地方。”船夫羡慕地说。

旅人此时注意到船夫的眼睛,不像大殷人的黑色,也不像西海人的蓝色,那是宛如火焰灼烧钢铁般的炽红色,还隐隐闪烁着火光。

船夫看到了他眼里的诧异,解释道:“看来你发现我的眼睛了。我确实不是完整的人族,我身上有一半的龙血。可是我没办法变成龙,也不能长出翅膀飞到天上。”

“难怪你可以随便来往这里。”旅人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船夫身为一名人类可以出入龙族栖息的地方。

“我的父亲是龙类,而我的母亲是西海人。他们结合在一起生下了我。但是我的父亲因为违背了族里的禁忌而被长老们处死了。我的母亲在我八岁那年也死了。她生下我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生机,一夜间苍老的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我被我父亲的一族捡了回去。他们本来想杀了我,并认为我是龙类的耻辱。但是最后惩罚我在西海上摆渡,接送那些想要进入龙类领地的人类。”船夫回忆起了他的往事,他的表情看不出悲伤还是欢喜,一切都仿佛风轻云淡。

“现在真的看不到龙吗?”旅人问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只是冥冥中觉得,能不能见到龙对他来说很重要。

“看不到……”船夫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犹豫了一下,“但是如果是火山附近的话,或许可以……可是那里是……”

可突然他的眼睛看了一眼旅人的剑,仿佛被电触击了一般颤抖了一下,问道:“你的剑……是雪龙牙?”

旅人突然记起了他的剑的名字。

阿布罗多·叶谟比,用黄泉之水浸泡过的青花纹钢锻造而成,意思是深渊魔龙的黄泉之牙。黄泉之水可以腐朽万物,在黄泉之水中浸泡过而未生锈的钢铁就拥有了抵抗时间流逝的力量。西野的锻造师们将刀身千锤百炼,当阿布罗多·叶谟比完工的那一天,再由大雪山的巫王为其注入龙的灵魂。

也有人叫它雪龙牙。

旅人在这一刻的时候,回忆起了一切东西。所有的过去就好像梦境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回溯了一遍。

“守真,你一定要把我的愿望,传递下去。”

“这样,我就会感觉得到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了,那样我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旅人的脸上流过了一丝冰凉,他摸了摸,是泪。

“啊,我会记得的。”他低声,悄然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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