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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戋戋大大方方的和我们坐成一个圈,周年年似乎对她特别感兴趣。
“你会吹笛子吗?”周年年又问。
林戋戋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可我会跳拉丁舞。”
“拉丁舞超棒的!”周年年的话题一下被她带了过去,林戋戋并没有的当初和小辣椒刚交谈的时候那种被逼问的感觉,从容的引导着话题的走向。
尹沧却好像对她们一路从拉丁谈到恰恰和桑巴,再从拉丁美洲聊到非洲亚洲,从伊拉克战争说道细菌爆发和国家未来对这场灾难的规划并不敢兴趣,独自在一旁忙碌搭起了三个巨大的绿色军用帐篷。
帐篷搭在绿化带里,四周有挺拔的松树作掩护,尹沧砍了四棵挪地方,用树搭起了一个篝火的木架子。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参加过野炊这种活动,听他们正好说道政府的措施和针对政策,兴致勃勃的讨论个不停。 我就溜到帐篷边上跟尹沧凑热闹。
三个帐篷呈三角形分布,最里面的那个最大,我钻进去,里面丢了七八个睡袋,还有那个装证件的行李箱和多半箱拆开的压缩饼干,各种行军罐头和十几桶一升装的饮用水。
这帐篷摸起来十分厚实,把拉链一拉就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找了个睡带钻进去,又暖和又舒服。之前一晚上没睡觉,此时困意袭来,我就顺应天意的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晚上都没人叫我,最后是被饿醒的。
帐篷没之前那么乱,水喝食物都被人拿走了,只留下两个空睡袋。
我爬起来冲出帐篷,尹沧正在外面的篝火上架起一口不锈钢锅煮食物。
喻北他们都在,林戋戋也没走,都围着锅坐了一圈。
那锅里用矿泉水炖着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还有一些真空包装的鱼干和火腿肠,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尽管卖相不大好却香气四溢,我吸了吸鼻子,坐了过去。
“张承天!”又是林戋戋最先叫我。黄毛正拿了个长勺在锅里搅,抱怨道:“我们忙了一天,你可睡的好。”
尹沧笑道:“他刚刚还要进去喊你吃饭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尹沧他专业卖队友二十年。
听他们说今天出去抢了几个超市,带回了不少食物,还有那只锅也是战利品,林戋戋跟着一块去的,笑骂道你们这群大男人只顾吃,一点生活用品也不拿。
黄毛道:“是是是,神仙姐姐你想的最周全,不然我们拉屎都没纸。”
他们闹的开心,都当自己人,黄毛给他神仙姐姐开黄腔,最后反被林戋戋说的一愣一愣的,提到gay的时候,脸刷的就红了,周年年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终于有人能制服这个泼猴了。”
于是我们称神仙姐姐为黄毛终结者。
小铁锅里的泡泡一个接一个冒出头来,越来越快,食物都被煮的漂浮起来,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咕的叫 。
林戋戋隔着火光冲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磨炼了多年的老脸竟没忍住跟着一红。
大家也都饿了,对那口小锅望眼欲穿,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让食物自己流到嘴里。
黄毛拿起筷子想锅里蘸了一下,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伸进嘴里,呼呼的吹着热气。他一抬头见众人都干看他,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尹沧一筷子不客气的敲在他脑门上,抽的真狠,都红了。“这小子偷吃!最后一个给他饭吃!”
大家纷纷起哄。
林戋戋拿着那个长柄勺子给大家盛汤,我们就一人捧着个碗,像个等主人喂食的小狗似的眼巴巴看着拿勺子。
黄毛用筷子敲了两下碗,说:“吃饭吃饭,嘿嘿。”
林戋戋的第一勺仗义的落在我碗里,黄毛扯着嗓子直喊不公平。
汤用料足足的,赶得上那古代赈灾筷子插进去而不倒的标准,分量也够多,供大家吃饱也是绰绰有余的,可若不争抢,就好像对不起这热腾腾的汤一样。我甚至有一种错觉,现在正在发生的不是一场灾难,只是我们一群人没事出来一场野营罢了。
一共就只有一柄勺子,林戋戋就先给一人一勺,让大家解解馋,然后再填满,最后一个吃上的不是黄毛,而是她自己。
我的碗还没凑到嘴边,才满足的吸了一肺的香气,斜眼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几十米远的花圃旁,天已经黑了,连月光也没有,若不是碰巧还真不容易看到他。
再仔细看去,她怀里似乎还抱了个什么,好像是个小孩。
我拍了拍身边的喻北,指了指那个抱孩子女人的方向:“你看,她是不是想和我们要吃的?”
喻北冷冷的瞟了我一眼,问:“这是你老婆?”
怎么可能!我刚想反驳,突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讪讪的回答:“不是。”便不再说话。
在这个队伍里,我也是个自身难保的小角色,还时不时要拖别人后退,没能力去管别人的闲事。那又不是我老婆,那个孩子也不是老子的种。
那个女人观察了半晌,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牌子,我能认出的几件价位都在四位数,人也很年轻,就是头发乱了点。
她站在我们不远处,等了一会,发现我们并没有要邀请她一起吃饭的样子,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请问,我可以吃一点吗?”
刚刚还很热闹的气氛因为我们俩这几句话一下子冷了下来,大家都沉默的吃着东西,也没人开口活跃气氛。篝火的火焰一跳一跳,照的每个人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尽管没人再说话,大家也已经隐晦的表示了不愿管这桩事, 那个女人站在那,尽管这么尴尬了也不走,抱着个孩子,也许指望我们可怜可怜她。
那孩子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睡着。我想起了我们对门邻居家的小孙子,都四五岁了,一天从早哭到晚,哭的一干大人束手无策。
微风呼呼的刮过,我穿着短袖,不禁打了个哆嗦,差点把碗扣了。
最终还是小辣椒先打破这迷之沉默。
她用右手撑地站起来,左手稳稳当当的端着碗,碗中还有小半碗已经有些凉了的汤。
女人咬着下唇,不说话,光看着她,以为我们终于有人改变了主意。
原来她家中应该是很富裕的,如今沦落到要和陌生人祈求一点杂七杂八不知道是用什么乱炖出来,也不确定卫不卫生的的食物,她心里的那一点尊严应该也不怎么好受。
女人又说:“我今天只吃了一小块配给的压缩饼干,我的儿子还没断奶,我......”
小辣椒把碗递给她,眼睛却一直看着喻北。喻北也不说话,好像没看见似的,认真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架在篝火上的效果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里面还有一块块的牛肉翻滚着。相比那小碗里已经沉寂下来的,显然是锅里还冒着热气的更诱人一些。
女人也许本来以为我们起码会答应她一起来吃,却没想到众人并不愿意与她分享。她觉得她还是有一点尊严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那个碗。
小辣椒瞟了她一眼,作势就要收回来,女人连忙接过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不过片刻,那小碗已经干干净净的还了回来,女人还意犹未尽的盯着那口小锅看。
周年年沉默的坐了回去,又换了一个新碗,自顾自的又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再不理会。
女人愣了愣,只好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周围又出现了不少人,本来十分偏僻的地方人一下子密集了起来,那些路人都不时的瞟向这边,却又踌躇着不敢靠近。
喻北冷哼一声,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我们都默不作声的将小锅里炖的如数吃进了肚里。
尹沧把众人的碗筷收拾起来,放到一个红色的小桶里洗,这小桶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们玩沙子的工具,正面还画了一只棕色的小熊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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