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太晚了而刚刚又停了电的缘故,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平时赶夜场热闹通宵的酒吧,KTV,网吧都大门紧闭,光是招牌挂着的灯闪人眼,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别说人了,估计连个鬼都没有。
大家肯定都是回家去睡大觉了,谁像我一样大半夜被一个恶作剧电话骚扰,还愣头愣脑的出来看看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燃,习惯性的就要蹲在那马路牙子上,却忘了裤兜里还插了把刀,被狠狠的在大腿上扎了一下。我手一抖,烟差点掉地上,这一下也忒狠,估计要见血了。
我又站了半天,边抽烟边等那疼缓过劲去,感觉这街上安静的也太可怕了,难不成还真让那个二百五说中了?可细菌侵入会发生什么呢,大家一起流感?可流感也不至于全起不来床吧,我家这片是这个城市出了名的脏乱差,每天街上都是成群的小混混,天天都要打一场群架,今天怎么一个没有?
头顶的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薄雾中,照射出发黄的光芒。
就在我质疑人生的时候,公路的尽头突然开来一辆越野车。
果然只是个巧合,这不是还有人嘛。在这个神奇的夜晚,看到人竟然让我这么激动。
我哀叹一声,验证了那个电话果真是个恶作剧以后就打算回家继续去写论文。我身子才转了四十五度,那辆越野车便已呼啸而来,一个漂移伴随着巨大的刹车声,车屁股正对着我。
这车司机脑子有病吧。我狠狠掐了烟,退到人行道的最里面,抱着一种“你有本事开上来”的心态,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谁想那车后座门一开,两边各下来一个人,一个是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大学生的男人,另一个男人直接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在路灯的照耀下一头黄毛金灿灿的闪着光。
还真上来了?
这黄毛一副社会青年的样子,这是要深夜抢劫杀人灭口的节奏啊,这要是抛尸连肢解都不用,那越野的后备箱足够装得下一具男尸了。
我胡思乱想着。
我下意识的一摸裤兜里平时放钱包的位置,发现那还有一把水果刀的存在。刚刚它还捅了我一下呢,我差点把它忘了。
水果刀如同一个散发着社会主义光芒的太阳在我心中冉冉升起,我把它掏出来紧紧攥在手里,英勇无比的指向那个看起来更有威胁的,正双手插兜站在马路牙子我刚刚站的位子上的黄毛青年:
“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
黄毛“嗤”的一声笑出来,打断我道:“你小说看多了吧。”
那个小白脸站在台阶下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抢劫的。我们只是来绑架你的。”
你才小说看多了,真不是来耍我的?
我突然十分感谢那个“二百五”,要不是他提醒我出门就不会带武器了。可我当时一下忘了是谁叫我出门看看的。
“你们绑架我做什么,我就俩肾也没什么值得绑架的,我一个人过好多年了,没人会给你们赎金的。”我简单的给他们分析了一下,希望这两尊大佛放过我这一届蝼蚁。
那车上还指不定有几个人等着作案呢,我这一个连防身术都没学过的文科宅男还能怎么办。
小白脸微微一笑:“绑架你自然就是有你的用处。”
我跟他说话的同时忽视了黄毛,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逼近,一脚飞起踢在刀背上,我只觉得手一麻,整把刀就脱手飞出去老远。
那黄毛直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扭,只听嘎嘣一声,像咬妙脆角的声音,我就在瞬间被别到了地上。
黄毛在身后打了个呼哨,轻快道:“绑架成功,上车!”
车上还有一个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可以看到,那人不过二十岁上下,双眼皮,还有点小帅。我坐在后座,被黄毛和那个小白脸夹在中间。
开车的男人也同样通过后视镜打量我一眼,从副驾驶上放着的一个医药箱里“哗啦啦”的翻找了半天,反手丢给小白脸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针管,里面是二十毫升看起来墨绿墨绿的像是长满浮藻的湖水一样的东西。
我警惕的看了那个针管一眼,小白脸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皮筋来,笑的像大灰狼一样,对我道:“来,把手给我。”
敢情这玩意是要给我打的!“这什么玩意儿!”我大惊,拼命往黄毛那边靠,看样子这是人体实验啊,乖乖的,这东西要是注射进静脉,我还不如自行了断呢。
身后的黄毛一笑:“你一大老爷们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打一针而已嘛。”
可那黄毛的攻击力显然比小白脸更高,我的脖子被他一把勒住,一只手被反锁身后,另一只被小白脸扯了过去,一个大男人竟被他们折腾的毫无反抗之力。
无论我如何挣扎也不能阻止那尖尖细细的针头扎进我的静脉血管。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那绿油油的液体一点点被推下去。
车里的顶灯开着,颇有些人体实验室的既视感。我感觉我与这美好的世界缘尽于此,身体里的血液就像烧开的水一般从手臂沸腾,一直蔓延到全身,我的心脏跳动频率在瞬间上升到了每分钟一百八十下。
黄毛放开了我,我哀嚎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人不是在绝境中都会激发出潜能吗,我的潜能它要是再不爆发一下我马上就要变成那个买内裤都要额外加大码的绿巨人了,想想真是件令人悲伤的事。
但出乎我意料的,心跳频率慢慢的降了下来,血液也渐渐的平静下来,好像没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我眯了条眼缝,发现那小白脸早已将针管收了起来,颇有些戏谑的看着我。
他解释道:“这是掺了些噬菌体的身体强化剂,是你姐姐拜托我的。”
我姐姐?“张承媛?”
小白脸点点头,道:“我和你姐姐是同事。”
我突然觉得我刚刚有些冒失,人家还没说我就把我姐姐供出去了,他正好顺坡下,哎那个张承媛啊我跟她熟得很,前天她还借我二百块钱呢。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道:“我知道你姐姐在十二年前就进了研究所做实习,九年前离开你去北京了,她让你相信我们,她说她给你留下的银行卡密码是233333,对吗?”
我现在有点相信他了,一个绑架犯是不可能摸清楚绑架对象银行卡密码的,要不他就不会绑架了,直接抢卡就行了。而我姐姐,凭她每个月给我打来的那么多的工资钱,我相信她是不会白痴到把弟弟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一个陌生人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问道。
黄毛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见我接受了现在这个环境,他十分高兴:“我们可是国家的人,效力于国家中温武器部。”
中温武器部是个什么鬼?我满心疑惑,却见他们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又觉得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要,便接着问:“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姐姐呢?”
黄毛惊讶:“你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告诉你吗?”
我有了刚刚的教训,并不打算说那个奇怪的电话,直觉告诉我在他们这里我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我摇摇头,道:“没有,发生什么了?”
那小白脸面上闪过一丝狐疑,让我意识到我犹豫的时间有点长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给我解释道:“有一种新型细菌侵入这个城市的供水系统,本来并不会对人类造成危害,我们是负责过来清理的,但在昨天晚上,它不知受了什么影响,突然大量繁殖,开始侵入人体。”
我点点头。
“这种细菌对所有动物都有感染性 ,而且可以在水中繁殖。感染速度非常快,被感染的人临床反应是表现出困倦,接着沉睡十个小时左右,那是它在侵入并破坏神经系统,皮肤会塌陷,醒来以后也许还会有意识,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微弱,人会慢慢变绿, 主动攻击周围的活体动物,这段时间大概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到最后阶段,会完全变成一滩细菌。”小白脸科普道。
“一滩细菌?”这是什么鬼 ?
黄毛插话道:“还只是猜测,就是烂成一滩泥一样的绿东西,就像…………”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你女朋友用的糊状的硅藻面膜一样。”
“我可没有女朋友!”我想像不了他所说的面膜,但我知道从一个人变成一滩面膜一定很恶心。
黄毛叹道:“那你可真惨。”
小白脸继续说到:“人与人之间的感染传播途径包括血液接触,唾液,乳汁和津液,以及…………不安全性行为。”
我立刻表现出了恶心的神色,谁会和一滩烂泥进行不安全性行为?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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