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一族？”秦歌大惊失色。
“没错，就是血妖一族，你还年轻，想必这些都知晓的不多，但当初我们太祖皇帝扫平列国，诛灭百族时其中就有一族名为血妖族。”一提到太祖皇帝的丰功伟绩，钱昱义都是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那师父为何不与血妖族在一起生活，何不修行血妖族的功法，何必修行这些难以修行的人族功法？”
“血妖族族人都是以血为食，大多生性残忍，更有甚者还是吸食人血来快速提高自己的修行，多少人族中人都是那些杂种残害致死，两族因此曾不少征战，不过当时人族中四分五裂，最终人族出现了冠绝古今的大秦太祖皇帝才统一人族各国，后更是近乎诛灭百族，血妖族也未能幸免。”
“若是诛灭全族，师父又怎会有如此忠心，那血妖族其中可是有他的生父。”
“这便是重要之处所在了，血妖族当年那男子与你师父的母亲绝非是两情相悦，只是单单看上了她的美貌，强迫与她……，才生出你师父这么个人妖混血，但那畜生更是对你师傅的母亲不管不顾，后来得知她有了孩子，更是要将这孩子诛杀。”
“怎能有父亲如此狠心，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就算是与人族所生，也是亲生子嗣，谁又能下得了手。”
“血妖族中人本就生性残忍，更是对于自己本族的血统有着超乎寻常的热衷与自豪，对别族都看作是下等种族，所以与人族有了子嗣对他们来说是一件耻辱之事。”
“所以师父便效忠帝国，是因为他极为痛恨血妖族，更痛恨他的生父？”秦歌听到这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更是因这段因缘，你师父的忠心就成了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他想用他的一生来报效赢家人，就算如此，他还是觉着不够，所以说是个死心眼的家伙。”
“这么看来，师父还当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我若是他，我可是断然不会有这些个忠心，我就是想着能好好过日字就得。”秦歌语气中满是对傅秦这般忠心的不解。”
钱昱义却是没有在接下秦歌的话，而是如同秦歌一般看向星空，不知缘何自嘲道：“说你师父是个死心眼之人，我何尝也不是如此，为了那老小子我可是没少吃哑巴亏，可就是偏偏没有过怨言，我钱昱义可是从来不做赔本生意的小气人，我都快不认识自己喽？”
说完，钱昱义便转身走了，只留下那肥胖的背影，只是此时这背影不在有那轻佻的意味，而是透着一股子厚重，高大。
秦歌目送钱昱义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逝不见，他才又转头看向星空，嘴中反复念叨着“死心眼”这四个字。
他笑了，对着星空就那般灿烂笑了，笑的前所未用，笑的畅快淋漓，因为他明晓了这所谓“死心眼”究竟是为何意。
那便是持本心，行人义。
这山夜中不知缘何出现一处明光，极为明亮，耀眼，那明光源处就在秦歌胸膛之处，一颗白色光珠从他胸膛之中飞出，在半空中停顿，照亮这黑夜。
秦歌却是依旧在望着星空，并未被这光芒吸引，因为在他眼中此时已是全然无物，他在明晓，明晓这夜空，明晓这山林，在他眼中此时时间已然是黑白两色，所有他有心看待之物都是墨黑，无心看待之物不过是无色之白。
那夜空中星辰的轨迹都是一道道苍劲墨迹，在他眼中暴露无遗，那常见草木细不可查的微小的伤痕在他眼中都是一片墨染中的无色之憾，全然无力藏匿，虚空中细小灰尘也化作白宣之上的显眼墨滴，妙极妙极。
此时此刻，秦歌心中有感，似是这天地之间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没有秘密，都是那般的清晰明了，显而易见。
他终于移眸看向半空中明亮的光珠，他能在这光珠之中看到许多，一排排身着秦军甲胄的将士全力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虽是不敌，但仍全力抵抗，最终全部战死沙场。
眼前画影突然模糊不清，他能看见自己与一群人在黑暗中奋力厮杀，但所有的同伴却是在一个个倒下，而那些敌人却始终没有一人杀向自己。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脑中剧痛，但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因为这些似是都与他紧密相关，他又看到一个老者，一个老妪。
“啊”秦歌喊叫了一声，他抱着头栽倒在了地上，这当真是太过疼痛，他实在是无法在忍受着深入灵魂的痛楚。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歌望向半空中漂浮的光珠。
光珠自是不会作答，只是缓缓漂浮而来，其上的光芒也在愈发暗淡，秦歌却已是痛的无力起身，只是倒在地上看着这光珠的所作所为。
光珠渐渐漂浮到秦歌胸膛之前，开始缓缓融入秦歌的身躯之中，秦歌虽心中有些惊惧，但却并无任何不适之感，反而是有些清凉舒爽之意。
当整个光珠融入秦歌胸膛之中时，夜见明光泯灭，秦歌苦楚消逝。
秦歌很是奇怪脑中剧痛为何戛然而止，但却也只能如此接受，他再次看向这周边之物，依旧那般清晰明了，他的那温暖的笑意再次浮现，因为他能确定自己终于是有所进境了，从那“死心眼”中体会到心中阻滞所在，一招进境。
他也是此时才真正明晓傅秦所说的这心念修行进境进境不可强求，当年太祖皇帝在这心念第一境心之境也是困扰了了许久，但当他统一天下的豪迈心境大成之时便连破四境直达心念最高境——第五境，心彻境，太祖皇帝也成了这世间唯一一人可以始终如一一生保持同一心念的人。
秦歌如今领悟了这持本心，行人义心境既是机缘巧合，又是自然而然，心中有所悟，心境有所进，看似有些许巧妙意味，可这世间修行何尝不是玄妙而又自然。
他再次看向星空，微笑道：“楚鸣，如今我已有所成了，不知你当下如何，我在星空的彼方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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