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不知如何安慰,因为天下痴情人又有几人不是如此,他从未有过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并不知晓其中的苦涩与甘甜,多说些安慰话也是用处不大,索性沉默不言。
“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此时你应是觉着我说的这些对你并无太大用处,不过是我独自倾诉苦楚罢了,对吧?”玲珑的语气中些许自嘲,但也有些许无奈。
“我并未如此想,你也不要多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为何沉默不言?”
“我不知要说些什么,我见你心中苦楚,我若是多说些话只怕让你苦楚加深,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你能如此想便已经足够了。”玲珑的语气中有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秦歌听到这言语有些惊愕,他断然不会料到玲珑的与语气突兀变得如此温柔动听,但如此美貌的女子用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话,他心中还是有些飘飘然。
玲珑见他如此,又是捏了一下他腰间,恶狠狠道:“你可不要对本小姐动那些歪心思,否则你可是会后悔的。”
秦歌急忙求饶道:“是是是,我是断然不敢对玲珑大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这还不差不多。”玲珑转念又有些好奇问道:“那你可知自己心中对那人是何感觉了?”
秦歌听此极为肯定道:“我知晓了,绝非你说的那爱慕之意,因为她离开之日,我心中却有不舍,但却并非是悲痛欲绝,而是恋恋不舍,而且他离开后我只是有些至亲逝去之感,并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玲珑听此倒是有些失望道:“难道真的是本小姐感觉错了?”
“我只是把她当做家人,至亲之人,而并非心悦之人,但他仍是我极为重要之人,这点你倒是说对了。”
玲珑自知猜错,便已无与秦歌侃大山的兴趣,两人一时无言,气氛倒是有些尴尬,不过此时东方天际的云朵已是有些火红,如同滚滚火浪在天际翻滚。
秦歌见此,打破了这沉默:“看来这一晚过得当真是快得很啊,此时已有日头初升了。”
但他却并未听闻有任何回应之声,转头看去,只见那倾国容颜此时极为安详,嘴角含笑,正安稳睡着,秦歌见她如此也是有些替她高兴,他知晓玲珑今日心中苦涩终是得以排解,虽有仍些重负摆脱之后的疲累之感,但却也是更为心安,怕是自玲珑心中那个他离开之后,玲珑再没有睡的如此安稳。
秦歌小心将自己带出来的被褥放在玲珑身上,带上早已备好的出行必备之物,跳下屋顶。
他今日便是要去走镖了,与昔日里有些不同,此次走镖的风险是极大的,他心底对于这次走镖还是有些许纠结,他很怕自己当真丢掉性命,非常怕,说得好听些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家人,这些原因自然有些的,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他并非是不顾生死的将士,只是一个有着侠客梦市井小民。
但他还有些想让师父刮目相看,而且自傅秦担任镖头以来,这镖局里镖师便再未有人丢掉性命,即便受些伤也是两年前的事,还是那家伙自己将自己误伤,傅秦从来都会尽力保全自己的手下,绝不会让属下轻易丢掉性命,这也是他想去的原因,换句话说便是倚仗,其他人傅秦尚且会尽力保全,更何况自己是他的徒弟。
虽说傅秦此次做的看似严肃,但他却知晓傅秦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若是此次走镖当真危险重重,可能会丢掉性命,那么傅秦定会推掉这单活计,绝不会让大家伙为了些许银钱而去送死。
不过身为怕死之人自是会极为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有一丝死亡的味道,秦歌也会细细考量,所以他此时便是极为纠结究竟是去还是不去,他此时虽已走出大门,却是在门外独自发呆。
远方一个精壮粗狂的身形自远方初生的日头中缓缓走来。
“干什么那,在这里发什么呆,想哪家姑娘那?”
秦歌苦笑道:“我倒是想思念哪家姑娘,可是总要有人看得上我这么一个穷苦人家孩子,怕是见到我这一身满是补丁的麻衣便会今早敬而远之了吧!”
“谁说的,你长得这般俊秀,怎会没人看得上你。”
“你也就拿你老弟开涮吧!”但他语气又很快变为严肃:“不要再说这些玩笑话了,今日不是要去走镖,你来这里做些什么?”
“师父让我和你一队,吩咐我好好照顾你,定要护你周全。”
“镖头居然此次让咱们两个一队,这等事以前师父不是明令禁止,说是怕咱们两个互相帮助,反而得不到历练,白白浪费时光。”秦歌的语气中显出几分惊疑。
二虎却是直接摆了摆手道:“别想这些个有的没的,师父准了我们二人一齐,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不是你我二人一直所期盼的,况且师父又是绝对不会害咱们的,只需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
“话是这般说,可是这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我想要么此次当真是必死之局,镖头望你照顾我,要么便是镖头与钱掌柜有些不方便告知别人的难言之隐,况且若是当真担心我,按照昔日来里他应是亲自与我同行才对。”
二虎哪里会想得到这么多,他脑中无非是怎样讨好傅秦,怎样修行练功,秦歌说了不少道理与分析,二虎只是听得似懂非懂,但却仍是应承着点了点头,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秦歌也只能当作对牛弹琴,但他始终坚信傅秦绝对不会做对两人不利之事,索性就不想那么多,转身直接先走了。
他心中因这许多不解烦闷的紧,所以走的极快,也不等二虎。
“等会我,你急个什么,我这里有样东西是师父让我给你的。”
秦歌一听是傅秦要赠之物,即刻停下脚步,就要转身回去,刚一转身,便是一阵尘土飞扬,尘土散去之后,便是一柄巨大的剑插在地上,说是剑,倒不如说是铁块更为合适,因为实在过于巨大,长五尺有余,宽也要一尺,而且并无剑尖,如同一条巨铁,形状显得极为怪异。
秦歌靠前观看,只见剑身之上上书二字:炼心,这二字刻得是苍劲有力,硬朗刚猛,一看便知是傅秦的风格。
两字之下,还配有一列小字:重剑无锋心则利,炼剑清心世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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