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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歌的头发烫的微卷，中分，似慵懒的猫咪打着呵欠，暖阳下挠挠蓬松的头发，不少花痴女生被他180的身高和帅气逼人的长相所俘获。方歌习以为常地走进大厅，还有5分钟上课，是进入教学楼人最多的时刻，执勤的同学早早就站在门口，元舒一手里握着一本英语四级词汇，这个时候看书最令人尴尬了，单纯的求知若渴也会被蒙上一层做作的面纱，投去慈眉善目，总会招来不善的目光。
元舒一索性将书往桌上一放，两手空空。
方歌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只好微微侧身，把头发往往两边脸颊拨弄遮住大半边脸，方歌从她身旁经过，她感到一颗原子弹逼近的窘迫，又嗖一下火箭般飞离。
险些被认出。
接下来几天她都找理由请假或由别人代替她去执勤，总觉得会和方歌碰面，只有躲得远远的，才不会带给他任何麻烦。
陆然一连几天见不到她的踪影，打电话给她：“听说我们元同学最近身体欠佳，我这个组长现在才来问候，你不会怪我吧？”
“我有难言之隐！”
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在陆然面前撒谎她就是做不到。她有想过以这星期来例假为由搪塞其他人，可陆然只一开口说出几个极短的字节，我担心你。这让元舒一还未说谎就觉得心酸，还未蹦到喉咙里的话被她生硬地吞回肚子里。
元舒一急得跺脚：“陆然学长，我不想骗你。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有难言之隐去不了值班。”
陆然说：“我会弄清楚的，那之前，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陆然不爱过问别人的闲事，但元舒一的事不叫别人的事，所以他才会把对她的关心流露得这么直白啊。
元舒一挂断电话，杜默涵在她耳边嚷嚷：“我觉得陆然喜欢你，从未听说他对人如此用心，为何这般关心你，还不是因为爱”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调调唱“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疯狂你妹。”元舒一狠狠白她一眼：“不要说的这么露骨，近朱者赤你不知道，我上辈子，上上辈子跟他肯定是仇人，他就是怕我工作没做好给他丢脸。”
元舒一说得底气十足。
但还是被杜默涵彻底戳破。“你瞒不过我的，有种别承认！”
她惊讶地看着满脸得瑟的杜默涵。
“亲爱的，你打扮得这么靓丽是要去约会吗？你不要我了吗？”
说着还用手环住杜默涵的肩：“哎呀，我就不让你走。”
杜默涵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见的人可不比陆然差。”
语气无比笃定，甚似基督徒虔心奉主。
“是吗？”元舒一的好奇心驱使她想八卦一下：“姑娘好眼力，敢问那人尊姓大名？”
“方歌啊。”
元舒一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杜默涵补充道：“他叫方歌。”
元舒一抑制不住莫名的悲伤。下一秒就由悲伤转化为不可思议。
既惊讶又害怕。
“这……，涵涵，你说的，可是……方正的方……歌唱的歌？”
“对对对，方歌，金融系的方歌，有没有一种铜臭里超凡脱俗的感觉？”
“没有。”
“他约了我晚上见。”
“天，你要疯了，涵涵，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找上你的，但你不能去。”
“怎么了，一一，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你都没见过他呢，他人很好相处的，帅气又大方。”
“既然你去意已决，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出来大概很可笑，元舒一抿了抿嘴唇，一股淡淡的血腥扑进鼻子，刚刚她和杜默涵的说话方式确有失态，咬破了嘴唇也毫无知觉。
杜默涵把纸巾打开，抽一张纸拭去她唇上的血滴，此时阳光正斜，一束束光透过窗帘打进宿舍，可以明显看到光束中纸巾弹起的粉尘杂乱飞旋，元舒一的思绪就是那样。
芜杂，理还乱。
杜默涵一出宿舍，元舒一就偷偷跟了出去，放任杜默涵去见方歌，她十万个放心不下。
方歌行事也算低调，跟杜默涵碰面后就把她带上出租车了。“你不问我们要去哪儿？”方歌开口问她。
“反正你迟早要跟司机师傅说的。而且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会把我卖了。你是个好人。”
方歌哭笑不得。
“师傅，去盛世南苑。”
元舒一压低帽缘追了上去，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急刹时差点压在她的脚上，也不顾车上有人，拉开车门坐到后座，支支吾吾说要跟紧前面那辆出租车。
车上的少年头戴耳机，面无愠色，却又不苟言笑。
司机脸上有些不悦。
“小姑娘莽莽撞撞，干什么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师傅，您一定帮我跟紧前面那辆车，我谢谢您了。”
“你得问问我的第一位顾客，他乐意，我自然是顾客至上。”
搞定他就行？元舒一戳了戳他的手臂：“现在我们要追一辆车，你愿意帮忙吗？”
她不确定他是否听清。
少年把耳机移下来夹在脖子上，他的左手，纤长的手指上缠了一层纱布，只用一只手取头戴式的耳机多有不便，所幸将耳机歪斜在喉结前也不算费力。
“师傅，照小姑娘说的做。”少年沙哑的嗓子颤着尾音，那是声带撕裂后的声音，含糊不清。
司机恨恨咬牙：“一个从上车到现在才说一句话，一个冒死拦车，我拉的都是什么怪人。”
她尝试跟这个怪少年搭下话，跟踪的事就落在了司机身上。
“你在听歌？”
少年摇头。埋头打字，末了，把手机拿给她看。
我女朋友特别喜欢戴着耳机，也不听歌，我很奇怪，不过我今天听到一些不一样的。
“那你都听到什么？”
他想到一早有两个男生吐槽他鞋子的颜色，说他脸上的粉底液没抹匀，是个失败的gay。他一边啧啧叹气，一边快速打字。
少年把手机横过来给元舒一看：“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听到一些平日里听不到的，他们不敢说出的话。”
元舒一似懂非懂，拿眼睛偷觑男孩：“你知道你主明星命吗？好些明星的眼睛，上眼皮都有你这样一颗小痣。”
少年蹙眉。右眼皮上的小痣随眼睛眨动上下游移。
元舒一顿了顿：“你有一双漂亮的手，你看上去像年轻的演奏家。”
少年冲她吐了吐舌，打出一排小字：元舒一你真的是来跟踪人的吗？
她这才想起把跟踪方歌和杜默涵的事抛在了一边，要是碰上个不称职的车主，早把方歌跟丢了。后知后觉出租车开到了繁华地带的一片安宁小区，周围的建筑较盛世南苑的气派要相形见绌得多。
PS：故事大都在独处时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