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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京城烟雨靡靡,后宫秘殿里,一尊欢喜佛面上金漆猛然化做两道金水流下,皇帝老儿面前断肠般哭了似的。突然,姘合的男女二佛硬生生裂开,轰隆隆倒地,金铜末屑撩起一阵诡异烟尘,夺窗而出,丝帘哪遮挡得住,一起飘扬而去,凌空烟势磅礴。

七日后。我从玄关而出,天地上下首脚前后,四板冰凉。身下粘稠着亡母的血,村人骇怕孕妇不得临盆便死,棺材四周钉满了桃木钉,塞满黄符。我扑簌簌落泪,仿似为这般身世哭嚎。拾荒的婆娘用铁棍撬开弃棺,想收掇点陪葬物什,她半面焦黄胎记,半面沧桑老态。貌如恶鬼,瞪着双沙红眼睑捧我出棺。口里喃喃道:这男娃儿能卖些钱。

我置于竹篓中,眼尚不能看,耳尚不能听,只一味哭,空有的躯壳。惺忪中万物混沌,怎样美好险恶,实在一并不能得知。像只空罐,钱还未存得一文,随手摇晃不过沾染双手是锈。 拾荒婆将山药炖烂,浓汁相喂,如此活了几十天。我被转手卖给个寡居的老妇。老妇与小奴编藤筐为生,老妇会织一种深蓝浓绿交织的大鸟彩锦,小奴拿来圈在藤筐上,倒也使人愿买。我常被搁置在藤筐里四下打量,哭喊不止。大雨倾盆时更甚,好像万物总不能被天水洗得干净,泛着乌黑油腻。小奴将盛我的藤筐穿绳挂梁,置于织布机旁。老妇织到一半,伸出手来轻摇藤筐,嘴里依呀呀唱着戏文,我且不能听懂,双眼紧随那枚梭左右穿丝来去,一歇歇便倦了。小嘴里挂出一串儿玻璃似的口水,昏昏去睡。

长到五岁。我总不愿说话。小奴疑心我是傻子,老妇递过的糕点常掰掉一半才塞进我嘴里。然后他蹲下抓住我的臂膀看我,嘴里喷着糕饼末子对老妇喊:这娃儿眉目越发像个女孩儿哩。若不是养他大,乍眼看断定认错。

老妇上前,手指嗔点小奴的头,道:若是女娃儿,养大便给你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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