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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水而下,一季绵雨后看见红色,绿色的江南,方知道山里的雨是失了太多的颜色。乍然相逢,予谁都成了新鲜。我怀抱着一方琴在风尘里将陌生慢慢调教成熟悉,也怀抱着磐石般的拙劣动机。等待着与谁的身体律动成同一条轨迹。

那时红船里歌舞生平,终年终年没有停歇的鼓乐齐鸣。红船却并非单只是一条船而已,镜湖旁,游龙般盘着的是它仿若仙阁似玲珑的宅院,让四季都裹上了一种红艳风情。我和玉儿买来甘草与茉莉揉烂了包在红色纱包里一枚一枚系在廊上,像四处凝结住的香果。有时被客人拦住了就要唱曲。

我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善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守一镂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玉儿在这时舞罢,一抬眼,羞羞如含水花苞,引得客人来赏。七岁后,鸠子便给她吃一种叫做息肌丸的褐色药丸子,服后通体生香,即使吃许多东西也总不见发胖。她却不能明白自己这一份好处,常只穿了一件丝织的亵衣便爬上树,在高枝上柔媚的盘卧着,远远看着镜湖上的红船慵懒的在湖上荡,然后在树叶的掩映下睡去。往往一睡就惹来客人层层的围着看,他们用细碎的珠玉或折来花朵掷她,鸠子有时知道也从不同她恼,久而久之,宅子里的客人便替她取了个招人怜爱的小名,唤作困儿。

她或许生来该是一尊睡佛。不懂什么是藏匿,什么是私隐,天生注定着赤裸的秉性。人们曾在宅子里看见她飞快的奔跑,香汗淋淋将流海粘在额上,头发散乱下来在空中飞扬,她赤着脚跑得如同脱兔,没有人挡得住她,甚至没有人回得过神想到挡她,她纯白的裙子后有一朵滩开的血迹,红白相渗,绽开来仿若海棠。她娇喘着在鸠子面前惊魂未定,别过身子指着那滩血渍哭泣。鸠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笑,嘱咐人去替她换了裙子。于是这一季后,她的少不经事便在秋意渐浓时换来了一个关于红船中姑娘的成人礼。买她初夜的男人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用震惊整个红船的钱财换到了那一夜。第二天玉儿在榻上乏乏地告诉我,他有着瘦削白净的身子,但皮肤很干燥,在暗夜里摩挲,听起来像勿忘我的花瓣在指间来去。他极不安份,整整一夜都紧紧的盘着她仿若一条恨不能吞食她全部的蛇,似乎带着一根坚硬的东西侵入她的身体在温润处不惜余力地搅动。她疑惑怎么原来男人夜里便是这样睡的,怎么还能有不可言状的痛楚与他痛快淋漓地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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