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不幸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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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浩浩荡荡向鲁国进发,在转过泰山向南的山道上,突然间,山摇地动、人仰马翻、惊叫不止。这情形,好象是在做梦一般。

天旋地转、山崩石塌之际,士兵们跌倒一大片,有的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伤了,有的用长矛、大戟阻挡滚石,或者撑地立住了身体。队伍乱作一团。有人恍然大悟了,高声喊叫道:不好了!地震了!

灵公这次不顾年老体衰亲自带兵出战,车上还带着戎子。马晃车摇之际,俩人在车厢内抱作一团。那戎子更是吓得尖叫不止、魂飞魄散。

太子光、夙沙卫见势不妙,先后跃下马背,抱树求稳。

高厚在马倒车翻后,滚到了路上。吓出了一身汗。失魂落魄、大喊疼痛。

由于震动不大,来去匆匆,齐军基本还算是有惊无险。

夙沙卫待山地稳定下来后,跃上马背大声道:地震巳过,大家不必害怕了。请保护好大王的车马,继续前进吧。

这时太子将额头受了轻伤的灵公从车内扶出来了,他伸手示意道:慢着!我父王受伤了,还是由父王决定进退吧。

灵公由太子和戎子抉着,直起腰来前后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兵将们,命令道:停止前进吧。还是回去吧。

夙沙卫正要上前劝进,但看到众人精神不振的样子,又看到人们有的转马,有的调车,全无一点斗志的样子,只得叹气收心,掉转了马头……。

在返回的路上,车内怏怏不快的灵公回忆起刚才地震时的那一幕,不禁毛骨悚然了。他这时想起晏婴在最近一次朝会上劝谏他出兵时说的一段话来:大王,天现日食,这是上天示象给我齐国的。这也预兆着,我国将有不吉大事发生啊。我劝您尊天敬道、息兵宁国吧。

想到这里,灵公又转头看了看紧偎着他的脸色煞白的戎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闭上双眼,在车内静心休息起来。

回到临淄没几天,灵公经不住高厚的挑拨,再次领兵出征鲁国。

到了鲁国成地,齐军列兵山坡上,望见鲁军早已摆阵于平原之上,军旗猎猎、战车雄雄、枪戟铮铮。正在等待着他们的进攻。

鲁军大将,是身材魁梧、力大无比的孟孺子。只见孟孺子的战车立在前面,两边的战车组战了左右两翼,似乎有随时合翼、猛然夹击之势。

灵公望见鲁军阵势威武,心生怯意,对高厚和夙沙卫说道:听说孟孺子是鲁国的一员勇将,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啊。我们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撤兵回国吧。

高厚急忙阻止道:大王怎么能够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呢?再说了,我们从本国远征而来,就这样不战而退,恐怕会让诸侯他国笑话和小瞧吧?

大将夙沙卫跟着说到:高大人说得极是。我齐军不是畏战怯场之军。还是由我领兵下坡去攻阵吧。

灵公应道:好吧。你要随机应变,能攻则攻,不能攻则退。如要退,事先要防止敌军追击上来。

夙沙卫作礼道:末将遵令!

接着,夙沙卫命令士兵们在险隘处设放了石头和粗木,用以阻止敌军的进攻。

作好了准备,夙沙卫率领车军攻下坡去,车经处尘土飞扬。尽管山坡不陡,然而下坡的速度很快。眼看前面的一排战车就要触及山坡底线了,夙沙卫突然发现对方大将孟孺子一下子举起了旗子。夙沙卫眼尖手快,猛然将左右两手伸开,横矛止住了身边的战车,同时高声下令道:停止前进!

夙沙卫话音刚落,距离齐军一箭之地的鲁军突然向他们射来了千万支利箭。

齐军防不胜防,纷纷迅疾掉转战车,向后退去。幸亏停车及时,除少数战马、车士被射杀以外,其余的都退到了安全地带。

夙沙卫胆颤心惊地转车回到灵公和高厚身边,吁了一口气道:好险啊!接着又骂道:这帮鸟军,不敢正面交战,只会放箭伤人。什么孟孺子,他奶奶的!

高厚也被刚才的一幕惊破了胆,对灵公怯问道:还打不打了?

灵公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看着顷刻间捐躯损命在坡底的战马和士兵,还有仍在纷飞的敌箭,听到高厚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后悔地说道:不打了!先回国再说吧。

于是,夙沙卫下了命令,齐军班师回国了。

想不到,灵公率军败归不久,他就召见了晏家派来向他报丧的家臣。

晏弱大人去逝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临淄城的大街小巷。让王公大臣乃至平民百姓多有得知。

晏弱病重日久,临终之前多日不进水米,自感即将与世长辞的他在弥留之际把晏婴叫到床头,用尽力气表达遗嘱道:婴儿,为父时日不多了。为父最后要叮嘱你的话是:在朝为官,既要忠心耿耿,又要敢做敢为;要一心为公,不谋私利;要勤俭朴素,不忘传统;要爱民如子,抉危济困;要正直不变,谦虚谨慎。进言可以直谏,遇事还要灵活;事可为之,则尽力而为;事不可为,则隐身而退。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在朝一日,定需谋政利国。

晏婴早已泪涌如流了,他悲声答应道:儿我记住父亲的话了。请父亲放心,儿一定继承勤俭家风,发扬清廉美德,为国为民,尽职倾心,决不辜负您的深爱与厚望。

晏弱对儿子说完了,又对晏家在场的所有人说:我作古以后,你们也不要过度悲伤。再者,我的丧事一定要从俭。

晏弱在临终前说的话连贯、清楚、完整,这一点让晏家人颇感惊奇,因为多日以来,病卧在床的晏弱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有时还说得有气无力的,让人听不清楚。

晏弱说完遗言后,就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得悉这个消息的齐国人和外国人大多都会说一句:晏弱大人是一个好官啊。

晏弱去逝了。晏婴请田无宇主持料理父亲的丧事。

田穰苴、孟歌儿也来晏府进行帮忙。

在有司的安排或亲自操办下,一步步完成了对离世晏弱的叫魂、沐浴、饭含、大敛、吊唁、出殡等礼仪,最后入土为安了。

送走父亲没几天,晏婴正在家里读书,崔杼突然上门告诉他道:不好了!大王又要率军攻打鲁国去了。

晏婴一听,顿感惊讶:大王上次从鲁国回来后不是说,不再出兵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PS:他个子矮小,其貌不扬,能言善辩,敢于直谏,嫉恶如仇,视廉为亲,朝中一些小人背后称他为“鬼相”或“矮子”。总而言之,他身小义伟、智勇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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