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伐莱奏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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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先不提崔杼的事情。先说晏婴的父亲晏弱。

公元前567年,齐灵公任命太子光为帅,晏弱为佐,庚为将,出兵讨伐收留了叛臣王湫的莱国。

东阳城已经建好,周围居民有所迁入。军营、粮草库正空室以待。大军一到,全部驻入。

将帅府内运等谋划,广场上操兵练武,莱城附近有探兵侦察。攻城在即,紧张忙碌。

在帅府内,太子光召集晏弱、庚前来商议攻城之计。

晏弱首先建议道:攻打莱城,必须先察地形,再作谋划。这样才能谋略得当、攻城有术。

太子道:也好。

第二天,登站在莱城外的一处高坡上,晏弱手指城墙对太子说道:此城城墙接近斜坡,可以围土堙城。另外护城壕之水可以挖沟引出。这样,不但容易攻上城墙,而且可以保证减少我方兵士伤亡的数量。

太子道:晏大夫奇思妙计,古来少有。只是围土堙城,需费不少人力和时间啊。

晏弱解释道:围土攻城,虽费人力和时间,但可能兵不血刃,稳操胜券。

大将庚道:计谋虽好,可用兵不多。打仗不用兵,带兵有何用?

晏弱回应道:此话怎讲?攻城围四面,岂能不用兵?说到这里,晏弱转身,田野里一片金色,丰收在望。

晏弱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他手指着田野,又向太子献计道:太子你看,田地里的庄稼即将成熟,我们可以提前收割。让莱城人秋无收获,冬无存粮。这样,到时候一定会令全城慌张,不攻自破。

好计!我同意既填土,又收粮。围困莱城,逼破高墙。太子表态道。

大将庚道:我们也要防止叛贼从其他地方搬来援兵,还要做好围城打援的准备。以免腹背受敌,攻城失算。

太子道:好啊。只要想得周到,我们就能取得胜利。

晏弱这时又开口道:移土围城,必然靠近城墙。极易被敌方发现。为了确保围土成功,要尽量多调军民,多加掩护。做到虚攻三面,实打一处。围土登城,要确保进度迅速,一攻即克。

大将庚道:这个我赞同。

太子最后下令道:明日就在莱城东门外安排兵民填土移石、挖河引水,并展开虚攻和掩护事项。晏弱负责填土和挖河,庚指挥三面虚攻和一面掩护的战斗。

得令!晏弱和庚领命而出。各各安排或布置任务去了。

当日,太子得了病,回都去了;大王派来国弱领军,田须无监军。攻城开始了。东门外的齐军时而进攻,时而撤退,以佯攻之势耗费城墙上莱兵的箭簇和石块。

齐军佯攻了大半天,莱城敌军不知是计,射下无数利箭,抛下不少石块,还发射了千万支火箭,直到累得精疲力竭。

齐军的佯攻,牵动了莱城上四面守敌。让他们忙于应战,不能互援。

东门外的齐军稍作歇息,趁敌兵休息之际,迅速填土、拨水。由于调来了大量军民,所以战场之地热火朝天,斗志昂扬、干劲十足。也由于战前动员了民众,他们带来了近万把锹镢,拉来了数千辆小平车。这真是:军民齐参战,吓破敌兵胆。

齐方军民很快就将土石拉运到了城墙之下,越堆越高,堆到了城墙高。见时机已到,刻不容缓,庚命令兵士们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攻上了东门城墙。莱城守敌抵挡了一阵,见势不妙,纷纷举手投降了。

齐军打开东门,杀入城内,又打开其余各面城门。

眼见大势已去,莱城之主浮柔、大臣正舆子和叛臣王湫换了衣服,趁着混乱,相跟着逃到了城外。然后,为了保命,各奔东西。莱子浮柔跑到了棠邑(今山东即墨),正舆子和王湫逃到了莒国。

齐军追到棠邑,用绝秋粮、断城水之计,逼使城内之人自己打开了城门。于是齐军顺利打进了棠邑城,活捉了逃跑至此的浮柔。

其实,齐军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晏弱和庚率兵攻打棠邑,一路由代替太子而来的国弱领兵进军莒国。

国弱率军到了莒国国都,兵临城下,围而不打。责令莒国之主交出王湫。莒主知本国国小兵弱,不敢应战,只得乖乖交出了齐国叛臣王湫。国弱押了王湫,得胜返回东阳城。

至此,伐莱之战取得全胜。齐军兵合一处,收了莱城,押解敌人凯旋而归。

回到齐都,晏弱作为有功之臣,被齐灵公封为左正卿,还赏赐了莱地三百县,莱仆三百五十家等等。田须无、国弱、庚也都各有封赏。

晏弱得胜回朝,除了因功受赏,家里还面临着两件喜事。

两件喜事之一,是晏婴已年方十八,正是弱冠之年,需要举办“加冠典礼”。也就是说,晏婴已经长大成人了。“加冠”既有认可的意思,也有祝福和促进的意义。

按照习惯,晏弱在家里设置了礼堂,购置了礼服、新帽、丝帛、鹿皮,买好了甜酒、鲜菜、水果、牛羊肉等等。

当日,晏弱下帖请来了高偃、国弱、田须无、崔杼等贵宾。还特别请来了太子光,请他为晏婴“加冠授礼”。

“加冠典礼”在礼堂内正式开始了。只见太子光和晏弱都穿着崭新的黑色礼服。晏婴也穿了一身新衣。

礼乐响起。太子光拿起一顶皮帽,左手执前,右手持后,开口高诵道:吉月令辰,乃申午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晏婴向太子行了礼,太子给晏婴戴上了皮帽。

晏婴摘下皮帽,又向太子施了一礼。

太子拿起爵冠,高诵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最后,太子光又为晏婴赐了“平”字,高诵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平仲甫!

加冠以后,晏婴带着彩羽进宫拜见了灵公。

灵公封晏婴做了王宫随从。

晏家主仆都为晏婴入宫而高兴,只有晏婴似有忧心之事。

晏弱看出儿子若有所思,问明原由后,对儿子说:婴儿为王宫、社稷忧心,这是好事。为父也为这事有过考虑。此为大事,还是找崔大人商议一下吧。于是,晏氏父子二人就去了崔府。


PS:国君给左相戴了一顶绿帽子,太监拿着这顶绿帽子在宫中到处示人,而左相却浑然不知(这就是之所以古来第三者插足而称给当事人戴了“一顶绿帽子”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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