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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嘴还插着个鸭脚话都讲不清楚，呜呜叫着似喊又似哭。
那辆只留下一抹烟尘的车子却是不死心地又转过头来准备向他们进行二次辗压。
“靠，真有人为二只鸭子杀人的吗？”
“是他埋的东西。”范艾文善意地做着补充说明。
说话时那辆车已逼近，范艾文想转上去对司机进行袭击，保罗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个光华夺目的光圈又出现在眼前，保罗再次勇敢到往那圈中一跳，瞬间被圈子吞没，只剩下树叶被狂猛的风卷得满地打滚。
眼前黑暗，时光转换。
两个人又再次重黑暗漩涡中摔了下去，耳边全是呼啸飞驰的车声，眼睛被闪烁不停的车头大灯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擦身而过的车声又让提示着危险就在身旁。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夹着风声逼近，范艾文抱着保罗趁着一个空档就往黑乎乎的地方滚去，现在发光的都要夺命的车子，黑暗才是安全。
好不容易，两个人已经落得灰头土面的人爬了起来，高耸的大厦、闪烁的霓虹、刺眼凌乱的广告牌，川行不息的车流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往上望去全是向上延伸的建筑物，看不到尽头的高度令人迷失。
这里是哪里依然没有答案、但在所有迷茫与无奈中还是有值得人高兴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终于从那个乡里乡气的农村回到了大都市，从40年代回到了现世繁华。
走了没几步，就发现有种被人拖着走的感觉。
行人道上的人都往同一个地方走，那里七彩闪亮的射灯分处迷人，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盛装
包裹的礼物。
对于那些对周遭世界无所适从的人来说，盲从或许会更加省力。
于是，两个人被半推半撞中走进了这间叫‘神棍吧’的酒吧。
里面的人流开始堆集，眼尖的保罗看到长条吧台上有两个人正在离开，惯于有利就钻的他马上填补了这个空缺。
一个响指清脆，“嘿，来二杯威士忌。”
“你有钱吗？”范艾文马上拉着他低头问。
“先喝了再说，渴。”他左右看了没人才又压低声道，“等会看我眼色行事。”
“你不会想喝霸王酒吧。”说话的声音有点高，马上招来保罗的一记既狠且猛的目光，这时酒保已经走了过来。
“二杯威士忌。”头发蓬乱的酒保语气十足千年之虫死而不僵的模样，但做事还是非常专业的，酒放在杯垫之上半点冰水也没有渗出垫外。
“嗨，你这今儿热闹呀。”保罗张嘴就是自来熟，如见老友般热络。
“那当然，他们都是来看我表演的。”
“你？什么表演？”听到表演这词保罗就天然地兴奋，双眼冒着光。
那懒洋洋的酒保见他如此热切也来了点劲，先从自己即将要表演的节目说了开来，再从这个酒吧的源头细说至今，一时间聊了二十分钟还觉得意犹未尽。
保罗天生八卦嘴又甜，问个时间都能扯出个子午卯酉，那酒保也是个健谈之人，与他简直称得上一见如故却又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再见陌路。
“神棍，你死哪去啦，我的芝华士呢？”那边有人在喊，声音呼噜噜的听起来已经喝了不少。
“你叫神棍？”保罗拉着他不禁好奇万分。
“我叫咖啡，等会，我打发那酒鬼先。”自称咖啡的酒保转过身去在酒架上拿了酒，嘴上也毫不客气地嚷嚷回去，“来了，混蛋，二瓶都没能把你喝死吗？”
不一会，一阵打闹声后，叫咖啡的人又回来了。
“你叫咖啡又叫神棍？”保罗一拍大腿，“你是老板！”
“哈哈，跟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这位人称神棍但他自命不凡的咖啡兄又把话题从他的店的历史拉到他个人身上，“我叫咖啡是因为我有二个特色，一，我只喝咖啡不喝水，二，我只抽烟不吸毒，而且抽的烟还是用我的咖啡点的。”
“咖啡点烟？不可能。”好久没能插上嘴的范艾文终于赶上了他们的脑速。
“傻逼！”谁知话才出口就被咖啡和保罗二个同时指着，成了众矢之的。
“什么呀！”范艾文的招牌白眼眨了个不停。
“不用理他，他眼睛有病，不，整个人都有病，退化病。”保罗做了个挥手打发人的动作，大腿却是一痛，被报复了。
“呵呵，我信你。”保罗忍着痛凑过脸去，“你能表演一下吗？没见过。”
“那可是我的绝活，不外流。”
“再来二杯威士忌，怎么样？”
咖啡笑了笑，终于说出了秘密：“制作过程中要点燃酒，用酒融化方糖。”
“咖啡就咖啡，扯什么酒。”范艾文终于看不过去了不得不点破。
“没文化。”
“真可怕。”
几乎同步的声音批判了他，他更郁闷了。
保罗继续用各种方式吵着要看咖啡的绝技。
咖啡虽能经得起烘培却经不起保罗的软磨硬泡，终于搬出了他的看家本领，一整套精致的雕花银质煮咖啡工具出场。
“这个叫做烤杯。”咖啡得意地介绍着，边以二指捏杯，薄圆的杯壁在火烧之后变得高温居然没烫破他的指头，看得出来的功力深厚。
杯中早已经放入的酒和糖在高温燃烧下散出诱惑人心的香味，周围的人纷纷拧头来看，一时间，保罗与范艾文身后人影重重，空气都闷浊起来。
只见咖啡竖着兰花指，一边捏杯一边注入早已备好的浓黑咖啡，咖香与酒香交融，好闻得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而杯内原本已经快挥发一空的酒精却是引燃了酒杯，浅蓝的火苗自杯边跃起，轻薄得如同空气，难以察觉。
眼看稀薄的火焰就要随着咖啡的注入而熄灭，此时咖啡手迅眼快，叼烟移近，一个用力吸索，香烟成功燃起的瞬间杯中火彻底散灭，时间咬合得丝毫不差。
“利害利害，绝活绝活。”
保罗率先鼓掌，带动后面的人全体热烈鼓掌。
“车，是火点烟，跟咖啡有什么关系。”
范艾文的心直口快马上得到了保罗暗暗送出的一脚，“胡说什么？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PS：咖啡点烟是有来头的，缘由，明天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