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力感。
什么的都不想做，仿佛思维与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脑子空空的，那是了解到自己现在无论想什么都不会有结果的状态。
母亲的事情明明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知道结果之后却又那样无法释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老是被打。
我不是应该恨她才对吗？
总感觉和小时候的自己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反而失去了很多。但去掉自己的超能力后自己仿佛并没有任何成长，依然愚钝无知。
想不明白，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用。
想起以前生活的片断，那些温馨的片断总是显得格外模糊。
毕竟自己曾经拒绝过这部分记忆。
让自己坠入无尽的负面情绪的漩涡之中。
生活真的想我想象的那般糟糕吗？
或许我从未品尝过生命最糟糕的部分吧。
小时候都没有真的恨过母亲。虽然会被没有来由的打。但不知不觉就能感觉到母亲的精神压力，也会尝试着避开某个状态下的母亲，但最后选择了承受。这样想着，沈默有写伤心。
“怎么了？表情那么紧张。”
“没……没有。”沈漠应付着，慢慢地避开了视线。
自从上一次阿根来过，沈漠感觉自己似乎离雪远了一点。好像也不是变远了，而是自己可以把控的余地变多了。
“什么嘛，明明在想事情。”
但交谈时候的距离好像是更近了。
“沈漠你话，总是那么少呢。虽然说男人话太多不好，但一直不说不会闷吗？”
我的形象似乎已经在她的心里有一些定型了。但也不要表现的那么了解我的样子啊。
了解……
“雪……”
“嗯？”听到沈漠叫自己，雪没有回到床上，而是拖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
“你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在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问了出来。按道理没有在病房见过父母的话，父母就应该成为禁句了。
“诶，问我吗？”然而雪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任何不满，抵触，或是哀伤。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沈漠，“沈漠想要知道我的事呢。”说着，她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不同于又是会让人感觉有些刻意的笑脸，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脸。
“啊……”
沈漠看地有点愣神，说实话，雪的笑脸在某种角度上还真的是很漂亮啊。
“妈妈的话，我记得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呢。”
沈漠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
“她和我一样身体很弱，很早就去世了。怎么说呢，很温柔，很体贴……仔细想想除了妈妈的笑脸也没有太多对妈妈的印象了。但只要想到妈妈的笑脸就会觉得很温暖就仿佛自己也能笑出来了一样。”
果然吗？沈漠移开了视线。虽然不能完全参考，但妈妈应该是那样的吧。
“那，沈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啊？”无法回想起太多细节，雪看着沈漠问道。
“诶……我？”
“当然了！沈漠都知道我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漠一下子犯了难。真实的情况，沈漠感觉不可以说出来。但是自己也不是很愿意胡说。
“怎么说呢……很严厉，也会打我……”看着雪好奇的脸，沈漠哽了一下。
“但是不会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虽然做的不好但也尽其所能来帮助我……”
“有的时候……感觉，我是她的全部……”说着这一句……沈漠感觉有些触动。他抬起头看了看雪，却发现雪的眼眶红红的。
“没什么……”雪说完这句话，坐回了床上。
沈漠有点懵。
仔细想想，母亲是一个除了工作以外与世隔绝的人。不会交朋友，不会出去玩。
她拒绝出门，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烦。
有麻烦的地方就有强势的人与弱势的人。
平等是不存在的，即使有人会比较有理。
这是母亲说过的最有道理的话。
被老师打的那件事，母亲处理的很不好。虽然老师和校方有来道歉。但之后在班里我就失去了立足点。
但她真的很拼命，我仿佛就是她的一切。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沈默有一些好奇起来了：“那雪，你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
雪看了看沈默别过了头：“没什么特别的，很老实的人啦。”
沈默没有追问上去，闭上了嘴。
半夜，沈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模糊间，他看见雪半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外的月亮，不算圆。在月亮周围，稀疏的点缀着几颗星星。
似乎听到了动静，雪回过了头来：“你也醒了？”
“嗯，不大睡的着。”看着雪，沈漠应答着。但视线却定在她的脸上久久不能离开。
淡淡的月光下，雪那雪白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反射着月光。让她仿佛像是下凡的仙女一般。
她的神情夹杂着一些忧伤，然后她别过头去，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
“在……想事情吗？”沈漠笨拙地搭着话。
“嗯……有一点。”
完全不同于昔日那个活泼，快乐的雪，那种忧郁的气质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又是另一种美。
“在那些星球上……会不会下雪呢？”过了一会儿，雪说出了这样的话。
“诶？”猝不及防沈漠一下子愣住了。
“即使在其他星球上，也会有由被他们称为生命之源的物质，所构造出的类似于雪一样的东西吧？”过了一会儿，雪自问自答一般的回答道。
不知道回答什么，沈漠静静地看着雪的侧脸。月亮给她的耳朵以及脸庞，镀上了银边。脸上的阴影显示着她的纤瘦。
“说起来，这些星星真了不起呢。”又是冷不丁的一句话。
“我们现在看到的星星，也许在几年，几百年，或是几百万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吧。”
“啊。”感觉怪怪的，沈漠看着雪。
“即使是早就已经死了，也依然向我们发出那样的光芒。有些人虽然离开了，我却依然会一直记得她，即使不完整，却也影响着我。”雪这样说着，语气十分的平静。
“那是他们向世界的最后的光芒啊。无在乎我们想不想看到，就像是这样的任性啊。”沈默说。
雪看向沈默，眼神有一丝惊讶，却又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知为何，沈漠有些安心。迷茫的不只有自己，对于未知的未来，雪也抱着不确定的顾虑以及忧愁。
“沈漠，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突然，雪回过了头。她微笑着问道。
“不，我……”悄悄地看着雪的脸庞的沈漠，一下子避闪不及。
“说说看嘛。小时候的课堂上都会问不是吗？”
小学课堂吗？ 令人厌恶的回忆又灌入了大脑之中。在哄堂的大笑之下，模糊的泪眼中看到的，存在于练习本上的作文题目。我还真是回忆个没完啊。
那时曾经的我，那个天真的我。
“我想***。”想着，沈漠说出了这一句话。
“啊！真是伟大的理想呢！”
“不……不是的。”才发现自己已经说出了口，沈漠徒劳地辩解着。
“不要因为自己的志向而害羞嘛！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哦！”第二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仿佛不只是说给沈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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