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隔了这么久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于让仿佛瞬间回到了从岛屿离开的那一天。半空中那金黄色的光环。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和零一样是纳米机器的主脑？”
“当然不，主脑只能有一个。”谁料朱村长一口否认了于让的推测。
“不过既然是主脑，那又怎么可能没有下属的子机？”
“你是说这些人就是……”
“没错，同样是纳米机器的聚合体。零的子机。对于刚刚出生还没多久的他们来说和普通孩童也没多少区别。”
难怪，对于能够直接接通到全球互联网的他们来说，想要获得任何信息都轻而易举。但是如何运用在自己身上却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的。这也是为何安妮说他们缺少那些细致感情的原因。
“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们为何你这个普通人会在这里？”
“很简单，我也算依米尔董事会的一员。更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直到一个多月前。”
一个多月前，于让只能想起一件事。那也正是他们从岛上离开以及双子岛陆沉的时候。
“在那之后，和总部之间的联系中断了。这个分部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慢慢变化，现在已经变得都让我认不出来。”
是认不出来还是不敢认，恐怕是后者居多吧。于让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那为何不从这里直接离开？”
“离开，去哪？”
简单的问题令于让瞬间失声。依米尔已经成为全球政府公敌，即使明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可就说不准了。和张曦她们不同，这位可是真正参与决策的高层人员。绝无可能被轻易放过。
看了眼有些挠着脑袋的于让，老者轻轻一笑。
“从加入依米尔的那天起，这种觉悟还是有的。如果说还有什么希望的话，就是那些孩子不会被图谋一己私利的人用于为恶。”
说到这里，朱村长猛地抬起头来。
“我可以打开通往下一层的大门。只要经过隧道你们就可以前往这座设施的中央控制室。请你们去阻止那些人！”
“这样做真的可以么？如果事情暴露了，恐怕你的那些同僚都不会放过你吧？”
洁儿似乎又开始爱心泛滥了。不过对于她的担心，老者只回应了一个淡然的笑容。
“那么最后我想问下……”
“是想知道零的下落吧？”
于让还没问完，朱村长已经一口道破。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真挚起来。
“作为纳米机器的主脑，她自然不会有事。虽然耀阳没有透露的更加具体，但零作为依米尔庞大计划的关键核心，相信你们以后总会相见的。”
总会相见么。带着一丝丝期待与紧张，于让他们再次踏上前进道路。如果那位老者没有欺骗他们，经过这条千米长的隧道后就是旅途的终点——中央控制室。
“相信他真的好么？该不会之后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吧。”
旁边传来冯雪有些担忧的声音，于让摇了摇头。
“不会，他也没有必要欺骗。如果真的只是想杀我们，直接让那些村民一拥而上就行。一个两个还能应付，上千个拥有零那般实力的纳米机器集合体，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也并不代表没有别的图谋吧”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紧张，冯雪稍微缩了缩脖子。
“我也不想怀疑这么多。不过对方毕竟是依米尔的高层，天知道心底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于让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冯雪的长发。他知道这是对冯雪最好的安慰方式。
“小心前面！”
正在他有些分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玲奈的一声惊呼。猛地一阵，于让抬起头才发现前方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一堵墙！
轰！
高速行驶中的跑车撞在混凝土墙壁上直接变成一团剧烈的火花，将昏暗的隧道都照的通亮。
“切，听浩二说的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区区一面墙就解决的对手，那家伙还会差点被宰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也先出身形。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黑人少年满脸无聊的表情打了个响指。然而很快身边就有个女声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建议你还是别这么简单下定论比较好，生物雷达上的光点可是一个都没减少。”
“什么？！”
就在黑人少年露出惊讶之色的瞬间，原本燃烧的火焰突然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下一秒，三个身影出现在了火焰的余晖中。
“还真是有够盛大的欢迎仪式啊。”
于让将临时具现出的防御屏障收起，皮笑肉不笑的道。
“哼，看起来是有点意思。”
黑人少年的面色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就不知道身手有没有嘴上那么厉害？”
“等等，瑞恩。”
后面走出一个黑人女孩制止了之前的男孩，用手轻提裙角施了一礼。
“于让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依米尔二期生的桃乐西，这是我的同伴瑞恩。奉主管之命，我们在此等候您的到来。”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依米尔的待客之道？”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这样的应对似乎并无不妥。”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于让一笑。抬手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前面带路。
虽然一路上瑞恩都是满脸挑衅的盯着于让，不过在身边女孩的眼神监控之下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穿越通道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中央控制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圆柱体房屋，虽然从面积来说已经明显不如第一层。
“请吧”
在大门打开后，桃乐西做出邀请的姿势。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微笑，于让却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你是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傻瓜了？”
“呃，于让先生何出此言？”
看着少女脸上的诧异之色，于让心里还真差点就信了。
“我们现在的关系依然是敌非友，贸然进入敌方的大本营。你觉得我有这么傻么？”
“那么于让先生的意思是……”
于让一抬头，对着大门上方的摄像头提高高声音。
“与其待在镜头后面，何不出来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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