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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川八卦地凑上来，问道：“队长做饭真的那么难吃吗？为什么你这都能习惯？”
许青禾叹了口气，说：“之前有段时间住在他家里，不习惯就要饿死。”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因为……更难吃。”
“额……”
杨君浩无奈地看向窗外，将一只手放在许青禾的头上，叹息道：“辛苦你了，以后不会了。”
另一边，尺素饶有兴致地凑到柳彻明身边，笑嘻嘻地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天赋啊，我一直觉得没有办法把药丸做得更难吃，要不咱俩交流下经验？”
柳彻明静静瞥了他一眼，沉默许久，只吐出一个字：“滚。”
……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们放学的点，校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尺素看了看校门口，回头对众人说：“已经放学了，大家在这里解散之后就各自回家吧，省得回去了还得写作业，麻烦。”
“谢谢教练！”最开心的莫过于周子川，还有那个心里其实很开心，但为了装酷不能表现出来的学渣柳彻明。
尺素笑着摆了摆手，说：“明天开始，就要进入全国大赛的循环赛了，排名前二学校的选手可以进入青训队，去打世界。除了没有办法必须要弃权的单打一号以外，我希望我们是以全胜的战绩晋级。那接下来安排出场顺序的事情，秉承你来吧。”
安秉承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几页，说：“这次晋级循环赛的队伍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静北中学，英兰中学和语锦中学，明天的对手是英兰中学，第二双打我和萧公子，第一双打阳川，第三单打君浩，第二单打青禾，你们各自对手的资料，晚点我整理好发给你们，就这样吧。”
许青禾撇了撇嘴，调侃尺素说：“明明你才是教练，怎么这些事还要安秉承做？”
尺素毫不在意地笑着说：“人各有所长嘛，这种事情我可来不了。”
“哦？那你的所长是什么？”
尺素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每赢一场，我可以把我的收藏拿出来送你们一件。”
“真的？教练这么大方？”
周子川立马兴奋出了星星眼。
许青禾冷哼一声，推起柳彻明的轮椅，边走边说：“周子川，我劝你不要高兴太早，他的收藏……你大概率不会感兴趣的。”
柳彻明笑道：“你好像知道的还不少。”
“巧合罢了，那家伙，谁要了解他。”许青禾嘟囔着说，“倒是你，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柳彻明嘘了一口气，说：“再过三个月身体就能恢复了，不过高一的比赛是赶不上了，只有等高二的时候再和你们一起战斗了。”
“我知道了，那今年的胜利，就由我们带回来吧。”
“嗯，加油。”
“你会去观战吗？”
“不去了，我相信你们，而且我自己又不能动，老是要你们推来推去的，也过意不去。”
柳彻明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过你要注意了……”
话未说完，许青禾的手机响了，她停下来，点开，上面正是安秉承发来的明天比赛的对手资料，那个名字她很眼熟。
“冯潇潇？她怎么会在英兰中学？”
柳彻明点了点头，接着说：“对了，我刚才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打网球的人很少，女生就更少了，也没什么正规的比赛，所以一些比较强的女选手会被吸纳进男子网球校队，不仅仅是冯潇潇，应该还有别人。”
许青禾将手机放进口袋，依旧推着柳彻明，感慨道：“是啊，而且这些女生，比很多男生还要强，第二单打，她的确配得上这个位置。”
“你认识？”
“嗯，算是老相识了。”许青禾笑着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在队里，我们是不同的分组，她在七组，据说是七组最强的，连高我们几届的学姐都被她打败过，我一直想在出线赛上和她对上，但中间发生了点误会，她最终退队了，从那以后，再没见过。”
“那倒是巧了。”柳彻明问，“对上她，你有多少把握？”
许青禾笑着说：“以前不好说，现在……十成。”
“哦？这么有自信？”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赢，就一定会赢。”
“那样最好。”
柳彻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静静地将头靠在椅背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总感觉许青禾被自己带跑偏了。
最开始让她加入网球队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能乖乖重回赛场，让她重拾曾经打球的乐趣。
可现在看来，许青禾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曾经和自己的那个约定，因为自己说过要赢，所以一定会赢。
“她现在在场上比赛的时候，还会有乐趣吗？”
柳彻明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但是他得不到答案，谁也给不了他答案。
“也许，赢就是快乐吧？”柳彻明是这样想的。
第二天比赛前，登记之后，许青禾刚走到比赛场地，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第一次遇见尺素时候，那个和鹿梦搭档的大个子，另一个，就是冯潇潇。
大个子正要冲上来怒怼许青禾的时候，冯潇潇抬手将他拉住，轻声说：“老实一点，有什么话在赛场上说。”
说来奇怪，暴躁的大个子连鹿梦都畏惧三分，在冯潇潇这个弱女子的面前居然会乖乖听话。
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许青禾，而后气咻咻地甩手，退到冯潇潇身后。
“好巧啊，许青禾。”冯潇潇说着，走上前，伸出左手，说，“终于又见面了。”
许青禾回握住她的手，答道：“不算巧了，你这样的高手，只要还在国内，就一定会遇到，不是吗？”
“也有道理，不过在看到单打二号是你的时候，我还是很惊喜的。”冯潇潇眯起眼睛，缓缓说道，“那个时候，没能和你交手，真是可惜。后来听说你去了国外，还成了专业的双打选手，我以为再也无法和你对上，现在……真是造化弄人啊。”
“嗯，那个时候的事情，我想……”
“不必解释了。”冯潇潇抬手，阻止她的话后，依旧是那样笑着说，“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在比赛后再说吧，我可不想在赛前与你和解，如果没有仇恨的加持，我不确定自己能打败你。”
冯潇潇说完，丝毫不给许青禾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便走。
英兰中学的其他队友也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周子川走到许青禾身后，感慨道：“这个女孩子好有大姐大的派头啊，难道她是英兰中学的队长吗？”
安秉承说：“不，英兰高中的队长是专门打双打的选手，也就是我的对手，双打二号的易水寒。我还听说了两个很有趣的八卦。”
“嗯？什么？”
“冯潇潇和易水寒是情侣，而且，冯潇潇入队后一个人单挑整个英兰网球部，全胜。”
“包括……队长？”
“对，包括队长。”安秉承笑着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英兰中学的王牌，就是冯潇潇，所以单打二号，才是真正的王牌对王牌，我们这些小角色，就先来热个场好了。”
安秉承说着，拿出球拍，走上球场，步萧晗也紧随其后。
“全国大赛循环赛第一场，旭阳中学对英兰中学，第二双打比赛现在开始，旭阳中学，安秉承、步萧晗，英兰中学，易水寒，孟沅，请双方选手上场。”
尺素翘着二郎腿，坐在教练席，没有一点教练的样子，其他队员则站在场外他身后的位置。
许青禾双手扒在网上，说：“教练，上次和我们打的那个中年大个子原来叫孟沅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尺素回头笑道：“我又不是安秉承，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说安秉承这一局还会坐在地上吗？”
尺素笑嘻嘻地对许青禾说教道：“那种极端的心理战术不是对谁都有用的，而且对面怎么说上的都是队长，安秉承不会这样不理智去挑衅对方的。”
话音刚落，就见场上的安秉承在握手之际，笑眯眯地对孟沅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什么来着？”
“啊……这……”
尺素一时语塞，再看球场上，孟沅的愤怒值已经被挑到了顶峰。
“安秉承这家伙……不是如此爱玩的人啊……”
就像胖子讨厌被人说胖一样，天生高高壮壮的孟沅也最讨厌别人把和“壮”相关的形容词放在自己身上。
而安秉承这厮，不仅说他是壮士，还将他和冯潇潇，易水寒相联系，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可恶，旭阳中学的人果然都这么可恶，我会让你们输得很难看！给我走着瞧吧！”
说着，打出一记发球，几个回合后，孟沅看准时机，高高跃起，利用自身身高的优势，打出垂直扣杀球，旭阳中学失掉一分。
“这样的球，换谁都不可能接到的。”
身后忽然传来鹿梦的声音，杨君浩警觉地回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鹿梦尴尬地咳嗽两声，说：“除了你以外，行了吧。”
见杨君浩没有说话，才接着说：“不过，让步萧晗和安秉承去对付他，的确是有些轻敌了，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接下并回击这样强度的球。无法阻止孟沅，这一局，就输定了。”
果然，话音刚落，又一球落地。
“比分0比1,英兰中学领先。”
“不会吧……安秉承和步萧晗的组合真的会输？”
“呵，那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