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柯心情复杂地看着辛柯，他不得不承认，尽管理智告诉他辛柯在扯淡，但感情上已经逐渐相信了辛柯，相信了辛柯所描述的未来，那个自己英年早逝，他找不到妈妈的未来……
“我答应你！”施文柯大声说，“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什么时空啊，未来啊！都是扯淡！但是我不想你们输，黑天鹅那帮人可讨厌了！特别是那个女人，她踢我！在车上穿着高跟鞋踢我！”
“是的呢，要为爸爸报仇。”辛柯憋住笑，在狭小的保安亭里摆动身子，花枝乱颤。
“来，我们去找王茜，和她商量，打造一支专门服务你的临时团队。”
一旦下定了决心，施文柯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一揽子计划，黑天鹅如果光明正大比拼也就罢了，如果他们玩阴的，就让这家公司知道，什么叫玩不起！
……
clcl总部顶层，王茜的办公室。
身为直播部的老大，她负责的业务一般是培养和挖掘新主播，开拓渠道，完善制度，推出活动，优胜劣汰，总之，就是和直播有关的一切事项。
辛柯的相关事情都是由她一手跟进，全程负责的，这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大事。
但是，即使决心要满足辛柯的一切要求，当听到他要求以施文柯为领导，建立一支针对黑天鹅的调查和反制队伍时，王茜还是觉得这事非常不靠谱。
施文柯也就能骗骗小姑娘，还调查黑天鹅？还反制？简直天方夜谭！
所以，她毫不留情地摆摆手:“针对对面可能的灰色攻势，我们这边有专门的clcl公关部负责。放心，对付水军，我们是专业的。”
“王茜，有些东西你们公关是做不了的，只能我这种野路子来。”施文柯毫不意外王茜的拒绝，他早就做好了多跑几次，磨破嘴皮子的心理准备。
“反正我不答应，你不会是想擅离职守，觉得保安亭的位置坐得不舒服吧？行，我去让后勤给你换个舒服的椅子，保证你坐得下。”
“王茜，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可去找孙潇潇了。”施文柯说。
虽然比起王茜，他更不想去找动机未明，十分危险的孙潇潇，但如果实在没办法，他也不介意再出卖一回色相……为什么要说再？
果然，一提到孙潇潇，王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愤愤不平地挥舞着胳膊，仿佛空气里有孙潇潇似的:
“不许你去找孙潇潇！行，我答应你，让你组建那什么侦缉队，行了吧？”
“啧啧啧，看来你终于认清了我的价值，真是孺子可教也……”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能给你提供场地，以及我职权范围内的管理权限，再加上一些内部消息。”王茜打断了施文柯的庆祝话语，“人和钱都要你们自己来筹。”
“没问题！”施文柯毫不在乎，一口答应了下来，“本来就是个临时组织，辛柯直播一结束，我们立刻原地解散。”
“哦？真的吗，其实资金方面，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私人支持……”王茜浅笑着说。
“不用！我们有辛柯！”施文柯大言不惭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辛柯在努力给他使眼色。
“那我就放心了。”
王茜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钥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丝滑的抛物线，被施文柯紧紧握在手中。
“clcl负一楼有个空闲的仓库，那里给你们当活动场所。好了，我还要做数据分析，留下来喝茶看报还是聊天，你们请便。”
“总监可真是忙碌，算了，不玩了，辛柯，我们走！”
施文柯趾高气昂地走出了总监办公室，刚刚穿过走廊，辛柯就拽住他的袖子，苦兮兮看着他:
“爸爸，我没钱啊！”
“你怎么会没钱？”施文柯从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他疑惑地反问，“你不是知名主播吗？和clcl签订的合同不是有上亿的提成？我以为你肯定是个狗大户呢。”
辛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些都不是现钱啊，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刷clcl的卡，可是刷卡你不懂么，钱都是从clcl的对公账户里划出来的，到时候别人都不用顺藤摸瓜，长眼睛的都知道和clcl公司有关。”
“那咋办。”
施文柯打开自己的钱包，沾着唾沫星子，纠结着开始数钱，“我应该还有一百零九块二毛五分……”
“爸爸，你放弃吧，我知道你穷得很有特色，惊天地泣鬼神。”辛柯面无表情，“快想想，我们能从哪里弄到很多钱来。”
“银行？”施文柯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
“我不想犯罪！”辛柯翻了个白眼，“那恐怕直播大战还没打起来，就直接被抓进号子，送人头给对面了。”
“那我想不出了，除非能有什么狗大户可以给我们宰。”施文柯叹息，“可惜，身边的狗大户要么馋我身子，要么想揍我身子，每一个靠谱的……”
辛柯皱着眉头思考片刻，突然有了新想法。他瞟了眼施文柯，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
“爸爸，我有时候觉得，不是我有时空病，而是你有时空病。”
“胡说！我年富力强精神抖擞，记性好的很！”施文柯当即大声反驳。
他当然记得什么是时空病啦，是辛柯弄出来的中二设定，什么为了避免时空错乱，穿越者的记忆会被自动打码，说白了就是失忆症……
老子怎么会有失忆症？你才有，你全家都有！
“你好久没和靳歌阿姨联系了。”辛柯小声提醒，“她是富婆，而且最喜欢搞大事情了。”
“……”
来到海城的这最初几周跌宕起伏，施文柯确实把这个发小抛在了脑后。
虽然嘛，和她是那种从来不会特意想起，也不会真的忘记的关系，但上次是她通过曹县人的关系把自己从警察局捞了出来，还没有好好感谢她呢。
于是，施文柯有些尴尬:“她现在在干嘛来着？好像也在海城？”
“嗯，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家广告公司。”
“算了，我来自己问问吧。”施文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靳歌是有两个手机号码的，一个是公用一个是私用，和很多人不同，靳歌公用的手机号一贯拖拖拉拉，反正打电话过来的人一般都是有求于她而不是她有求于别人；私用的则沟通非常迅速，基本联系就有回音，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施文柯当然不在此列，这个私人的号码可是当年他陪着一起去营业室办的。
当年啊……施文柯有些神往，开始怀念他和靳歌的青葱岁月，那时候真是，我还是翩翩美少年，一颗翠绿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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