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太倒霉了。”
施文柯累成了一条狗，总算回到了王茜家里。
他倒在沙发上，也不脱鞋，就趴在上面，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拍打自己酸痛的身躯。
“哎，真是的，荒郊野岭哪来的出租车，我最后不还是自己走回来的？”施文柯自顾自念叨着，“我今天就不该贪图享受去那个星级酒店……累死我了可……”
他随手打开电视机，正好是今天的娱乐新闻。
“今天，clcl主播区惊现一位名叫可欣的神秘少女，凭借超高人气成功登顶，成为clcl全站最快达到千名舰长，百万粉丝的up主……”
施文柯看到新闻里辛柯提起裙子在直播间里转圈圈的模样，不由得为叫他老婆的宅男们默哀三秒钟。
真不忍心打破你们的梦，醒醒吧，你们的老婆是男的。
“另一条新闻，黑天鹅集团直播区总监刘尚志宣布，斥资百亿打造黑天鹅名主播星计划，只要满足条件，就能得到黑天鹅的鼎力支持，成为收入有望过亿的黑天鹅主播。据有关人士透露，此举可能是为了应对clcl等中小直播平台愈演愈烈的攻势……”
切，果然是讯腾的子公司，除了恶意挤兑就是氪金挖人，还有没有点新鲜的招数。
施文柯又换了个台。这次是社会新闻，一脸郑重的主持人在一间酒吧里，背对着遍地狼藉的包厢，严肃地说:
“近期，德江市出现一名带着斗篷的黑衣男子，在多个地区从事恐怖活动，手中可能持有枪械和爆炸物，市民们务必小心谨慎，如果遇到可疑人员，请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
主持人退场，电视画面切换到了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施文柯看着监控里模糊经过的黑衣人，心中涌现起一丝异样感来。
虽然这个人自己肯定没有见过，但是，总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谁，给过我这样的感觉呢？
……
在clcl推出主播可欣之后，黑天鹅那边也开始了大动作，首先就是，他们也推出了对标的主播——月歌。
月歌和可欣不同，如果是可欣是极致的可爱和极致的萌，那月歌就是冷酷御姐和性感女王。可欣想让人呵护，抱在怀里rua的那种清纯感觉，而月歌则截然不同，给人的感觉是下一秒就会把你踩在地下，挑起眉毛，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总之，两个各有风格，但同样是人气攀升的新主播都获得了大量关注。难以避免的，有人把两人拿来一起对比，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两人的人气和数据所决定的不仅是两个人的前途，还有两家公司的命运。
黑天鹅的直播部总监刘尚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俯视着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街道上像蚂蚁一样蠕动的行人，举起手中那杯冒着气泡的香槟，悠哉悠哉地抿了一口。
他的背后站着赵月歌，在施文柯面前骄傲跋扈的她，在刘尚志面前安静得像只乖巧的猫咪。
刘尚志端着香槟，走到赵月歌身前。他伸出一只手来，仔细摸着她的下巴，感受着上面的细腻，念念有词:
“赵月歌，你可真美……这张脸就像是上天的杰作，你是黑天鹅的未来。”
赵月歌闷哼了一声，低下头，淡淡地回应:
“您才是黑天鹅的未来。”
刘尚志猛地把赵月歌按倒在沙发上，手搭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你的身上肩负的可不只你一个人。听好了，用尽一切手段，去获得胜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懂吗月歌？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离开女孩，女孩倾听着他逐渐变小，消失不见的笑声，面色笼罩上一层阴霾。
片刻后，她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想查一个人，叫可欣。”
“对，她全部的资料，无论什么资料，都可以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赵月歌在屋内徘徊起来，脸上表情明晦交叠，脚步声在室内回荡。
“这个可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天才，若是放任不管，可能真的会坏事。”
“我一定会赢的，对吧……”
另一边，辛柯的直播大获成功，就综合数据来看，不仅是同时间所有平台的断层，更是在各个方面对黑天鹅的月歌形成了全方面的碾压。clcl一方难免有些飘飘然。clcl董事长金并对辛柯的技术赞不绝口，下令给他所有的要求都开绿灯，一定要倾全公司之力，把辛柯打造成全国知名的顶流主播。
可以说，整个clcl的上层陷入了欢乐的海洋，甚至连一向谨慎的王茜也露出了笑颜，认为这次赌约clcl赢定了。
辛柯倒是不骄不躁，他私下里找到好不容易摆脱了孙潇潇，在保安岗亭摸鱼的施文柯，神色凝重:
“爸爸，我有个想法，可能需要你帮忙付诸实践。”
“啊？”
施文柯有点费解，虽然他这两天闲到保温杯泡枸杞，但是直播之战是两家大集团之间的纷争，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吧。
上次被赵月歌莫名绑架到了小黑车里，好不容易才摆脱纠缠，施文柯觉得自己最近的点子很背，命犯水逆，决定修身养性，专注于自己的致富成名大计，不轻易涉足大事件了。
当然，他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地球转是因为它本身在转，不是因为自己……
辛柯严肃地说:“对方的实力其实和我不相上下，这次数据的碾压其实是占了主场优势，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凭借我对后世黑天鹅的了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通过各种下做手段对我进行新一轮打压。”
“唔……”
想想黑天鹅背后的讯腾公司，施文柯觉得辛柯的担忧很有道理。
“但是，这个应该去找公关部。”考虑片刻，施文柯还是打算拒绝辛柯的请求，主要是他不想惹麻烦。
无论哪边都能把自己碾死……
“爸爸，你有这个天赋。”辛柯嘴角含笑，他盘坐下来，平视着施文柯，“小时候，无论我藏什么东西，说什么谎，你都能很快的识破。”
“咳，请不要老是用一下奇怪的设定说服我……”
辛柯叹了口气:“其实，最关键的我还没有说出来——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是这场直播大战的参与者，既然我参与了，时空一定会出现变动。”
“……所以？”
“所以，为了维护秩序，时空管理局一定会进行修正，到时候，无论我怎样努力，clcl都会像历史上那样成为输家，我面对的是一个必输的局面。”
不由自主的，施文柯开始飞速思考。
假设辛柯说的全部成立，真的有时空穿越，真的有时空管理局，那么一定会产生一些不可抗力事件去针对辛柯。
“你的意思是，为了应对这些不可抗力事件，我要保护你，阻止这些事的发生。”施文柯边想边说，“可是，面对着已经成为定局的未来，我去抵抗修正异端的力量，不是以卵击石吗？”
“爸爸，一旦异端占据了上风，时空自主判定维系现状的代价比修正要大，异端也就替代了原定的未来。”针对施文柯的疑问，辛柯缓缓解释着，“我不知道要抵抗什么，抵抗多久，但是这是唯一理论上可行的办法。”
施文柯喃喃道:“其实，在clcl输掉的未来，大家的生活也很好是不是？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辛柯突然笑了，笑得凄美，笑得让人心头一颤:
“可是爸爸，那个输掉的未来，你死了啊。”
他默默把头埋在腿间，再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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