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药或治病或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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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跟毛彩云有些走火入魔的时候,王思琪站起来敬了我一杯酒,并对这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该撤退了!”

王思琪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我一下子通透了,明白了,清醒了。“诸位,今天喝得很尽兴。谢谢严局的盛情款待,朕有些不胜酒意,该回宫休息了!”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跟感觉像是醉话。不过我的话真的如同圣旨,大家碰了最后一杯,局长就宣布撤退。这一次局长专门安排司机送郭守山、王思琪和我三个人。

酒后的毛彩云很兴奋,非要亲自把我们三人送回精神病院。无论我怎么推脱,毛彩云一直坚持要送。王思琪怕我犯错误,就坐在我和毛彩云的中间。其实王思琪也是多虑了,我是当代的柳下惠,即使毛彩云坐怀我也不会乱的。

毛彩云今天喝的的确有些多,在车上一路唱个不停。不过她唱歌优美动听,即便是酒后胡乱唱,也比出台的二流歌星强了很多。

我闭着眼睛在默默欣赏,副驾驶座位上的郭守山酒后犯困睡着了。司机一个刹车,这老小子一个惯性摔在了挡风玻璃上。众人嬉笑了一会,我们三个人下了车。毛彩云很热情,非要到我们医院坐一坐。还是王思琪清醒说了句:“医院里不少精神病人,伤者毛小姐就不好了!”

毛彩云这才如梦方醒,力邀我们有时间再到税务局做客。我胡乱答应了,她这才心满意足随车离开了。

郭守山走路一摇三晃,好容易走到传达室门口,就一屁股坐在排椅上起不来了。

“王医生,陪我到后山走走!”我看看天色还早,就主动做出了邀约,看看王思琪的反应。

“这······”王思琪有些难为情。

“那好吧,你回去休息一下,我自己走走!”

“这不合规矩,还是我陪你上山吧!”

我知道精神病人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虽然我不是精神病。但是既然我住在精神病院里,作为一名有操守的职业心理医生,她不可能放心我一个人去山上。

“李大壮,你为何不好好休息,却要到山上去?”

“喝了酒有些郁闷,到山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说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嘛!”

“还会背唐诗?”

“上过三百多天的学,再说了唐诗是国粹,是个中国人就会唐诗,只不过背过的多少不一样罢了。”

“对了,你喜欢那一首唐诗,最喜欢那个诗人?”

“最喜欢诗仙李白,最喜欢他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的确,这首诗很有意境,也很豪放,是诗仙的代表作。其实我更喜欢宋词,喜欢宋东坡的洒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小乔初嫁了,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还有一首,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王医生,你们大学生学问就是高,这些词我没有看过。但是一听就很美,很有气魄。”

“不管是苏轼的词,还是李白的诗,都是豪放派的代表,看来我们俩欣赏的诗词还是有些共同点的。”

“我很荣幸能跟王医生有共同点!”我尝试着继续往下说,但是我不敢继续说了,我很害怕吐露我的心声。

“李大壮,千万不要自卑。人决定不要自己的出生,但是人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虽然你现在还是个病人,但是我感觉将来我们一定是好朋友。”

“谢谢王医生把我当朋友,我很希望成为你的朋友,唯一的(女)朋友!”

“你真有意思!多个朋友多条路,良师益友还是越多越好,酒肉朋友还是少交往为好。李大壮,作为你的专职医生,我告诉你个秘密。一旦你的病治愈了,我也打算离开这里了。”

“啊,为什么?你不是立志做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治愈更多的精神病人吗?”

“我的理想是这样的,可是现实做起来很难。我想过一种正常的生活,所以必须离开这里!”

“哦,这样啊!那你出去,有何打算?”我的心咚咚直跳。

“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出去后自然想找一个疼我爱我,我也爱他的男朋友,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一生。怎么,这样不好吗?”王思琪用平静的眼光看着我,我终于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王思琪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她对我的情感,一直是一个医生对一个患者的关爱,我欲哭无泪。

“李大壮,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没,没有,我喝多了,我的魂没了!”

“真的是醉话,喝多了跟魂魄有什么关系。走,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

我脚步踉跄,似乎真的喝醉了。几个月来我所有的努力,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我的精神支柱彻底坍塌了。回到宿舍我大睡一场,第二天我毫无征兆的病了,所有发电的计划取消,这半个月,我不想出门了。

人生有时候经历点挫折是好事,在我病了的期间,不断王思琪天天围着我嘘寒问暖,院长郭守山就像是看护国宝大熊猫一样,一天看我三百回。听说我病了,县委书记、县长、曾经求过我、将来要求我发电的学校校长、各部门的一把手都纷纷赶来,借着探病给我送了不少东西。

以前我收到的东西和钱财,有一半给了王思琪,其它的就送给院长和院里的管理者和病人。既然王思聪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接下来我也没必要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每天我的屋内鲜花、水果堆积如山,有人送礼金,我就自己收藏起来。既然我在精神病院进出自由,目前还没有打算离开这里。以前我留精神病院是为了更多接近王思琪,现在奋斗目标没了,我必须要重新制定一个奋斗目标,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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