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酒馆生活

“服务员,再来三杯黑葡萄酒!加冰块,快点快点!”

“好的,好的,马上给您端过来。”

“服务员,我们点的烤肉都过了二十分钟怎么还没来?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后厨给您催一下,请你稍等一下!”

“冰河,这边有客人吐了,快来打扫一下。”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距离冰河开始在酒馆打工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是非常的忙碌,很少忙里偷闲的时间,梅德镇人口两千余人,它坐落于大陆的东部、艾伦格的境内,是一个大型贸易中心,各地商人汇聚于此,流动人口数量大,他在此工作的白天鹅酒馆开在集市的不远处,集酒馆、餐厅、旅店为一体,受到了各路旅客的欢迎和一致好评,除了作为服务生的自己以及老板兼酒保的雷德以外,还有女佣夏尔塔和厨师梵高,一共四个人。冰河的目标是攒够钱往北境出发,据雷德所说,北境加格达的王都瓦尔德拉是他们这种异邦人的庇护所,八成以上的异邦人都在那里活动,他也许可以在那里找到同伴。

“呼,累死我了。”冰河靠在吧台边,喘着粗气,夏尔塔走了过来,给他递了一杯凉茶。

“要打烊了,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今天也辛苦你了。”对方看着他笑着说道。

“可别这么说,夏尔塔姐姐你才辛苦呀,还要打扫那么多的房间,明天我抽空帮你洗床单吧”冰河回复道,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系统化腊希语练习以及白天和客人们的口语交流,他现在已经可以和他人进行正常沟通交流了。雷德对外声称他是自己朋友的表弟,来自己这里打工,冰河也就顺其自然的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来历。

“还是冰河弟弟你心疼姐姐,来,让我摸摸头”夏尔塔将手伸了过去,无奈被对方灵活的闪开了。他们就像一对姐弟一样,冰河在她的影响下似乎也逐渐变回了以前那个活泼外向的少年。

“来一盘烤肉,和一桶木薯酒,快点快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

“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快打烊了,厨师已经下班走了,先生明天再来吧。”夏尔塔带着笑容迎了上去,满怀歉意的说道。

对方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对方的跟前,只见他盯着夏尔塔看了几秒,随后一把将其搂住……虽然下一秒就被推开了,但还是趁机摸了一把屁股。

“嘿嘿,屁股真软”男人挑衅道,但随后就被对方赏了一耳光,旁边还没走的两桌人看见此景哈哈大笑,男人的脸涨红了。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指向他们,对方见状立即乖乖低头离开了酒馆。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给老子去死!”男人怒吼道,挥剑砍向了夏尔塔,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冰河扑了上去撞开了男人,剑刃擦着对方的脸划过,就差那么一点儿。

“快去叫店长!快!”他转头喊道。

夏尔塔反应了过来,快步向酒馆内部跑去……,此时的冰河已经控制不住了,被对方一脚踹开了,但此时他看见了男人的头上漂浮着15050的字样,很显然对方和他一样也是【玩家】之一。

“20021?原来你也是【玩家】呀,那让我来帮你提前结束游戏吧。”对方说罢,拿起剑朝他的脖子砍去,冰河一个闪躲,剑砍中了他的右臂,血流涌出一瞬间染红了衬衣,他疼得快要晕过去,但随之而来的下一刀又砍了过来……

“铛”就在这时,男人的剑被另一把剑挡了下来,来者正是雷德,只见他将剑挑起拨开了对方的剑,随后飞起一脚踹中男人腹部,对方撞到了桌子,栽倒在了地上。

“你还要再继续吗?”雷德将剑指向了男人,银色的剑身反射着光芒,剑柄的花纹是一个狮子头的图案。

对方愤怒了,表情也开始狰狞起来,他一剑又一剑的挥砍过来,速度也也来越快,但雷德却丝毫也不慌张,灵活的避开了每一次攻击,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格外惬意。男人被他再次被激怒了,随后后退了几步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只见他的剑身发出了金色的光芒,他猛地一挥,一道金色的剑气向雷德冲去,地板瞬间撕裂,冰河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可就在这时,雷德挑了挑他的胡子,只见他随手一挥,一道银色剑气击出撞上了对方的剑气并将其瞬间击散,对方被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剑气已到面前,他只能将剑横在身前进行防御,可下一秒,剑被击断了……男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铠甲救了他一命。

“卓烂的剑技,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异邦人是怎么学会裂空斩的”雷德皱着眉头不屑的说道,随后他走了过去,将剑尖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眼神中散发出的阵阵杀气吓得对方不敢说话。

“我已经收手了,别让我再看到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你,还有你们,你们不知道惹了谁,给老子走着瞧!”男人指着他们说道,说罢,他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冰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雷德,他没想到对方平时跟个老实人一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真打起来剑技会这么好,这么……凶猛;这时雷德转头对他笑了笑,表情又变回了平时的老板模样。

“好了,先生和女士们,把周围打扫打扫就下班吧,明天我联系别人补补地板”说罢,他一路小跑溜出了二人的视野,只留下冰河和夏尔塔大眼瞪小眼。

“咕咕,咕咕”夜深了,猫头鹰大声叫嚷着,冰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刚雷德打斗的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中闪过,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今天的月亮很圆。只见他起身穿了衣服,准备去后院透透气。但是早已有人比他先一步来到此处,冰河定睛看去,一个男人坐在台阶上拿着一瓶酒咕噜咕噜的正往嘴里灌。

“店长?”冰河试探性问了一句,随后便向对方走了过去。

“哟,原来是冰河呀,大晚上不睡觉出来赏月的?”那人正是老板雷德,他举起酒瓶向冰河示意了一下,随后便继续咕噜起来,那把银色的剑就放在他的右手边。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话说店长你怎么在这?”冰河坐到了对方的身旁,随后问道。

“我也睡不着呀,没想到有一天我重新拔剑,真是讽刺呀”雷德说罢叹了口气,他抚摸着剑身,神情似笑又似无奈。

“店长你……是不是很强?你的剑技很厉害,和那个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只是一个苟活于世的罪人罢了”雷德缓缓说道,他的表情显得极度悲伤,但很快就重新恢复过来。转而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剑气没有赢过我吗?”

冰河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也确实很好奇,明明是同样的招式,为何店长的威力却更加可怕。

“因为他没有学习的过程,而我的剑技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裂空斩是剑技练至巅峰的象征,而那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学会的一样,我知道他和你一样是异邦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异邦人都可以不通过学习直接掌握技能,但通过那种方式学会的东西,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实则一碰就碎。”雷德向他耐心的解释道。

“那店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开酒馆应该不需要日复一日的练剑吧?”

“嘿嘿,不告诉你。话说你来到这里想家没有?”雷德并没有回答冰河,而是狡黠的转移了话题。

“嗯……我想我妹妹她们了。”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们来到伊斯亚斯呢?”

“……”冰河沉默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将父母的事告诉别人。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告诉他人的故事,就像我一样。”雷德见状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表示了自己的理解,随后他拿起身边的剑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店长,你能教我剑技吗?”就在这时突然冰河拉住了他的问道。雷德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回绝,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映射在冰河的眼中,那是他的决心和斗志。

“我想变强,变得更强,强到能保护我所珍视的一切,所以请您教教我,拜托了!”只见对方后退了一步,向他鞠躬请求着。

雷德看着面前腰弯成了90度的小伙子,欣慰的笑了,曾几何时,他也是带着保护他人的意志而不断变强的,这一瞬间他在冰河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拿着剑高喊着要成为英雄的少年。

“好,我教你,不过话可说到前面,训练是很辛苦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冰河的肩膀,点头同意了。

“谢谢老板!啊不对,谢谢师傅!”

时间流逝的飞快,不知不觉已来到三个月后。黄昏下的集市,冰河坐在马车的后仓之中,这是一辆前往北境王都瓦尔德拉的运输车队,他的身边放着一把银色的长剑,那是雷德的老朋友,也是他赠与冰河的饯别礼,其名为“银牙”,平时对钱斤斤计较的他也一反常态的早早结了工钱,扣除了欠他的那5枚,还剩90枚银纳尔,满满的一袋,够自己花销一段时间了。

“这是夏尔塔给你做的防寒手套和棉衣,她想来送你但现在店内有客人走不开,所以她让我转交给你,北境很冷都是雪,你一定要多注意保暖,还有这些面包和肉干,是梵高给你的,他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其实是个热心肠,我的老朋友也给你了,利用我这三个月教你的东西保护好自己,可别死了!臭小子,到瓦尔德拉后记得给我们写信。”雷德将东西挨个递了过来,嘱咐道。

“代我谢谢他们,也谢谢你这三个月来的照顾,德叔。”冰河充满感激的说道。

“别骗我眼泪了,赶紧走,赶紧走。”雷德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快点离开。

过了一会儿,车队开始行动了,冰河向雷德挥手告别,二人的距离在渐渐拉远,雷德高大的身影也在渐渐模糊变小。冰河打开了钱袋准备清点数目,银色之中,一枚金色的钱币反射着黄昏的光线显得格外耀眼,那是一枚金纳尔!(ps:1金纳尔=100银纳尔=10000铜纳尔)冰河呆滞住了,随后瞬间明白了过来。

“师傅!”他向那个人影竭力地喊道。

“再会!别忘了回来看我们!”人影高挥着自己的右手,声音也随风传了过来。

就这样,冰河含着泪水告别了雷德一行人,开始正式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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