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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齐牙山义勇军四天，洪飞燕除了每日放马，便是做些缝缝补补的事。
陈莉娘劝了她几次，劝她离开齐牙山，这里并不如传闻中那样，对男女兵一视同仁。
对于这些，洪飞燕倒不在乎，她还乐得清闲。
心想：“幸好在家的时候有认真学女红，不然手忙脚乱，连偷闲的时间都没有。”
陈莉娘劝她的那些话，她打上到齐牙山就察觉了，可她想闯点名堂，不得不留在这里。
南朱开国三十七个春秋，从未设过女帅女兵，想要入伍边关防军，非得是男儿身不可。
女扮男装，她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她选了齐牙山，她也只能选齐牙山。
对她来说，番邦宁上没有挑起战火之前，她做点杂事完全无所谓。
只等打起仗来，让她上阵杀敌，那便是建功扬名的时机。
这天，陈莉娘被派去五田乡采购，把孟芳草托付给了洪飞燕。
洪飞燕乐得有小妹妹陪玩，兴致高昂，便带着孟芳草一起去山间放马。
“燕姐姐！燕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在齐牙山间玩玩转转，孟芳草从草里拾起一个东西，拿到洪飞燕眼前。
“银两？”洪飞燕撅嘴，看着孟芳草手上的碎银。
“这山上还能捡到银子？”
孟芳草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又问道：“燕姐姐！这是可以买到糖葫芦的那个银子吗？”
“哦！你想吃糖葫芦？”
孟芳草的大眼珠左右转动，咽了咽口水：“想吃。”
洪飞燕见小妹妹如此可爱，哈哈大笑。
“下次莉娘姐姐再下山，我跟她说。”
“好呀！好呀！”孟芳草拍着手，然后把碎银塞给了洪飞燕。
“让娘亲拿着银子去买！”
碎银入手，洪飞燕笑着看了几眼，随手一抛，再接住，她忽然笑不出来了。
碎银翻了个面，上有一丝殷红，洪飞燕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把碎银捏在手心，另一只手轻抚孟芳草头顶。
“这银子我代你给，行不？”
“嗯嗯！”孟芳草用力点头。
“芳草粗心，怕掉了！掉了就没有糖葫芦了！”
洪飞燕被逗得再次大笑，对孟芳草道：“小馋猫，想得还挺周到！”
把碎银收好，洪飞燕抱起孟芳草，在齐牙山间跑了数圈，到日影西斜，才牵上马回齐牙村。
夜深人静时，洪飞燕起身，点上陈莉娘给的小半截蜡烛，再次摸出孟芳草捡到的碎银，拿到眼前细看。
碎银上这一丝殷红，是不是血，她不能确定。
用指甲稍稍刮下些，用手指一拈，这殷红便成了粉末，看着确实像血。
可就算是血，她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山间不走人的地方，平白无故会有碎银。
莫不是老天爷知道孟芳草想吃糖葫芦，特意从九重天扔下来的？
“想不明白！”
没得出结论，这碎银也不知怎么处置，吹了蜡烛，洪飞燕又思量了一会儿。
渐渐的，她困意上头，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耳朵里闹得难受，好像外面有什么动静。
睁眼抬头，见那小半截蜡烛还冒着青烟，窗外是一轮月牙。
外面风声细细，树杈唰唰，还有一些，辨别不出是什么。
披上外衣，拿上佩剑，洪飞燕小心翼翼走过院子，寻找着那不知是什么的动静，出了齐牙村。
走到半道，她发现此去方向正是连续数日放马的路径。
“怪了。”
借着月色向山间张望，什么也没有。竖起耳朵，已经没了那闹腾的动静。
抬头看了眼月牙，洪飞燕一阵彷徨。
“难道是做梦？”
“你怎么搞的？怎么又是破洞的？”刚才还无人的山间，突然冒出两个人来。
“诶？”洪飞燕只觉得浑身一哆嗦，手上的佩剑险些掉了。
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推着木轮车，另一个黑衣人拎着扫帚，跟在木轮车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