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归尘在楼宇只见迅速的穿梭，不断向白蛇接近，因此白蛇巨大的身躯带给步归尘的震撼越是巨大。
余光扫过，步归尘看到柳不言已经立于自己前方的高楼之上，以双手举起了对巨蛇来说连根倒刺都算不上的玉剑，蓄势待发。
“地面火力已经架设完毕，随时可以支援，请步归尘和柳不言尽快就位。”对讲机中传来高天养的声音。
步归尘丹田中的能量流向全身，施展其白虹贯日，如一道白色的流光在地面与高楼侧面划过，来到距离白蛇较近的一栋楼房的顶层。
虽然在步归尘看来距离白蛇还有千米距离，但对白蛇来说不过一个摆头就可以碰到步归尘了，可谓是近在咫尺，自然也是与死神在打招呼。
“步归尘先进攻骚扰。”
步归尘紧握长刀第一次施展起《打更密卷》中的秘法。
“日出扶桑。”
海潮之声响起，海天尽头一株通天巨木植根于此，巨木之冠遮天蔽日宛若一座大陆，其上金光隐现，恍若仙丹，实为太阳。
巨木，碧海，太阳由步归尘的识海映出，笼罩了巨蛇。
太阳一照，巨蛇周围的毒气缓缓消失。
“灼心。”
巨大的心跳声传出，一片火红之色在步归尘的心脏处透体映出，神秘赤红色能量顺着血液循环流淌到步归尘身体各处，连手指都透出磅礴的能量。
当一切能量都蓄积到顶点，步归尘挥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式可以为人称道的一刀。
“一刀斩恶魂，平不公，还天下一片海晏河清，民心安稳。正风，斩。”
刀法平天，一式正风。
锋利的刀芒破空而出，连自己挥舞长刀的手都在因自己的巨力而微微颤抖。
连步归尘都未曾想到自己看似渺小的身躯中竟能蕴含如此庞大的力量，甚至于这一刀让自己都感到了压力。
现实却在下一刻给了步归尘巨大的打击。
“铛。”
刀芒劈到巨蛇大如车的鳞片上，与鳞片撞击激发出火花，而后刀芒被弹飞到一旁，巨蛇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咚。”
白蛇大过卡车的眼睛终于有了光泽，琥珀色的眼睛宛如两个小太阳，发出刺目的光芒。
“炮击。”高天养下令到。
“彭。”
三颗炮弹破空而来，直奔白蛇的眼睛。
虽然没有办法精准制导，但白蛇的眼睛是在太过巨大，根本无需太高的精度。
然而白蛇仅仅是向前挪动了一下，或许对巨蛇来说不过是走了一步，但却迈过了数十米的距离。
炮弹轰击到白蛇的颈部，除了一阵看似有些滑稽的烟雾什么都没有留下，也许这对白蛇来说连烟都算不上，一粒灰尘罢了。
众人的心皆是有些沉重。
这还怎么打。
曾有人说巨人降临蝼蚁的国度只是不伤到蝼蚁就已经要竭尽全力了，如今步归尘体会到了身为蝼蚁的无力。
“刀气华而不实，庞而不聚，自然没有作为。”柳不言的声音在步归尘的脑中响起，“接下来，你可看好了。”
柳不言缓缓舞动长剑，一方小天地中夜幕降临，江水滔滔而来，一道银线自海天尽头涌来。
月升，映入水中，如浮金跃动。
剑化月光，月光藏剑。
飘渺如仙，来去如线。
轻盈灵动之间，却藏着绝世的剑招，达到了柔与力的统一。
氤氲的月光轻柔的照射到白蛇的身上，巨蛇的身上顿时出现龟裂的纹路，海量的鲜血从裂纹中喷出。
“春江月明”，照破万物
白蛇发出不属于蛇类的巨吼，但却没有做出什么剧烈的反应，仿佛本就力竭了一般。
“我能看到白蛇有半截身子被埋在地下，上面压着一座塔，继续深入，尝试攻击那一部分。”高天养对众人说。
步归尘心中闪过疑问，但却没有说出来。
白蛇张开巨口，向柳不言吐出黑色雾气，雾气所至之处一切都化为虚无，空气填充过去形成了狂风。
这已经超越了蛇毒所能形容的范围，这简直就是神迹。
银光一闪，柳不言却是躲了过去，只是柳不言的样子也有些狼狈，月白色的长袍被染上点点血红梅印。
步归尘一声怒吼再次施展出日出扶桑与灼心秘法，日出扶桑使白蛇的诸多能力被限制，而灼心又提供了除基因能以外的神奇能量，让步归尘的肉身也有超乎想象的能力。
回想着先前柳不言的招式，剑招与身法合一，刹那一瞬犹如流星划破长空，那转瞬即逝的惊艳招式彻地为步归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步归尘挥动诛妖在施展刀法的一瞬间同时施展白虹贯日，伴随着在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步归尘飞了出去。
只是步归尘却没有成功深入，而是一头撞进了一幢高楼中。
“归尘，你在干什么？”高天养焦急的声音传出，“快调整，炮击准备。”
步归尘有些狼狈的从碎石中出来，看到数颗炮弹划过长空，轰击到白蛇碎裂的鳞片处，白蛇露出的玉石般的血肉顿时一片焦黑。
“这下真是丢脸丢大了。”步归尘自嘲道。
抖落身上的碎石，步归尘正准备一跃而出，一阵细微的惊呼声引起了步归尘的注意。
刀光一闪，步归尘闪至惊呼声发出的地方，将诛妖长刀指向前方，低喝一声：“谁？”
谁知一个略显消瘦的清秀面庞，出现在步归尘面前，捂嘴哽咽着呼喊：“归尘，真的是你。”
步归尘也是惊喜道：“甄实珏，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高天养问到。
“发现幸存者。”步归尘回到，“我先将幸存者送到安全的地方……”
“你在说什么？现在机会难得，不消灭白蛇，大家都得死，哪有安全的地方，这点你应该比我明白。”
步归尘抬头看向白蛇，发现白蛇的碎裂的鳞片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白蛇也正在逐渐将身体拔出地面，每出来一部分，白蛇的气息就强上几分。
步归尘回头看向那双眼通红的少女，身处废墟之中的她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步归尘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快点做决定。”高天养催促道，“柳不言受伤了，炮弹的作用也在逐渐下降。”
步归尘毅然转身从建筑上破开的大洞一跃而出，只是少女那绝望的眼神永远地印在了步归尘的脑海中。
施展秘术与身法，步归尘在空中画出一道白色匹练，几个起跃，踏上了白蛇巨大的身躯。
白蛇扭动巨首，身躯碾过步归尘跃出的那幢楼，转身看向踏上自己洁白身躯的步归尘，卡车大的双眼露出人性化的愤怒，张口喷出黑雾。
死神的镰刀即将落向步归尘。
“只有一次机会。”
步归尘在死亡即将降临的时刻反而平静了下来，脑海中闪过柳不言的“春江月明”。
“刀气华而不实，庞而不聚。”
刀最强的自然是刀本身，而不是刀气。
甄实珏那充满绝望的双眼于步归尘脑海中浮现。
步归尘的周身浮现一片漆黑之色，宛如黑布将天空蒙住，无边的巨海浮现，巨木通天，如盖的树冠之上一点金光显现，而后照破黑暗。
金色的眸子睁开，露出绝对的冷静，但步归尘的意识却自此陷入混沌之中。
“瀛瀚，扶桑，太一。”
一刀分三式，斩出天地通明。
白蛇看到了步归尘眼中露出的金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禁忌的画面，发出惊恐的吼叫。
步归尘来到塔前，没有劈向白蛇，反而是劈向了塔。
塔身缠绕着浓郁的血气，只是步归尘这一刀却如同阳光照破乌云般，将血气散尽。
压住白蛇的塔金光大作，展现出惊人的吞吸力量，将白蛇那庞大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吸入。
步归尘立于塔尖，看向白蛇，声音如千年玄冰：“不自量力。”
周昊一用尽一切办法却没法碰到少女分毫，而少女就仅仅是戏耍他，也不下杀手。
步行队被少女控制，围成一个圈，将周昊一和少女围在中央。
“你就是传说中的青蛇小青？到底有什么目的？”周昊一一边挥拳一边问。
少女轻松地闪躲过去，声音略显调皮地说：“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这般没有礼数吗？鉴于你态度不好，罚你自己猜咯。”
周昊一闭上双眼不再看少女，而是一招一式如打桩般向前出招，脑海中回想起那只有穷奇血脉的白虎。
“形意十二拳说是源于十二种特殊的生物，但却并未能极尽形意之威，假如能模仿那些传说中的生物就好比龙形拳呢，又假如能模仿这天地间地万物呢？”
周昊一不自觉地模仿起生翼白虎，一手为爪一手为掌，扑击如飞，力道自分两份，威猛与灵动并存，收放更加自如。
又转而模仿起那不起眼地小草，以较弱之躯顶起千斤巨石，新生之意尽在其中。
“这就是我的道，拟形。”
虽然还十分简陋，但周昊一正在逐渐招到自己的拳术，不仅仅是什么特殊的生物，而是天地万灵。
周昊一正欲拼死一搏，忽然由杭州市中心散发出无边的金光，一股奇妙的愿力如海潮喷涌。
金光扫过步行队与妖兽，只见步行队的众人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而那些蛇虫则化为了金光消散，唯有少数体长超过50米的巨蛇能够抵抗，但也再金光的作用下体型莫名地缩小。
与周昊一对峙的少女大妖发出一声尖啸，滚滚的妖气与金光抵抗，逆飞向杭州市。
步归尘立于塔尖，看着一抹流光飞来，正是一个身着素纱的少女，只是那滚滚妖气已经超越白蛇，摆明她是妖非人。
少女杀气冲天，但看到步归尘的一瞬间全身竟然抖了抖，但还是尖啸道：“老天待我姐姐何等不公！我小青誓要为姐姐报仇。”
步归尘收起诛妖长刀，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害你姐姐的是神么？是佛么？是仙么？”
“……”
“那么是妖么？是鬼么？是怪么？是魔么？”
“……”
“那就是人咯？”
小青依然沉默不语。
“那么我问你，你成妖了么？”步归尘问到。
“我化为人形，已为天仙，自然早已成妖。”
“我说的是成‘妖’，你说的是成妖境。我再问你，你成‘妖’了么。”
“……”
“那你觉得世间又有多少成人了呢？”
小青蓦然抬起头，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再不断颤抖。
“害你姐姐的是不健全的人啊。成人，成妖，成鬼等等说简单也简单，但说难其难度更在成仙之上，我亦在追寻。你已杀了如此之多浑噩的人，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是时候放手了。”
小青无语凝噎，晶莹的泪滴流下，低语：“可我如何能放下？”
“执着于情谊不见得是坏事，但要尽快处理好这山海界的种种矛盾。诸星齐聚人间山海界，三界将乱。”
小青看着立于雷锋塔尖之上的少年，就气息来看确实是二十岁左右，但他的灵魂仿佛经历过亿万年的沧桑。小青轻咬朱唇，问到：“诸星何谓？”
“破坏，拯救，重构。再听我一言，神亦人，人亦妖，诸天万灵本无不同。三界有何出路，无力改变，做个见证者也好。不要不自量力，自取灭亡。积大功德，或许得一线生机。”
小青默默立于空中，身旁笼罩着金光，神情看不分明，但她却是缓缓点了点头。
一抹银光闪烁，一个仿若画中仙般的美丽女子逐渐接近这里，女子之美令小青这般天下绝色都为之形移。
“诸星……”
小青看了看发着金光的雷峰塔，知晓白蛇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神智退化，能量被封，唯一的脱困机会也消失了。
步归尘昏倒从雷峰塔顶掉落，被那神仙女子接住。
“心有执着亦可成妖，心有执着方可成妖。姐姐，等我。”小青留下这就话后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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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四千字，算大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