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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车库里，池扬跌跌撞撞爬出跑车。
背心、夹克和他的手掌，叠加在一起也遮挡不住胸口跳动的红芒。
他挣扎、呻吟，又不敢太大声。
闭上眼，脑海中冒出的全是火焰和各种各样美丽的倩影。
“囸！真该把那个小妞拖下来一起扔上车！”
漆黑的环境里，他解开裤腰，随手在流浪汉留下的杂物里翻找。
可能是找到了个枕头，入手暖绵绵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只能就地解决欲望。
当他完全冷静清醒，天色已经微亮，车库顶上几个不知是弹孔还是破洞的位置，正在形成小小的光柱。
推开公寓大门，吧台大妈惯例叼着烟探出头。
看着蓬头垢面的池扬，大妈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只是发出咳嗽声吸引池扬的目光，然后用手敲了下吧台旁的告示牌。
“这是规定，想要住在这儿，就要遵守。”
池扬一行行看完告示牌上的字，然后歪嘴笑了笑。
“每天第一个回到公寓的住客，必须吃下大妈烘培的面包。”
对于饥肠辘辘又身无分文的池扬来说，这个规定简直是上帝的恩典。
他大步走到吧台，接过大妈送上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
“真香！”
这不是大妈预想中的画面，她惊讶地看着池扬，两只大号螺丝眼快速转动起来。
饿死鬼她见得多了，每个人都是几口把她的面包吃完，接着脏话连篇。
如此赞誉，她从没有享受到过。
“你这疯小子是不是把舌头和肠胃都改造了？”
这面包有多难吃，她再清楚不过。
“真的很香！我现在有理由当每天第一个回来的人了！”
舔完手上的面包屑，池扬向大妈表示感谢。
两人相互点头，无话。
池扬走向电梯，忽想起昨晚逃亡路上看到的那个人影，于是又走回了吧台。
那个人影或许是胸腔里这团火焰造成的幻觉。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
“美女，你知道我那间房原来的住客叫什么名字吗？”
“疯小子！我们这里从不问住的人是谁，只要拿着还在使用期限内的房卡，抢的、偷的，一概不管！”
这意思，公寓里住着谁，从来也不会留下信息资料？
池扬想了想，他不相信大妈一点信息都不知道。
“我不会把任何麻烦带到这里，也不会在这里制造任何麻烦。她，真的对我很重要。”
大妈的两颗螺丝眼对着池扬转了一会儿，最终，她叹了口气。
“记不清是叫玉米还是番茄，我就记得，她好像是什么银狼家族的。”
“银狼家族？”
池扬的双手一下扒在了吧台上，整张脸差点撞上两颗大螺丝。
“是银狼家族？”
大妈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同时，一只手握住了放在侧面矮柜上的枪。
“对，我记得是叫银狼家族。”
“感谢！”池扬转身冲向电梯下了楼。
大妈慢步走回原来的位置，探头看了一眼刚关上门的电梯，嘴里骂了句“疯子”。
洗漱干净，补了个长长的觉。
午夜时分，池扬离开小姐姐的床铺，出门打听到弗塔区最鱼龙混杂的酒吧，过去试试运气。
转了两圈，并没有人知道银狼。
接着，他去到弗塔区隔壁的贝隆区，再是缪斯区。
第一个夜晚，一无所获。
回到公寓，照例吃完大妈的面包，他回到房间。
墙上，小姐姐的美照已然多了一层神秘，他坐在床上静静思考。
在个人终端上查询许久，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又到了出门打探的时间。
科马区，位于城市西侧，八区中离弗塔区距离最远的地区，是夏瓦达最混乱的区域。
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钱。
池扬只能选择早早出门，步行前往科马区最出名的娱乐城，“大屁股”。
预计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因躲避城中各类执勤部队而延长到了近五个小时。
走到大屁股娱乐城附近的时候，池扬感觉两条腿已经有些麻木。
坐在路边，他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从公寓大妈那里顺来的烟。
“囸！没有火！”
刚抱怨完，胸口处射出一撮小火苗，不偏不斜打在了烟上。
把烟咬在嘴里，池扬快速拉起夹克拉链，看了看四周。
幸好，路上的人不是打架就是即将打架，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大帅批。
绕到大屁股娱乐城背面，他走入一条地道。
找到暗门，在门上拍打出暗号，一个浑身肌肉的老太太出现在他面前。
想要进门，老太太却用宽大手掌将他向外推。
转头看了看地道两边，老太太才收回手掌，示意他进去。
没有说话，老太太门神般站在门后，待池扬进来就关上门。
池扬也没有理会她，独自往里走。
掀开两道门帘，他进到灯光绿莹莹的房间。
只有半个脑袋的小老头坐在沙发上，喝着分辨不清颜色的饮料，看着电视。
“想打听什么？”
“银狼家族。”
“哦。”
小老头放下饮料，摸着自己的半个脑袋，过了三四分钟，才抬起头看向池扬。
“带钱了吗？”
池扬坦白：“没有。”
他还特意把终端机叼在嘴里，拉出四个空荡荡的口袋。
小老头发出几声怪笑，一支手枪拿到了手上。
“别急！我带来了情报，绝对值得你留下我的命，以及交换银狼家族的信息。”
用手枪在池扬身上指了指，小老头停止了怪笑。
“说吧！”
“安全局局长遭到暗杀。”
“哦。嗯？”
小老头从沙发上翻了下来，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说真的？”
“前天晚上11：00左右，在中央区层区的私人别墅。”
小老头爬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
“谁的私人别墅？谁干的？”
池扬闭紧嘴巴，双手插进衣袋，坐到了沙发上。
“好！贝隆区，名叫杜杜的出租车司机知道怎么见银狼！你快告诉我，是谁的私人别墅？谁干的？”
池扬还是不开口，拿出一只手，对着小老头搓了搓手指。
小老头呸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一张拇指大的卡片扔给池扬。
“我没有提款信号机。”
小老头又呸了一声，从电视机后取出一只手环。
“送你了。”
拿到这款老式手环提款信号机，池扬没有直接戴上。
几下把手环分解，他找出一张制式不同的芯片，捏了个粉碎。
小老头的半张脸僵硬了，低头骂了句什么。
“谁的私人别墅？谁干的？”
重新组装好手环，插上卡片，等一万元金额提取完毕，池扬拿出了个人终端。
几下摆弄，一个坐标出现在了小老头的电视机里。
“反正不是我干的。”
